《装比就变强》会入天地春

27、假未婚妻的助攻

　　李明那带着几分癫狂和破音的大笑，如同在滚热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包厢压抑已久的气氛！
　　“哈哈哈哈！玩玩集团？！买公司玩玩？！”
　　“我的妈呀！这牛逼吹得，我差点就信了！”
　　“肖东东，你是不是看网络小说看魔怔了？”
　　“还玩玩集团，你怎么不叫‘过家家国际’呢？哈哈哈哈！”
　　“这位苏小姐，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说起胡话来也这么吓人啊！”
　　赵强和孙磊率先跟着班长狂笑起来，拍着桌子，前仰后合，仿佛不这样夸张地笑，就无法证明自己“识破”了这场“荒谬的骗局”，无法挽回自己刚才被震慑住的颜面。其他一些原本将信将疑、或者内心嫉妒不已的同学，也像是找到了情绪宣泄口，跟着爆发出哄堂大笑。
　　一时间，“锦绣江山”包厢被各种夸张、嘲讽、幸灾乐祸的笑声填满，之前的死寂和震撼被这突如其来的集体狂欢所取代。每个人都在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仿佛不嘲笑得大声一点，就显得自己不够“清醒”，不够“成熟”，不够“接地气”。
　　李明更是笑得最大声，最夸张。他捂着肚子，手指着肖东东，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肌肉都笑到扭曲：
　　“肖东东！哈哈哈……你……你吹牛也不打打草稿！啊？还‘玩玩集团’？还‘买下来玩玩’？你当公司是街边的大白菜呢？啊？你知道收购一家公司要多少钱吗？要多少手续吗？要多少……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他一边笑，一边用那种“我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睥睨着肖东东和苏晚晴，内心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对！就是这样！大家都笑了！看你们怎么收场！这两个骗子！装逼犯！差点把老子都唬住了！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还未婚妻？我看就是个高级点的演员！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野模，配合他演戏！
　　这下看你怎么下台！等着被所有人嘲笑吧！
　　整个包厢，仿佛变成了一个大型的、针对肖东东和苏晚晴的公开处刑现场。所有的笑声，所有的目光，都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和鄙夷，如同冰冷的箭矢，射向依旧安坐在主位上的两人。
　　然而，身处这风暴中心的肖东东和苏晚晴，却像是两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平静地看着眼前这群人如同小丑般卖力表演。
　　苏晚晴甚至连嘴角那抹完美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姿态优雅地轻轻呷了一口，仿佛周围的喧嚣只是恼人的蝉鸣。她那清冷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因为大笑而扭曲的脸庞，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仿佛人类学家观察原始部落舞蹈般的……兴味。
　　而肖东东，更是离谱。他非但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窘迫和愤怒，反而……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
　　不是李明那种夸张的、带着嘲讽的狂笑，而是一种低沉的、带着几分无奈和……怜悯的轻笑。这笑声不大，却像是有某种魔力，在嘈杂的哄笑声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渐渐地，包厢里的笑声变小了，减弱了。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肖东东。
　　他在笑什么？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难道是破罐子破摔了？
　　李明也止住了笑声，皱紧眉头，不爽地看着肖东东：“你笑什么？觉得我们笑话你很好笑吗？”
　　肖东东止住轻笑，摇了摇头，用一种看着可怜孩子的眼神看着李明，语气带着一丝感慨：
　　“我笑啊……是笑你们。”
　　“笑你们坐井观天，却自以为洞察世事。”
　　“笑你们用那点可怜的认知，去丈量你们根本无法理解的天空。”
　　他的声音平静，却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剖开了所有笑声背后的虚张声势和自卑。
　　“你们觉得‘玩玩集团’这个名字可笑？”肖东东微微挑眉，“那是因为在你们的认知里，公司就应该是‘XX科技’、‘XX实业’、‘XX集团’，要严肃，要正经，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笃定：
　　“但对我而言，赚钱，收购公司，本身就只是一场游戏。我给这场游戏起名叫‘玩玩’，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非要叫‘东东国际控股’或者‘肖氏资本’才显得正经？”他嗤笑一声，“那多无趣。”
　　“至于吹牛？”肖东东将目光重新定格在脸色变得难看的李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具嘲讽的弧度，“李班长，你是不是觉得，你理解不了、做不到的事情，就一定是别人在吹牛？”
　　他不再给李明反驳的机会，直接拿起了桌上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随意，而是带着一种明确的、即将采取行动的意味。
　　“本来呢，今天就是单纯来聚个会，没想搞得太复杂。”肖东东一边在手机上划拉着，一边用那种仿佛在陈述既定事实的语气说道，“但李班长你既然这么好奇，这么想验证一下……”
　　他找到了一个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抬头看向李明，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
　　“那我就打个电话，让你亲耳听听，我是怎么‘玩玩’的。”
　　话音落下，他按下了拨号键，并且，直接点开了免提。
　　“嘟……嘟……”单调的等待音，通过手机扬声器，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变得无比安静的包厢里。所有人的心，都随着这“嘟……嘟……”声，提到了嗓子眼。
　　李明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赵强和孙磊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开始流露出恐惧。其他同学更是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部普通的手机，仿佛那里面即将爬出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
　　苏晚晴也微微侧目，饶有兴致地看着肖东东，想看看他接下来要如何表演。
　　几秒钟后，电话被接通了。一个沉稳、恭敬，带着典型商务腔调的中年男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包厢中：“肖总！晚上好！有什么指示？”那沉稳而恭敬的中年男声，透过手机免提功能，如同一声惊雷，在落针可闻的包厢里炸响。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硬在原地。之前的哄笑声、嘲讽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断，只剩下空调冷气的嘶嘶声和心脏狂跳的“咚咚”声。
　　班长李明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副“我已看穿一切”的得意表情彻底凝固，转而变成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和……逐渐蔓延的恐惧。
　　肖……肖总？这称呼……这恭敬的语气……难道……难道电话那头真的是……
　　赵强和孙磊更是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惶惑不安，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其他同学也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肖东东手中那部仿佛蕴含着无上权柄的破旧手机。
　　整个包厢，仿佛变成了一场无声的默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肖东东和他那部正在通话的手机上。
　　肖东东仿佛对这片死寂和无数道震惊的目光浑然未觉。他甚至还有闲心，用空着的那只手，拿起桌上的湿毛巾，再次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动作优雅从容，与电话那头恭敬的等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做完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后，他才将手机往桌面上随意地放了放，确保收音效果良好，然后身体微微后靠，翘起了他那标志性的二郎腿，脸上带着一种仿佛在吩咐管家晚上想吃什么的随意表情，对着手机话筒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的调调，但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身旁那位“专业素养”极高的“未婚妻”苏晚晴，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王叔啊，”肖东东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点拉家常的亲切，但内容却石破天惊，“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说个事儿。”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故意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包厢里安静得能听到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你们‘天浩集团’旗下，是不是有个搞……嗯，搞新媒体营销的子公司？名字好像叫……‘锐进文化’还是什么的？”肖东东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电话那头的“王叔”立刻恭敬地回答：“是的，肖总！是有这么一家全资子公司，主要负责集团的线上品牌推广和部分KOL经纪业务。”
　　“哦，对，就它。”肖东东像是才想起来，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却蕴含着无比霸道力量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人灵魂震颤的话：
　　“我看着那家公司，有点不顺眼。”
　　不……不顺眼？！就因为这个？！就因为看着不顺眼？！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撞！
　　肖东东仿佛没有感受到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震惊，继续用那种吩咐晚饭加个菜的随意口吻说道：
　　“所以，我准备把它收购了。你帮我运作一下。”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帮我把那棵碍眼的杂草拔了”。
　　收购！运作！这两个在商场上代表着复杂博弈、巨额资金、漫长流程的沉重词汇，从肖东东嘴里说出来，轻飘飘得如同羽毛！
　　就因为他“看着不顺眼”？！
　　电话那头的“王叔”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理由如此“朴实无华”的收购指令给弄得愣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间的沉默，随即，那恭敬到近乎谄媚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半分质疑，没有半分犹豫，只有绝对的服从和高效：
　　“好的肖总！没问题肖总！我立刻着手处理！会尽快推动集团内部流程，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最合理的价格，将‘锐进文化’剥离出来，完成对您的转让！”
　　那语气，仿佛肖东东不是要收购一家公司，而是让他去楼下买包烟那么简单！
　　“嗯，”肖东东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对这番表态早有预料，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不耐烦，“动作快点，我没什么耐心。”
　　“是是是！请您放心肖总！我一定以最高优先级处理！”王叔的声音带着一丝惶恐，生怕慢了半拍。
　　“行了，就这样。”肖东东说完，根本不等对方回应，直接伸出修长的手指，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
　　“嘟……嘟……嘟……”忙音响起，在寂静的包厢里回荡，仿佛敲打在每个人脆弱的心脏上。
　　电话挂断了。但包厢内的死寂，却比刚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所有人都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如同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雕塑。
　　班长李明张着嘴，眼神空洞，脸色灰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几句对话：我看着不顺眼……准备收购了……你帮我运作一下……好的肖总！没问题肖总！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将他那点可怜的骄傲和认知砸得粉碎！他之前还嘲笑人家吹牛，还质疑“玩玩集团”……可现在，人家一个电话，轻描淡写间，就要因为“看着不顺眼”而收购一家背靠大集团的子公司！
　　这是什么级别的权势和财力？！这他妈就是“玩玩”？！这简直就是把商业并购当成了随手清理桌面灰尘！
　　赵强和孙磊已经彻底吓傻了，浑身冰凉，连大气都不敢喘，看肖东东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尊降临人间的魔神。
　　其他同学更是噤若寒蝉，之前那些跟着嘲笑的人，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脸上火辣辣的，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肖东东将手机随意地扔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中却如同惊雷。
　　他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放进了旁边苏晚晴的碟子里，语气温柔：
　　“晚晴，尝尝这个鱼，应该还新鲜。”
　　苏晚晴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看着肖东东那完美无缺的侧脸，内心震撼之余，也不由得升起一丝真正的叹服。这演技，这布局，这心理素质……这位雇主，恐怕真不是普通人！她配合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亲爱的。”
　　这温馨的一幕，与包厢内如同冰封般的气氛，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肖东东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面如死灰、眼神涣散的李明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如同恶魔般的微笑，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致命的寒意：
　　“李班长，你刚才说……你在哪家公司高就来着？”
　　“哦，对了，”他像是才想起来，轻轻一拍额头，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好像就是……‘天浩集团’？“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