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无爱之城 London, Loveless city》sensen79

35、皇帝的地下情人？

　　'她不会死,是吗'安德烈比大家想的平静的多,他的两只眼睛很坦然,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大夫说,她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被推荐的代表还想说什么,但是对方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对他来说,知道李傩平安,现在,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于是可怜的代表只有离开了病房.冶尼正好抱着一束白灼兰过来,他听见那位代表嘟囔着公演的问题.
　　'嗨---你不是麦夏克先生吗,你们的公演准备的怎么样了'冶尼明知故问
　　'还好'代表麦夏克是个典型的英国生意人,他不动声色的把所有的痛苦表情都收了起来,'我们只是担心有女主角的事情,已经去跟内而达耶先生谈过了'他笑着擦了一下额头,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
　　'他肯定什么都没说,是吧'冶尼很干脆,'你们也想不出办法来吧'
　　'是---是的,就要公演了'麦夏克的脸僵硬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要开的演出天窗.
　　'我到时候可以帮助你,你知道我们手里还有一些很优秀的学生'冶尼笑了笑,他的眼睛弯了起来,但是这使得他跟他的舞台形象格外相近了,十分像个魔鬼.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安德烈最后住院的一天,公演的主角还是没有确定.本来与这件事没有关系的UPPER SCHOOL因为冶尼跟庞泽雷夫人对安德烈的忠诚,也卷了进来所有的UPPER SCHOOL有才能的女孩都没有实现替代那个她们所讨厌的麻烦女王的愿望.
　　李傩的身体仍然很虚弱,安德烈去看她的时候,她的脸因为多重的打击,已经失去了颜色.即使如此,在看见安德烈进来的一刹那间,她还是激动的咬破了毯子.'不要把毯子吃下去'安德烈把李傩嘴里的东西轻轻的摇晃了出来.看见李傩还呼吸着,两只眼睛还是不安分的动着,安德烈觉得这是对自己来说的最好的出院礼物,他甚至不敢去回忆给WILL入敛的场面.虽然他不是第一次面对身边人的死亡,但是他也由衷的害怕,尤其是害怕李傩的死亡.
　　这让他身心俱疲.但是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因为那里已经出现了问题,替补的女主角还是没有找到.'怎么办呢,没有适当的人选呢,我们现在有档期的女舞者里'夫人架着两只手.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们都是同意夫人的话的,虽然他们也会夫人一样知道还有一个人有80%的希望,可以代替李傩来跳这个角色,可是谁也不敢先说出她的名字.
　　最后,安德烈朝桌子上的红茶里望了一眼,说,'给我安排一个给依娃碰面的机会,但是必须是个巧合'他死死的咬住了[巧合]两个字,这让他的脸在从窗帘后透过的一点日光里显得格外生硬.
　　这个巧合的机会来了---
　　依娃婚后一半的时间都是无所事事,她就把这段时间全用在了她的小狗翘一的身上,狗食店,宠物配套店,狗只专用美容院---,再有就是离UPPER SCHOOL一英里半远的一处公园绿地.她在那里看着翘一嘻戏的时候,总有一种满足感,但是每一次她都能感到一种更大的空虚感跟害怕袭来.艾伦去了好莱坞,但是完全不顺利,所以也完全拒绝了依娃生小孩的愿望.曾经风光的她,曾经忙的连睡觉的工夫都没有的她,现在忽然什么也没有了,她总是感到自己已经被社会,特别是芭蕾世界抛弃了.
　　就在依娃挣扎着要把自己从痛苦的回忆里解脱出来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小狗不见了,依娃只有拼命的在树丛里,灌木下寻找.就在她急得连帽子都丢了的时候,她看见了翘一,在一棵绿色的大伞一样的灰烬树下,正跟着一个---一个,她再眼熟不过的身影,在一起.
　　'安德烈'依娃激动的大喊着跑了过去,四个月的黑暗后,她终于看见了通往光明世界的大门.
　　依娃在这次公演里东山再起了,她的舞蹈仍然是像从前一样令人迷醉.那时候,李傩也出院了,她还是很虚弱,只能跟着安德烈呆在包厢里.她手里拿着一本[舞姬]的介绍,可惜是法文跟意大利文对照的,她只有看图.
　　'你能看懂这个?'安德烈从来不知道李傩有学习语言的天赋,即使是英语,李傩的大舌头还经常转悠不开呢.
　　'不---我是看图理解'李傩嫉妒着那个美丽的舞女依娃,自己大概永远无法像她那样,干净明亮,自己的舞蹈,好象---李傩没有办法想象下去,因为那深处,总是有汪雪,WILL.'这是冶尼给我的'她看看安德烈,有点悲伤的说,大概文盲都有自己现在的这种痛苦吧.
　　安德烈瞟了她一眼,借着幕间的空隙,给李傩大致的讲了讲---
　　《舞姬》，又叫《印度寺庙的舞女》，改编自印度著名诗剧《莎恭达罗》，原剧的编导是俄罗斯学派的奠基人彼季帕。《舞姬》是古典芭蕾舞最辉煌时期俄罗斯古典芭蕾的一部经典作品,它比《天鹅湖》出现的还要早，
　　'对世界芭蕾的发展起着十分深远的影响，许多芭蕾经典作品都是在其基础上而变化衍生过来的，堪称世界芭蕾的奠基作品之一。 '安德烈大概的说了一下背景,就被李傩打断了,'故事呢'
　　安德烈看了看她,抬起头来
　　《舞姬》讲述的是愚蠢的“四角恋情”：在遥远的古印度，一个武士爱上了神殿里的一名舞姬，两人不顾身份门第的差异许下海誓山盟。然而武士与公主早有婚约在先，为了夺回未婚夫，公主用毒蛇咬死了舞姬。武士深受打击，在恍惚中，他随舞姬的灵魂进入了一个幽灵王国。梦醒后，武士依然来到神殿与公主完婚。然而神灵被这场悲剧激怒了，掀起一场强烈的地震，将神殿与人一同摧毁，一个白色的幽灵悲哀地俯瞰着一切的结束。
　　他除了加了他一贯的对爱情的修饰'愚蠢'外,完全是照本宣科了小册子.但是他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李傩的两只眼睛已经直了,她似乎看到了那个世界里的WILL跟汪雪.
　　可能是因为这种想法作祟,后半场依娃的表演在李傩的眼里简直俗不可耐,没有灵魂,没有生命,忽然她理解了当初安德烈对自己大发雷霆的原因.虽然芭蕾是要求女性舞蹈者表现女性美的,但是女性美的概念包含了太多东西,不是只有纤细,脆弱才是女性美的灵魂的,或者说,每个人都是一个不同的个体,同时具备世俗所认为的男性气质跟女性气质.也正是因为这样,每个人都是最美丽的,最没法比拟的.
　　WILL是WILL,他不同与自己,汪雪是汪雪,也不同与自己,自己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他们都是那么生动的活过的.爱谁,恨谁都是这种唯一的身体所具备的独一无二的东西.舞蹈也好,表演也好,就是这样一个诠释不同个体的办法.
　　李傩的心里叫这种思考给充满了,剩下的半个晚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什么,她的心里只有[舞姬]这场芭蕾.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她完全没有注意那些在她眼前闪来晃去的相机跟摄像器材.
　　'请问您对今晚的表演有什么看法,如果您自己跳舞姬的话,会超过---'一个记者趁其不备,一下跳过来发问,这个人看上去多像淘尼,李傩像梦游似的看着对方.
　　'这不存在比较,每个杰出的舞蹈家的表演当然都会不同'[舞姬]的发言人赶紧说.他们已经不打算让李傩来履行后面的合同了,即使她康复的快,赶的上公演.
　　'不,我想今晚的公演并不成功'李傩犯了大忌,她公然批评了她的同行.她的英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说的清楚跟让人明白无误.即使安德烈也不禁大吃一惊.
　　刚刚还全对着男女主角的媒体马上捉住了她.无数只话筒对准了她.
　　'看来,李小姐对自己很有自信'依娃是全场最愤怒的人,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当众拆过李傩的台,而且自己又是这么努力从回到光明的从前的,李傩,一个真正登台不到12个月的野丫头,凭什么这么说自己.于是依娃忍不住在所有媒体掉头的时候,用最大的音量说,'我希望李小姐能像我们展示一下她自己有多么杰出,不是一个靠她的底下情人上位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