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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听友劝语气太硬,伤妹心痛苦何长 ...


  •   记得梅儿曾穿着美丽的长裙子,如仙女般飘来,记得她梳了四五个小辫子,左右地乱晃。也有时梳成两个钟垂,如动画片里小狗的耳朵。无论如何,她总是美丽的。我们活的很快乐。但她却也一阵阵的忧郁,一阵阵的深沉。虽然她对我总是甜笑的。但有时的笑似乎很沉重,很勉强。那段日子过得好快,恍然如在梦中,满是朦胧的惬意。满是醉人的芬芳。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美梦会有醒来的时候,那美梦醒来后的悲哀是我经历的最大的苦痛。
      那一节本来是美术课的,老师却没有来。班里乱乱的。我和梅儿又开始了闲谈。正说着,在我旁边坐着的刘小东叫我,问道:“你干什么呢?快学习吧。”我头一次脸红了,也是头一次有人干涉我。我忽然想到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我确实应该努力学习了。我于是说道:“我要听一听朋友的忠告了。”便翻开书学习了。她转过头去。也许,我说的太过严肃,冷漠,而且措词也不好。虽然我没想的太多,但却深深地伤了梅儿的心。
      下午,梅儿一会儿面对着墙壁,一会儿俯在桌上,叫她也不应,我便写了一首诗:
      少年便识愁滋味,面对墙头苦思哀。
      知己愁来余亦愁,人面桃花何时开。
      叫张天光给她,梅儿知道是我写的,看也不看,原路扔回。我猜想她是否听了别人的闲话才如此呢,便又接着写道:
      身正何惧影子斜,脚正何怕鞋儿歪。
      既是友情玉无瑕,何畏世人乱疑猜。
      但她还是没有看。
      梅儿有时也和别人谈笑,我以为她好了,便笑着看她,不料却迎来了冰冷的目光。我的心里好难过。我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不由得愁上眉梢,苦在心头。下课时,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她俯在桌上,我哼着伤感的歌。本以为明天就会好,谁料次日依旧。
      下课时,她出去了。我拿了她桌上的本看,见写着几句古诗的句子,有未成对之句,我会的,便补上了。铃声响了,我匆匆欲送回,梅儿却已经到了近前。我便交给她,她接了,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恐惧,寒心。我又怒火中烧,目运神光,还了她一眼。眼光由凄楚变为悲愤了。她怎么变得这么快,我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变迁。一天天的度日如年,没有了少年的快乐,仿佛人之将暮般的苍老和悲凉。那日下午,放学之前,梅儿趴在桌上,脸对着墙。我不甘于这无名的苦痛,便写了一个纸条:“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说个明白,让我们从痛苦中解脱。”让张天光转交给梅儿,我便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看时,张天光说她撕了,便走了。我见了地上的碎纸片,不由得热血沸腾,我的声音已然颤抖,恨恨地自语道:“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了。”梅儿从桌上起来,吃惊地看着我。我没有正视她,背了书包,扬长而去。
      她终是不见起色,我也不想再沉浸在苦中,我又写下一首诗:
      既非真友情,何必苦加固。
      收回一片心,孤独最幸福。
      便投入了学了中去。
      第二天,我正在学习,梅儿回转身,脸色很苍白,容颜有些消瘦。她把两个桃子放到我桌上,便回过身去。我感到意外的惊喜,忙收起桃子放到桌里,忽然想到这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才又拿出了一个给了同桌刘凤军。
      中午,回来时,张天光让我看我写诗用的语文笔记本,我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一首诗:
      冤
      看你前方人,当日挖苦根。
      句句不能讲,如今了几恨。
      你言我清高,我非高枝焚。
      若是再回首,天地又是混。
      脚正怕鞋歪,人前事难论。
      只因事非多,所以倒乾坤。
      也许恐惧多,难调你知音。
      如你轻我心,以后陌路人。
      又见一张纸被撕了下来,夹于本中,上面已被用我的碳素笔画得乱七八糟,上写着:“冰雪儿,冰雪心。”这张纸便是我写“既非真友情”诗的那张。看了所有这些之后,心如刀绞,惭愧万分。我是多么的自私啊,为什么不为别人想一想呢?这些天来,她比我痛苦多了。多一些理解吧,不要再给梅儿增加痛苦了。我从此不再恨她,而是默默地忍受着孤独的苦痛。梅儿仍没有回头和我说话,我也不敢再对着她笑了。
      这天下午,梅儿不再俯桌而愁了,她靠着墙,半侧着身子,我不敢有所幻想,只是低头学习。
      然后便是两天的劳动,是为了迎接检查的,劳动过程中,竟发现梅儿在对我笑,我忙低下头,等我再看时,她又冷漠如初。我不由得恨自己异想天开,虽然又几次看到她确是对我笑,我只当没看见。也许我已被那几日的冰冷冻得僵硬,再也笑不出来了。
      两天后又开始上课了,上午地理课上,高老师提问我,是世界地理的一个山名,我答不上来,低下了头,只见梅儿如往常一样在桌子下翻好了地理书,我开始想不看,却不又愿意挨老师批评,便假装低头在想,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高老师说了两个字:“费劲!”便让我坐下了。我才松了口气,暗暗地感激梅儿。
      下午下课时,梅儿终于调转过来,寻找话说。张天光取笑道:“你真没脸,你不说十年不回头吗?”梅儿只是笑笑。我一半严肃一半喜悦地说:“你还是调过去吧,如果再来一次世界大战,那我就更……”剩下的话我没有说出,却也无需说出了。梅儿笑着说:“不会了。”于是,我们又和好如初,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分别。久别重逢,情意更深,更浓,更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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