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遇见你》木丞风

7、旧画室里的秘密与心声

　　解开误会的那夜，沈星眠躺在床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陆知言帮她擦眼泪时残留的温度。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墙上投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高中图书馆里，落在他们练习册上的阳光。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可陆知言父亲的态度，始终像根细刺，藏在两人心里。

　　周三下午，顾衍之特意绕到沈星眠的教室，趁课间把她拉到走廊拐角，压低声音说：“星眠，知言最近状态不对，总躲着他爸，昨晚还在操场跑了十几圈。你要是有空，带他去老街区的旧画室看看吧，那是他以前的‘秘密基地’，心情不好的时候，去那儿待一会儿就好了。”

　　沈星眠心里一紧，立刻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周五放学后，沈星眠提前回了趟家，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小时候的玩具和零食包装，最底下压着一把旧钥匙，黄铜色的钥匙柄上刻着小小的“言”字。这是陆知言十二岁那年偷偷配给她的，说“以后你想画画，随时能去画室找我”。

　　她攥着钥匙，在陆知言家楼下等他。看到他背着书包走过来，她快步迎上去，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陆知言，我带你去个地方。”

　　陆知言看到钥匙的瞬间，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你居然还留着。”

　　老街区离学校不远，沿着青石板路走十分钟，就能看到那栋爬满爬山虎的老楼。沈星眠推开门，灰尘在夕阳里跳着舞，空气里弥漫着颜料和旧纸张的味道。墙角堆着几罐干硬的油画颜料，画架上还架着一张没画完的素描——是多年前的街景，画的是老街区的杂货店，门口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小时候的他们。

　　陆知言走进去，指尖轻轻拂过画架上的素描纸，声音很轻：“没想到这里还没变。”

　　“你以前总躲在这里画画，对不对？”沈星眠走到他身边，看着墙上贴着的旧漫画——有《樱桃小丸子》，还有他自己画的小故事，主角是个叫“小星”的女孩，“顾衍之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里就会好。”

　　陆知言转过身，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我在意你啊。”沈星眠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很认真，“陆知言，你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你爸爸那边，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陆知言沉默了很久，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速写本，翻开递给她。里面画满了沈星眠的样子：有她在图书馆看书的侧脸，有她在操场跑步的背影，还有她被同学欺负时，咬着唇强忍眼泪的模样。最后一页画的是运动会那天，他蹲在跑道边，给她处理伤口的场景，旁边写着一行小字：“那天看到你哭，我第一次觉得，想保护一个人。”

　　沈星眠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抬头看着陆知言，声音哽咽：“陆知言，你……”

　　“我爸昨天跟我谈了，”陆知言打断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他说如果我再‘不务正业’，就停了我的生活费，还说要让我转学去外地的寄宿学校。”

　　沈星眠心里一紧，刚想安慰，就被陆知言握住了手。他的掌心很暖，带着点薄汗：“但我跟他说了，我想考美术学院。星眠，以前我总觉得，听话、考第一，就能让所有人满意。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你说的对，喜欢的事不该放弃，而你，也是我想坚持一辈子的事。”

　　沈星眠的心跳瞬间失控，她看着陆知言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满是认真和温柔。她踮起脚尖，主动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陆知言，我支持你。不管你选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陆知言反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让沈星眠的脸颊瞬间发烫。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无比清晰：“星眠，我喜欢你。不是青梅竹马的习惯，是想跟你一起走下去的喜欢。从高中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再也放不下你了。”

　　沈星眠用力点头，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陆知言，我也是。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旧画室里的颜料味，突然变得甜了起来。陆知言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沈星眠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故事，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