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比就变强》会入天地春

26、玩玩集团

　　“‘玩玩集团’的主要业务呢，就是看看哪个公司有意思，就买下来玩玩。”苏晚晴这句话，如同在绝对零度的环境中，投下了一颗概念级黑洞炸弹。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有一种无声的、吞噬一切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死寂。不知是谁呛出的那口水，成了这死寂背景下唯一突兀的杂音，随即也迅速湮灭，仿佛被那无形的黑洞吞噬。
　　整个“锦绣江山”包厢，时间真的停滞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凝固在了最荒诞、最难以置信、最接近认知崩溃的瞬间。
　　班长李明那张原本因为抓住“玩玩集团”这个滑稽名字而即将绽放出嘲讽笑容的脸，此刻彻底僵住。嘴角要扬不扬，要耷不耷，肌肉扭曲成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茫然和一种仿佛听到“地球其实是平的”这种荒谬言论的呆滞。
　　买……买下来……玩玩？！这他妈是什么商业逻辑？！这是什么级别的凡尔赛？！公司是玩具吗？！说买就买？！还他妈是“玩玩”？！
　　李明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台滚筒洗衣机，里面全是“玩玩”、“买下来”、“有意思”这几个词在疯狂搅拌，搅得他天旋地转，三观稀碎！他引以为傲的职场经验、商业认知，在这一刻被碾轧得连渣都不剩！
　　赵强和孙磊更是如同两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无意义的声响，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死死地盯着苏晚晴那张倾国倾城却说着“魔鬼话语”的脸。
　　其他同学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人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骨碟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有人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出现了集体幻听；有人表情呆滞，眼神空洞，仿佛在怀疑人生的意义。
　　如果说肖东东之前的言论还只是让他们震惊、难以置信，那么苏晚晴这句轻描淡写的补充，就直接把他们踹进了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魔幻现实主义的世界！
　　这已经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了！这他妈是对“财富”和“商业”这两个概念本身的彻底颠覆和无情嘲讽！
　　看看哪个公司有意思，就买下来玩玩？！
　　这得是什么样的家庭？啊不，这得是什么样的星系背景，才能支撑起如此朴实无华且枯燥的“业务”啊？！
　　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空调冷气嘶嘶的声音，以及无数颗心脏因为过度震撼而疯狂擂鼓的“咚咚”声。而作为这句话的始作俑者，苏晚晴在说完之后，便再次恢复了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随口点评了一下今天的天气。她甚至还微微侧头，对肖东东露出了一个“我表现得怎么样”的、带着一丝细微询问的完美笑容。
　　肖东东内心差点没给她竖个大拇指！这临场发挥，这语气拿捏，这表情管理！绝了！这钱花得真他妈值！回头必须加钱！
　　他表面上则是回以一個赞许的眼神，然后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仿佛在说“宝贝你说得对”。
　　这默契的互动，更是将两人“未婚夫妻”的人设夯得无比坚实！死寂还在蔓延。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过于惊悚的信息。
　　终于，在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般的十几秒后，班长李明第一个从那种灵魂出窍的状态中，强行挣扎着找回了一丝理智。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种被戏耍的巨大愤怒和不愿承认现实的偏执，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爆发！这一定是假的！是这对狗男女合伙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在他面前，在所有同学面前装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大逼！
　　什么“玩玩集团”？什么“买下来玩玩”？这根本就是网络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中二病晚期患者臆想出来的剧情！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
　　对！就是这样！他们就是在虚张声势！只要我戳破它！
　　李明猛地吸了一口气，因为激动和愤怒，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指着肖东东和苏晚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利和扭曲，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爆发出一阵极其夸张、甚至有些刺耳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仿佛听到了全宇宙最好笑的笑话。
　　“玩玩集团？！买下来玩玩？！！”李明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桌子，震得杯盘叮当乱响，“肖东东！苏……苏小姐！你们这牛吹得……也太没边了吧？！哈哈哈哈！你当这是在写小说呢？！还买公司玩玩？你怎么不说你是宇宙之王呢？！”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赵强和孙磊看到班长“反击”，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强行从震惊中挣脱出来，跟着发出干涩而附和的笑声：
　　“就是！吹牛也不打打草稿！”
　　“这牛逼吹得，我奶奶都不信！”
　　“玩玩集团？我还‘闹着玩有限公司’呢！”一些原本也被震慑住、但心里同样存疑的同学，看到班长带头“质疑”，也渐渐回过神来，觉得李明说得有道理。是啊，这说法太离谱了，根本不符合常理！肯定是吹牛的！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从极致的死寂，转向了一种由李明主导的、试图用嘲讽和质疑来挽回颜面的、带着几分癫狂的喧闹。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群犬吠日般的嘲讽和质疑，肖东东和苏晚晴的反应，却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苏晚晴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眸子淡淡地瞥了笑得有些失态的李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吵闹的孩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而肖东东，更是连看都懒得看李明一眼。他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手机，那屏幕依旧碎裂的老旧手机，此刻在他手中，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决定他人生死的权柄。
　　他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地划拉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然后，在李明那夸张的笑声和众人质疑的目光中，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李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语气带着一种仿佛即将进行某种无聊操作的慵懒：“李班长，你好像……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