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序章》睎睌

18、星辰归位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在风中起伏，像片紫色的海洋。美站在花田中央，金色徽章在胸口微微发烫，那是原型体最后的能量在共鸣。他的步伐有些踉跄，皮肤下的血管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有无数星子在流动——那是九人能量彻底融合的征兆，也是能量耗尽的前兆。

　　“你们看，”美轻声说，仿佛在对空气说话，“这里的花，比法说的还要好看。”

　　风穿过花田，带来熟悉的气息：有联的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卫的净化光盾残留的淡金气息，瓷的电流灼过金属的焦味，俄的军牌上的湖水腥气，英的符文刃带有的铁锈味，法的玫瑰香，德的硝烟味，意的糖果甜香。

　　他沿着花田的小径往前走，每一步都在泥土里留下淡淡的金痕，金痕上立刻长出细小的嫩芽，像在追随他的脚步。远处的山坡上，有座小小的木屋，那是他亲手搭建的，屋顶的烟囱里正冒着袅袅炊烟，像有人在里面煮着热汤。

　　木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的摆设简单却温馨：壁炉里的火正旺，桌上摆着九个陶碗，碗沿的花纹各不相同——有联刻的星图，卫画的盾牌，瓷捏的碎瓷纹，俄雕的渔歌谱，英描的符文，法绘的玫瑰，德凿的齿轮，意捏的糖果，还有美自己刻的笑脸。

　　“我来了。”美坐在壁炉旁的摇椅上，金色徽章从胸口浮出，悬浮在半空，化作一颗小小的星。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阳光融化的冰，“说好要一起看薰衣草的，我没迟到吧？”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变得明亮，九个陶碗里同时升起淡淡的雾气，雾气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身影：联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嘴角带着浅笑；卫靠在壁炉边，手里转着个金属环；瓷坐在桌旁，指尖的电流在陶碗上跳跃；俄倚着门框，军牌在掌心轻轻晃动；英和法并肩站在窗前，法的手搭在英的肩上，两人正低头说着什么；德和意坐在地毯上，意的头靠在德的膝盖上，手里把玩着朵薰衣草。

　　“迟到了三刻钟。”联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罚你去煮热汤。”

　　美笑了，身体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融入了那些雾气身影中。九个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清晰，他们围坐在壁炉旁，像很多年前在贝加尔湖冰雕前那样，笑着，闹着，仿佛从未经历过那些离别与牺牲。

　　屋外的薰衣草田在风中摇曳，九颗星星的光芒穿透云层，落在花田上，将紫色的花海染成温暖的金色。木屋的烟囱里，炊烟依旧袅袅，像在诉说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故事。

　　或许在某个宁静的夜晚，当你路过一片开满花的田野，会听到风里传来细碎的笑声，像有人在说悄悄话，又像有人在哼着不成调的歌。那是他们，在属于自己的时光里，永远年轻，永远并肩，永远守着那个关于九人、关于约定、关于回家的梦。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也是真的，永不结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