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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月祷告 ...

  •   裴思卿心底里有些庆幸,快放假了。

      寝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有的时候他走到门口都还能听到寝室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但一推开门便瞬间安静下来。

      刘北临还是试图和他讲话来缓和气氛。

      裴思卿不禁有些失笑,不知道该说刘北临是歹竹出好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明明有个那么油嘴滑舌的“老板”父亲,自己却正直得不像话。

      当了寝室长,又当班长,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

      裴思卿有些心累,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每次都对刘北临敷衍两句。

      每次他们两进行尴尬的对话时,寝室里也好像只有他们在场一样,安静的空气里回荡着他们的声音,寂静的时刻被拉得无限漫长,压得裴思卿喘不过气来。

      收拾完行李的那一刻,裴思卿这么多天来才真正有了呼吸的感觉。

      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这了,学校附近的房源紧张,裴思卿已经和陈屿预定好了下个学期的房子。

      离两人的学校都很近,当时挑了很久才挑好,租金也很合适,属于两人努力一下能承受的范围。

      原本裴思卿是想着再多考虑考虑,或者和房东商量好,下个学期开学再来租,可陈屿却好像很着急要把事情定下来的样子,现在就已经和房东签了合同,预付了房租。

      裴思卿记得自己当时半开玩笑地问陈屿:“这么快就决定了?这么急着和我一起住?”

      陈屿却是很认真地回答:“嗯,想要早点把事情定下来,这样我会安心一点。”

      裴思卿愣住了几秒,没有反应过来陈屿话里“安心”的意思。

      后来几天在上课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之前偷自己钱,被赶出去的室友,脸上挂了几道彩,和他对视上的时候也是眼神躲闪。

      裴思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人脸上看到那么具象化的心虚。

      他有点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但不敢确认,也不敢去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

      害怕陈屿真的为自己干了那样的事情,更害怕有人会去找陈屿的麻烦。

      但更多的是一种心虚。

      于是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裴思卿是第一个离开学校的,他走的时候,人都在寝室里,但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滨城的机场,不分时节,似乎什么时候人都是一样的多。

      裴思卿和陈屿登上飞机,却不是飞往家里。两人准备拿出存款里的一部分来旅行,也顺便给陈屿过个生日。

      旅行的地点定在了北城,一个离两人的家乡上千公里的地方。

      很远,也会下比故乡大很多的雪的地方。

      “去看看吧,”裴思卿是这样提议的,“好像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雪,那里好像还可以在下雪的时候泡温泉。”

      陈屿好像也觉得很有意思,又或者是,不管裴思卿说的是什么,他都会同意。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远离了更温暖的家乡,去向了更寒冷,北风凛冽的北城。

      飞机穿过无边的云层,机翼反射着阳光的弧度。

      空乘正在分发餐盒。

      陈屿已经戴上眼罩睡着了,只露出半张脸来。

      裴思卿把陈屿座位前的小桌板轻轻放下,又把餐盒摆了上去,打算把陈屿叫醒。

      陈屿的呼吸平缓沉稳,好像睡得很熟,让裴思卿不知道该怎么把他叫醒才合适,但又确实担心饭会凉掉。

      都这个点了,早上两个人也没吃什么,陈屿会不会自己饿醒?

      裴思卿突发奇想,但这个可能性看起来好像不太大。

      飞机舷窗外的光斜斜照进来,显得陈屿整个人平静得好像一尊雕塑,等待着合适的光线勾勒出自己的轮廓。

      只不过这尊雕塑有呼吸的起伏,有柔软的触感。

      裴思卿伸出手指搭上了陈屿的手,很缓慢,好像在挠痒一样,特地放轻了力度,轻轻地抚摸过陈屿手背上的一小片皮肤。

      陈屿毫无反应。

      裴思卿正准备拿出另一只手来摇一摇陈屿,把他摇醒来,还在陈屿手背上作怪的手就被人反手一把抓住。

      裴思卿注意到陈屿露出的半张脸向他的方向转过来,陈屿的嘴角在努力压着往上翘的弧度。

      最后好像实在忍不住了,陈屿咧开嘴笑起来,裴思卿猜他眼罩下的一双眼此刻应该也是一样的弧度。

      飞机落地的时候,裴思卿感觉自己好像打了个哆嗦,他好像总是会预估错什么天气温度该穿什么衣服。

      陈屿把包里的围巾掏出来给他围上,又去机场的餐厅里买了两杯热饮来:“走吧,我们快点去酒店吧。”

      他们预定的酒店在山上,是温泉主题酒店,离机场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但酒店也包机场到酒店的接送服务,于是两人提前预定了酒店的接送车辆。

      坐满一车的人,便出发了。

      一路上,裴思卿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真正的北风凛冽。

      雪夹杂在风里,被风吹得四处舞动,世界变得纷纷扬扬。

      车前的路变得不再真切,只能从飘飘扬扬的雪中窥探到一点前路。

      雪下得很悠闲,车开得很慢,车上有细碎的说话声,听不清在说什么,惹得人昏昏欲睡,但大家或多或少都在看着车外的雪。

      明明是下起来那样杂乱无章的东西,但却能引得一些人来追逐。

      会有人像特地跑来看雪的人一样,特地跑到哪里去看雨吗?

      裴思卿忽然想问。

      应该是没有的吧,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无聊的人。

      酒店是定的标间,两张床板正地摆在房里,但裴思卿觉得说不定这几天他们睡着睡着就会跑到一张床上去。

      收拾好行李,已经很晚了。

      两人准备先体验一下酒店的雪景温泉,再来仔细考虑明天的行程。

      明天是陈屿的生日,裴思卿有点希望这个生日能特别一点,虽然陈屿好像对明天的日子不是很在意,现在也只是在思考等会吃些什么。

      “你想吃什么?”陈屿翻开酒店的菜单,“或者我们点外卖?这附近好像也有几家店可以送外卖。”

      “先去看看温泉吧,”裴思卿想了想,“我看那里好像有自助的水果和饮料,我们先吃点,泡完再点餐感觉也可以。边泡边想吧。”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拎去了他们房间对应的汤池。

      房间内有一面巨大的玻璃,玻璃底下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雪,雪还在下,不知道到了明天早上,玻璃外的雪会堆到多高。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山上的雪景。

      但现在是晚上,只能借山道路灯,还有清辉的月色,看到一片的黑和一片的白,黑和白在夜色下都不是那么的彻底。

      斑驳交错着,好像有人把这两种颜料随意地混合在一起,又随手搅动了两下便涂抹开来。

      外面的雪还在飘着,裴思卿把手贴在了玻璃上,感受着玻璃内层凝结的一层水雾还有玻璃冰凉得好似冰的温度。

      他身后水声微动,陈屿贴上了他的后背。

      肌肤相亲的触感让裴思卿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好热,在这里就不要搂着了。”裴思卿转过身来,把手搭在陈屿肩膀上,给两人之间留出一些距离。

      “想抱抱你。”陈屿耍赖,还是要硬凑过来。

      裴思卿则一直往后躲着,避着陈屿凑过来的脸,还拿手扬起一些水撒在人脸上:“别过来!热死了!”

      “泡温泉就是会热啊。”陈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两人嬉闹间,忽然裴思卿脚底一滑,差点整个人连头都摔到水里去,还好被陈屿眼疾手快的一捞。

      这下裴思卿只好老老实实地被陈屿禁锢在了怀里。

      裴思卿憋着笑,努力后仰着脖子,而陈屿则追过来亲他,终于得逞。

      陈屿扣着他的脖子接了一个长长的吻,被池水的热气笼罩着,裴思卿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他现在倒是宁愿出去躺在雪地里了。

      “你今天怎么这样?是知道自己要过生日了?”裴思卿被陈屿细细地吻着脸,有些难耐的燥热,“好热,要过生日了也不能这样。”

      裴思卿已经分不清是这屋子里的热,还是自己身体的热。

      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变得越来越热,灌进去的气是热的,呼出来的气也是热的。

      而陈屿好像对他沉沉呼出来的热气无所察觉,对他嘴里的呢喃好像也是充耳不闻,又或者说是陈屿自己也是一副这个样子。

      只不过陈屿的嘴太忙了,没空像他一样说些有的没的。

      陈屿从他的额头一路吻到他的下巴,又在他的唇上停留了许久,现在则是埋在了他的脖颈处,好像很陶醉一样,落下细密的吻。

      “好痒,”裴思卿忍不住笑出来,轻轻去推陈屿的头却怎么也推不动,“你原来是小狗吗?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除了刚在一起,待在家里的那一两个月里,陈屿会抱着自己吻上很久外,两人似乎很久没有在一起如此亲密了。

      但就算是之前,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两个人好像要化在了这一滩池水中,融化在一起,不分你我。

      这种想法像一根针扎在了裴思卿某个重要的穴位,让他整个人为之一震,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胸口开始蔓延到全身。

      他有种失去了着力点的害怕。

      他需要牢牢地抓住些什么,于是他捧起了陈屿的头,双手交叉地环住了陈屿的脖子,恶狠狠地向他吻去,几乎吻得陈屿向后一退,激起池水层层涟漪。

      泡温泉的推荐时长是二十到三十分钟,裴思卿没有细算,但他觉得两个人肯定是泡久了。

      两个人都泡得神态迷离,裴思卿看到陈屿的样子简直要被吓一跳,于是他强烈要求两个人一起站在某个人少的地方吹吹冷风。

      陈屿有些疑惑了:“我们这样干真的不会生病吗?”

      “相信我,”裴思卿的语气无比坚定,“这绝对对我们都有好处。”

      “是吗?我刚刚吓到你了吗?”陈屿忽然痴痴笑了起来。

      裴思卿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呵呵,吓到我,想多了。我是怕旅游第一天就被当成变态抓起来。”

      说完,眼神意味不明地从某个地方飘过。

      陈屿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目光,顺着那目光瞄了过去,情况确实十分可观,自己竟然没注意到,泡温泉真是太热了。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

      陈屿的脸蹭的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裴思卿看在眼里,几乎是千方百计才忍住了继续去逗弄的心思。

      陈屿怎么这么好玩,什么事情都这么快就写在脸上了。

      裴思卿抬手凑过去轻贴陈屿的脸。

      真热,裴思卿这样想。

      下一秒,陈屿竟然扶着他的手腕,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抬起一双低垂的眉眼看着他。

      手心里充满了柔软温暖的触感。

      真好啊,裴思卿又想,这样真好啊,这样的时刻。

      裴思卿和陈屿吹完凉风后,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后,便去到了酒店的餐厅。

      这家酒店的餐厅临近半夜也依旧有餐食供应,但更多的是酒水。

      裴思卿打算吃碗面,点好餐后,便对吧台那的酒水跃跃欲试。

      “喝一点吗?”裴思卿提议道。

      陈屿摇摇头:“泡完温泉最好不要喝酒,这样对身体不好。”

      “好吧,那喝一杯怎么样?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一杯,我们分着喝怎么样?就一点!”裴思卿软磨硬泡。

      陈屿没有办法,只好同意裴思卿点了一小杯。

      裴思卿点了一杯长岛冰茶,然后告诉陈屿这是很常见的酒水,喝起来没有关系的,哄着人喝了一小口。

      “我之前经常喝,你感觉怎么样?”裴思卿含着笑,期待地看着陈屿。

      陈屿抿了一小口之后,便皱着眉在品味:“有点苦,感觉不太好喝。”

      听到陈屿的评价,裴思卿一下子就笑了:“酒就是这样的。”

      “你喜欢这种味道吗?”陈屿好奇。

      裴思卿思考了一下:“是的,我喜欢,我喜欢这种感觉。”

      一杯酒裴思卿没有喝完,因为陈屿一直有点担忧地看着他。

      另外他心里还记挂着一些事情,他不想更醉了。

      礼物在丝绒盒子里闪闪发光,它现在正静静地躺在裴思卿的口袋里。

      零点快到了,裴思卿有些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把礼物掏出来给陈屿。

      他有些担心这份礼物会不合适,也有些担心这样的举动会有些过分的仪式感。

      快要走到房门口了,裴思卿的手在口袋里握了又握。

      只是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已经快要被他摸了个遍。

      半夜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只能零星听到好像有一伙晚归的人,走在楼梯上吵吵闹闹,听得不真切,闹了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陈屿的手搭上了门把手,咔哒一声推开门,背上忽然被人轻拍了一下,他回过头。

      裴思卿看着他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正好零点吗?时间踩得准吗?裴思卿不知道。

      他把礼物掏出来,再次说了一声:“生日快乐。”

      陈屿看着裴思卿的眼睛亮亮的,一转不转地盯着他,他接过礼物,打开来:“谢谢,真漂亮!”

      红色的丝绒盒子里安放的是一枚胸针,银质枝叶环绕的圆形中间镶嵌着一颗蓝宝石,小巧而精致。

      “你喜欢吗?”裴思卿有些忐忑地问出这句话。

      在店里的时候,裴思卿挑了很久,害怕太花哨,又害怕太简单,害怕不够好。

      虽然到最后挑中的,这枚小小的胸针把他几份兼职赚来的钱花去了大半,差不多只剩下出来旅行的钱,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他现在能给出的最好的礼物,但他也还是有点担心。

      陈屿许久都没有回应,站在房间门口,房间里还没开灯,他的半张脸都没在黑暗里。

      裴思卿踌躇着,正想再开口,走近了却发现陈屿竟然在哭。

      “你怎么了?”裴思卿放轻了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慌乱,有些手忙脚乱地想要擦去陈屿脸上的泪水。

      “没事,”陈屿一下子笑了起来,眼里还含着一点泪光,“我真的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你。”

      说着,陈屿就要把胸针别在自己现在的衣服上。

      这可是冬天的衣服,毛衣那么厚。

      裴思卿有些失笑地看着陈屿扣了好几下都没扣上,有些无奈地开口:“现在就要戴上吗?是要戴给谁看?我来帮你吧。”

      陈屿乖乖地把手放下,裴思卿把胸针扣好:“好了。”

      胸针上的蓝宝石在陈屿纯白的毛衣上闪动着。

      陈屿低头看了看,样子看起来满意得不得了。

      “谢谢你,思卿,我真的好喜欢。”陈屿再次带着笑意,看着裴思卿道谢,看得裴思卿有点不好意思,看得裴思卿心虚。

      “知道了,快点进去吧,站在门口聊天干什么。”裴思卿推着陈屿走了进去。

      打开灯来,才发现陈屿现在脸真的很红,白里透红的那种。

      裴思卿抽出几张纸来,把陈屿脸上残存的泪水擦掉了。

      陈屿闭上眼睛,任由他用怎样的力道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

      “去洗把脸睡觉吧。”裴思卿拍了拍陈屿,但陈屿不为所动,依旧入迷地观赏着自己胸前的玩意。

      裴思卿叹了口气:“这么好看?觉都不要睡了?明天再看好不好?”

      裴思卿说着话,手上便已经要去解下陈屿胸前的胸针。

      陈屿却好像一下子惊醒了,一把捂住胸前的胸针,嘴里说着:“不要。”

      看着陈屿的样子,裴思卿察觉出不对来,有些探究地问道:“陈屿,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陈屿的语气很坚定。

      “……那就是了。”裴思卿没有办法了,他没见过陈屿喝醉酒的样子,也不知道有人喝了一口酒就要开始醉。

      “不取下来了好不好,你就戴着它睡了,我们先去洗脸。”裴思卿哄着把陈屿拖进了浴室。

      帮陈屿洗漱完,裴思卿又把陈屿拖到了床上,自己准备去个澡。

      陈屿看起来还是呆呆的样子,或者陈屿这种人喝醉了酒都是这种样子。

      看起来诚恳,问什么就答什么,要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样子,其实不然。

      陈屿的手还在抚摸着胸针。

      裴思卿买这个的时候,想的是如果哪天陈屿又要穿着西装演出的话,别上这个胸针的样子应该会很不错。

      可现在它却沦为了醉鬼手中的玩物。

      裴思卿伸出手去想要拨弄一下胸针,手却被陈屿抓住,整个人被一把拉了过去。

      “干什么?我要去洗澡了。我们两至少得有一个要洗澡吧。不能你不洗就也不让我洗了吧。”裴思卿诚恳发问。

      陈屿的眼睛里满是朦胧的神态,但灯却也照得他的眼睛亮亮的。

      两人靠得很近,陈屿的呼吸重重地打在裴思卿的脸上。

      裴思卿知道陈屿醉了,和一个喝醉的人讲话等于白说。

      他准备直接起身了。

      陈屿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伸出手来,用手指描摹他的脸。

      裴思卿觉得脸上有点痒,陈屿毫无章法的乱摸,好像他不是为了感知一下裴思卿这张脸是长什么样子的,他只是想要碰一碰眼前这个人的脸而已。

      但是那双眼睛,裴思卿望进去,眼底细碎的光下却好像藏着许多认真,许多着迷,许多深沉到裴思卿不愿意触碰的东西。

      可今天裴思卿也喝了酒,他应该也是醉了。

      他凑过去,轻贴陈屿的唇,仔细地琢磨着,撬开陈屿的关口。

      搂着陈屿的脖子,抚摸着陈屿的背。

      他想把陈屿压倒,陈屿却好像忽然被谁甩了一捧雪,清醒了,在那里没头没脑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裴思卿几乎有些不自知的恼怒和急躁,什么时候了,还问这种问题!?

      “你说呢?”裴思卿用着最后的耐心回道。

      可惜陈屿不依不饶:“我是说,你真的想要我吗?”

      话说得很慢,语调带着些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期待。

      裴思卿坐在陈屿身上,看着底下人依旧泛着红的一张脸,俯身下去,深吻着陈屿。

      一吻结束,裴思卿附在陈屿耳边喘着气,给陈屿送上耳语:“真的。”

      真热。

      明明是特地跑来北城旅游看雪的,但裴思卿却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很热。

      不是在体会热的时候,就是在变得很热的路上。

      裴思卿发出轻轻的叹息,房间里充满细碎的声音。

      窗外的月色隐约地透进房间,洒满了一屋子的洁白无瑕。

      在喘息间,裴思卿攀着陈屿来到窗边,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把窗户打开一些。

      冷风吹了进来,扬起映着月光的纱帘。

      真舒服啊。

      裴思卿发出一声喟叹,情动时,似乎有泪光从他的颊边划过,落在陈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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