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内》爱吃鸡腿堡

17、骨证

　　陈望舒合上最后一份卷宗，室内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响。
　　经过大量的实验结果，老四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a的暴怒，一定有迹可循。首先是长期在多个a的环境里面，其次就是要事件引发，比如人格侮辱，吵架，最后一个药物，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最后一个，也是她最不愿触碰的方向——药物。
　　但年代久远，即便当年真有人做了手脚，所有痕迹也早该被时间，或被某些有心人，抹得一干二净。她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无力，骨骼深处熟悉的隐痛开始蔓延。她闭上眼，指节用力按着太阳穴。
　　回去时候夜色已深。
　　“四小姐。”
　　一个清冽的声音在转角处响起。沈清辞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以牛皮仔细包裹的书册，神色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探寻。
　　“我近日在看这本《刑案汇览》，”他随她走进书房，声音压得很低，“其中一桩旧案，觉得有些……不寻常，却说不出所以然。想请您看看。”
　　陈望舒示意他继续。
　　“是城南D家的案子。兄弟二人，一Alpha一Beta，合谋弑父。卷宗记载，兄长下毒，致人窒息；弟弟掐颈。可笑的是，算上毒发，两人动手时间近乎重合。最终仵作只能断为‘窒息而亡’，却无法辨明主因。两家为此争论不休，拖延年余，尸体……也已腐朽不堪。”
　　他顿了顿，指向书页上一行小字：“直到后来，一位在教会医院供职的异国大夫介入，他开棺取骨，用一种名为 ‘维达尔试剂’ 的药水检验。书上说，若骨中沉积了那种特定的窒息性毒素，遇此药水，喉骨处会显现出蛛网般的淡紫色纹路。”
　　沈清辞抬起头，眼中是纯粹的不解与求知：“四小姐，骨头……当真能说话吗？”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陈望舒的目光锐利地钉在那本书上。D家兄弟……时间巧合……无法辨明的死因……开棺……骨证！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她思维中那把锈死的锁。
　　“砰”的一声轻响。
　　锁开了。
　　所有的迷雾被这道名为“可能性”的闪电劈散。人祸可以抹去一切，但谁能想到，最铁硬的证据，正埋在最深、最暗的地下！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她需要冰冷的空气来压制胸腔里那颗要擂鼓而出的心脏。
　　开棺验尸——这念头本身就如同一场地震。宗族的压力、老大的震怒、外界的非议……每一样都重若千钧。她几乎能想象到陈镇岳会如何斥责她“玷污门楣，惊扰先人”。
　　但，这是唯一的路。
　　她得细细打算，这件事如果让他去做，势必会打草惊蛇，她的万无一失，先得找一个人先开棺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