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闲对诗以文会友,听演讲贼喊捉贼 ...
-
下课时,很少出去了。自习时,很少读书了。我们在一起闲谈,梅儿转过头来,总是满脸的兴致。我们说东道西,谈天论地,觉得相识恨晚。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言不尽的快乐。有时几乎忽视了别人的存在。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上学时匆匆地来,放学时恋恋不舍地去。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他们所说的早恋。
不知是受了梅儿的熏陶,还是我投其所好,爱屋及屋。我也爱写诗歌了。我总写与她看,她总说我写的不好。一时很是难过,也不服气。后来才注意到,我竟忘了诗的一大特点:押韵。
从此便有了一些进步,但有时也为了押韵而将句意弄得很令人费解。还是功力不够,似作无病之呻吟。但如果心中有物,却也写得出来。
一日,我写了一首杂诗:“望不够那欢颜,听不够那银玲。见到你,梦才醒。并非世上无好人,只是对面不相逢。外观似艳梅,内心若飞龙,既是同途路,何不结联盟。友难寻,莫把天机错过。”交于梅儿,她很是不安,后把那页撕下来毁了。次日,她写一信于我,其内大意乃是回绝与我做“朋友”。记得几句:“我并非轻薄之人……,我只能做你的一位红颜知己……”我观后大惭,俯案写了一纸条:“抛去世俗尘,独把友情存,可乎?”梅儿笑着回了一书云:“然也!”原来,她并非怨我。
也许我总爱自做多情吧。我不认为我们之间存在的仅仅是友情,我们的心中都存在着一些非友情的东西:少年之间无形的依恋,爱慕。而友谊只是漂亮的阻挡风雨的幌子。
一日,梅儿拿了一张纸,上面满是字迹。我便要借来看写的是什么。梅儿不借,我便央求她,她才笑着给我看了,原来上面是她作的无题诗。我摘了三首,并逐首应对,其稿尚存,摘录于下:
(一)窗下邀明月,默读无字真。天涯茫无际,何处觅知音。
对曰:为之难亦易,知音不难觅。只看一片心,切莫空叹气。
(二)无心栽下一株柳,日后风雨多忧愁。早知今日天不由,何待昨日又回头。
对曰:无心栽柳柳自存,忧愁怎难圣贤人。天不由生生更劲,回首望天乐自寻。
(三)草里几丹心,浴血换清晨。好花几命短,愁煞几个人。
对曰:丹心无几存,清晨乐自矜。命短奈我何,浴血换世新。
这些诗便写在我的语文笔记之后了,然后我交给梅儿看,良久,她回身还给我,打开看时,已多了几行字:“可叹我辈非圣人,愈是更劲我愈慎。寻花问柳度光阴,讽刺可能太伤人。……”我见后句有辱我之句,一怒用碳素笔画掉了。“寻花问柳”着实有些过分,但那时发怒也是带着喜悦和甜蜜的“假愠”。
学生们大了,学校也更加慎重。举行了一次演讲会,是讲早恋的危害的。我历来是“讷于言而敏于行”的,当然没有我上台。那日便见一些同学上台发表了演说,其中也有一些被人们传言为早恋过或正在早恋着的人。他们的认识真的比别人深刻一些。我暗笑他们的口是心非,言行不一,也很佩服他们演的好戏。我想,我或许也算作是早恋中的一员吧。但我又怎样了呢?没有他们夸夸其谈的花前月下,更不用谈什么亵渎纯情的“越轨行为”了。现在没有,也永远不会有。我们的情义永远是纯洁无瑕的。而且我要用铁的事实来证实,我和梅儿的感情不会使成绩下降,反而是巨大的精神力量,推动我向前,使我无畏,无敌。
对人偏私似乎不是什么好现象,我总和梅儿谈笑,便冷落了她的同桌——张天光。我却一直没有注意到。一天,我用纸给小刀做了个刀鞘,拿着玩耍,一时不慎,掉在了地上,我低头寻找,见正在张天光的脚下,便让她帮我捡起来,张天光却冷冷的没理我,我便玩笑着拿了她的文具盒威胁她,她终于动了一下,用脚踩了刀鞘,踢到我的桌下。我捡起一看,已是支离破碎,还印着鞋印。也许我们又说了些什么气愤的话吧,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我确实把她的文具盒摔在地上,笔、尺子撒了一地。张天光仍是没有动,也不作声。梅儿便要帮她捡了。我怒气未消,叫她不要捡。梅儿看看我,又看看张天光,还是弯下腰轻轻地把零落的文具捡起,放在文具盒里,还给张天光,并笑着安慰她。
人总是很怪的,这次之后,张天光似乎明白了什么。总是笑着和我们相处。也加入了谈话中,有时竟傻傻地说:“咱们换座吧,我和刘凤军一桌,你们俩一桌,正好。”梅儿笑了,我叹了口气说:“别作梦了,老师会让的吗?”这事便也作罢,刘凤军总是不爱说话,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自己埋头学习,却总是学不好。
也许是受了我的影响,梅儿也创造了笔名——天蕾。这名字很是恰如其分,她正是天界临凡的娇花,正处在含苞未放的花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