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序章》睎睌

19、春日集市

　　番外：春日集市

　　三月的阳光漫过广场的石阶，新铺的青石板缝里钻出嫩草，蹭着来往行人的鞋边。市集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糖画摊的转盘吱呀转动，捏面人的老师傅手指翻飞，捏出个歪头笑的小老虎，引得孩子们拍手叫好。

　　街角的花摊前，站着个穿浅蓝衬衫的青年，正弯腰给玫瑰喷水。他指尖缠着圈淡紫的光，水珠落在花瓣上，竟凝成小小的星芒。“英，你这玫瑰又开得比别家艳。”隔壁卖糖糕的大婶探出头，笑着递过块刚出炉的糕点，“法今天没来帮你看摊？”

　　被叫做英的青年直起身，耳尖微红：“他去巷尾买薰衣草香包了，说要给花驱虫。”话音刚落，就见个穿米白风衣的人提着布袋走来，发梢沾着片薰衣草花瓣。

　　“看我带了什么？”法晃了晃手里的布袋，香气立刻漫开来。他走到英身边，自然地接过喷水壶，指尖划过花瓣时，星芒更亮了，“刚才碰到瓷，说他新做的风铃卖得好，让我们去瞧瞧。”

　　两人并肩往巷尾走，路过修表摊时，看到个戴金丝眼镜的青年正低头拧发条，白大褂的袖口别着支钢笔。“联，又在修旧表？”英笑着打招呼。

　　联抬眼，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这是卫送我的，说是当年联盟的计时器，得好好修修。”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匣子，里面摆着个黄铜盾牌，盾面上刻着细密的花纹，“卫去码头了，说要给俄带最新鲜的鱼。”

　　巷尾的饰品摊前，瓷正蹲在地上摆风铃，蓝色的电流在指尖跳跃，将贝壳串成一串。“来了？”他抬头笑了笑，风铃在风中叮当作响，“这是用贝加尔湖的贝壳做的，俄说声音像他们那边的冰裂声。”

　　话音未落，就见个高个青年扛着网兜走来，里面的鱼还在扑腾。“瓷，看看这鱼新鲜不？”俄把网兜往地上一放，军牌在胸前晃了晃，“美那家伙又赖在酒馆不走，说要等德和意送新酿的果酒。”

　　几人笑着往酒馆走，刚到门口，就闻到浓郁的果香。酒馆里，穿黑夹克的青年正往酒桶里倒浆果，旁边穿白毛衣的人踮着脚帮忙扶桶，发绳上的蝴蝶结歪歪扭扭。“德，少放些糖！”意鼓着腮帮说，“上次酿的太甜，美喝了半桶就醉了。”

　　“知道了。”德无奈地摇摇头，手里的动作却慢了些，显然是听了意的话。吧台后，穿金扣外套的青年正擦杯子，听到动静回头笑了笑：“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自己开桶了。”

　　夕阳西斜时，九人坐在酒馆的露台上，手里都捧着杯果酒。晚风带着花香和酒香，吹得风铃叮当作响。联的表修好了，滴答声清脆；卫的盾牌被擦得锃亮，在夕阳下泛着光；瓷的风铃晃啊晃，贝壳上的光斑在桌上跳；俄的鱼被大婶拿去做了鱼汤，香气飘满整条街；英的玫瑰被法别在衣襟上，花瓣沾着酒渍；德和意碰了碰杯子，果酒的甜香漫开来；美的杯子里映着晚霞，像盛着片星空。

　　“明年，去贝加尔湖钓鱼吧。”俄忽然说，军牌在指尖转了个圈。

　　“再去普罗旺斯看看。”法接话，指尖缠着英的袖口。

　　“还要修好多好多电路。”瓷笑着说，电流在指尖绕了个圈。

　　没人再说话，只是笑着碰了碰杯子。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个完整的圆。远处的广场上，孩子们还在追着风筝跑，风筝的尾巴上，系着片薰衣草花瓣，在风中飞得很高很高。

　　或许有些故事，不必说尽；有些约定，不必写下。只要春日的集市年年热闹，只要并肩的身影永远温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