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内》爱吃鸡腿堡

5、断钥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沈清辞的目光无法从那道疤痕上移开，喉咙发紧。
　　“你……你原来是A？”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陈望舒放下衣摆，神色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曾经是。”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脑子清醒。”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A的身体确实更强壮，但这里太容易失控。双相情感障碍，精神分裂，暴力倾向……这些病的发病率在A里高出普通人数倍。”
　　她顿了顿，看向沈清辞：“B呢？不够出众，但稳定。情绪稳定，思□□定，不容易被信息素或者极端情绪牵着鼻子走。”
　　沈清辞消化着这些话，下意识地问：“那……O呢？”
　　“O？”陈望舒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发情期，身体天然趋向于柔弱美丽，像是被精心设计好的……猎物。现在世道并不太平，大小饥荒几乎年年都有，能平安长大的O本来就不多，能健康活到老的，更少。”
　　这冷酷的陈述让沈清辞打了个寒颤。他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你现在……算是A还是B？”
　　“法律和检测报告上，我是B。”陈望舒回答，“我的信息素水平维持在B的范围内。但某些A的体质特征还在，力气比普通B大些。”
　　“会有副作用吗？”沈清辞轻声问，他想起她偶尔流露出的疲惫。
　　陈望舒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代价是，医学定义上，我属于功能残缺者。正常情况下不会有易感期，能产出的信息素也很有限，不能标记对方，会生长痛，暴饮暴食，容易疲劳。”
　　她说得那样平淡，仿佛在念一份与自己无关的实验报告。可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沈清辞心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剥去了自己作为A的“优势”，也承受着剥离后的痛苦，只是为了换取一份清醒活着的可能。
　　这条挣脱枷锁的路，每一步，都踩着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