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鸟，宜居的岛》忆庭

31、Chapter31

　　林鸮的脸上是稚嫩，透过糜光看去带着不知所措，这番可爱的模样让康莱闭上眼睛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两颗本就破碎的心在这一刻相紧相拥。

　　“姐姐，不要骗我，好不好。”她眼神中透着数不尽的委屈，眼泪挂在脸上留下痕迹。

　　康莱轻轻拂过她微微挡住脸颊的头发，她依旧温柔，眼里只有对方，“小朋友不可以哭鼻子喔。”

　　后者听罢，瞬间觉得鼻子传来一阵无法抑制的酸楚，林鸮躲开了康莱的手，侧过脑袋不让她见到自己的窘迫。

　　一连贯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翻身扯过雪白的被子蒙在自己脑袋上。

　　“我睡了。”林鸮带着哭腔落下声音。

　　被忽视的某人，不得不走上前去，尽到了女朋友的职责，低声安慰道。

　　“爱能克服远距离，多远都要在一起……”康莱的安慰只是从背后抱住这个小孩，在她耳边轻声唱着歌。

　　林鸮听到这首歌时，心跳停止了一拍，下意识握紧不知何时就会放开的手。

　　这首歌还记得是出国前，康莱留在手机里的音频，林鸮在很多时候，失眠时总戴着耳机一遍又一遍地听着。

　　姐姐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暖充满希望，就好像那时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无论过了多远，过了多久，都会在一起，直到永远。

　　“姐姐。”她握紧那只搂着自己的手臂，“当初你为什么只选择了我。”

　　想知道答案，想知道自己的平凡和平庸甚至是卑贱，却能得到不属于自己的怜悯。

　　她本该有着更好的生活，即使是在淤泥之中苟活，她也只是她自己，并不是谁的任何人，她是自由的康莱。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选择这一说法，摆在我面前的从来就只有你一个，在发廊见到你的时候开始。”

　　康莱的声音带着坠入深渊的沙哑声，回答着，“林鸮，这不是选择题，我的眼里从未有过其他人，我的心里也从未有人来过，但，你来了。”

　　“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林鸮听罢转过身，哭红的眼睛看着实在可怜，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没有，我，我只想喜欢姐姐。”

　　这番回答让康莱很满意，她俯身在对方还冒着薄汗的脑袋落下一个吻。

　　随后将双手揽住她的脖颈，略带着撒娇道：“抱我去洗澡。”

　　林鸮很听话，身为体育生的她有的是力气，掀开被子时，腹部上的马甲线和鲨鱼线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不免打趣着眼前还带着抽泣声的林鸮：“怎么平时见你穿衣服瘦瘦的没点肉，怎么脱了之后身材这么好，要什么有什么。”

　　因为运动需要，林鸮常年都穿着束胸，加上本来就清瘦的身子，看上去也就是一副平胸又弱不禁风的样子。

　　“当然有，我也是女的。”林鸮撇着嘴回答，“我只是瘦我又不是没有胸。”

　　康莱宠溺地看着，伸出手抚摸着小鸟的顺毛，“好了，抱我去浴室吧，酒喝得有点多，头晕。”

　　林鸮听话地把挂在自己身上，像个考拉的康莱抱去浴室，特别仔细地为她清理身子。

　　洗完之后，林鸮随便冲了两下就裹着浴袍走出来。

　　入眼的便是康莱手里拿着的一个巴掌大小的礼物盒。

　　“客人送你的吗。”下意识的反应让她说出口问着对方。

　　“打开看看嘛。”康莱将礼物盒递到林鸮身上。

　　后者顺势坐在沙发上，全然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她接过盒子后，入眼的是一个毛绒挂件。

　　她不解地拿出来，只是看了一眼，很少笑过的林鸮竟然“噗呲”一声笑弯了腰。

　　康莱还以为对方不喜欢这个礼物，语气变得担忧起来，“你……不喜欢吗。”

　　林鸮摇着脑袋，将这个毛绒挂件拿出来，这个挂件的颜色大多都是灰色组成，是一只鸟的形状。

　　能看得清挂件是用毛线团手工制作而成的，算不上贵重但心意很重要。

　　这只鸟是猛禽林鸮，小鸟的脸上还被人刻意做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林鸮笑着拿起挂件，眼里透着的都是喜欢。

　　“没有啊，只是觉得我平时有这样吗。”她说着，还举起挂件在自己脸旁比划着，“这礼物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的，有人问，我就说，这是我女朋友给我做的。”

　　康莱眼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整个房间，见到能像现在这么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了不少。

　　“从喜欢你之后，这个礼物我就一直带在身边，想着能什么时候送给你，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我就知道姐姐暗恋我，不然怎么会和我睡觉。”林鸮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默寡言，现在的她仿佛又用不完的活力想要宣泄，通过任何方式。

　　康莱不知道林鸮是否能理解“睡觉”这个词的含义，她咳嗽一声，还以为要瞒不住藏起来的小秘密。

　　只能欲言又止地看着眼前的人，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眼前的小朋友这么纯洁，干净得如同白纸般，又什么会知道。

　　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点头附和，“是是是，姐姐很久很久以前就暗恋小朋友了。”

　　说罢，康莱伸了个懒腰，眼神轻松暧昧，摆摆手将手臂搭在林鸮肩上。

　　“明天休息，小朋友有不会的问题，可以直接问我喔。”

　　林鸮听到前面四个字时，就连明天要去哪约会都计划完成，结果下一句话就狠狠拉回现实。

　　看样子明天只能在康莱身边写着枯燥又无聊的试卷。

　　出口的声音只有失落的“啊……”，她不肯相信好不容易等来的假期，就这么宅在屋子里结束。

　　康莱眨巴着眼睛，轻轻舔着唇角，像是悄悄计划着什么一样，“你明年不复读了吗，不想替我感受美好的大学时光了吗，我知道了。”

　　她故意带着委屈道，让林鸮不得不为了约定而努力下去。

　　“好，好，听你的。”她显然不情愿。

　　某人见奸计得逞，在唇角扯出笑容，随后一把搂过对方，“很勉强诶。”

　　林鸮只能把不情愿硬生生咽下去，再次开口已然变得顺从，“听的你。”

　　“还是很勉强诶，那算了。”康莱佯装失落，撇着嘴角缩在一旁，这让林鸮不得不露出笑容，再一次答应道：“都听姐姐的。”

　　康莱看着逆来顺受轻松捏在手掌里的林鸮，“抱我去睡觉。”

　　说罢，她将双腿搭在林鸮的大腿上，后者轻声应下后，把康莱搂在怀里，用打横的公主抱抱起，轻轻放在枕头上。

　　她的手依旧搂着对方的脖颈，使得林鸮失去力气地趴在床上，一瞬间的动作康莱就被林鸮禁锢在怀里。

　　欲擒故纵的手法康莱松弛有度，明明彼此的距离不过一指便能吻上彼此，她却侧过脑袋假装单纯。

　　“睡觉。”康莱手掌握着拳头想要推开对方。

　　林鸮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后吻过纤细白嫩的锁骨，上面还有刚刚留下的吻痕。

　　康莱的大脑霎时间变得空白；我说的睡觉是真的睡觉，好吗，想到这里，她想推开林鸮。

　　后者感受到排斥后，眼神变得无辜可怜，又是一副绿茶模样，“姐姐，不是说睡觉吗。”

　　“姐姐，你为什么随身带着套啊，陪客人睡觉用的吗。”林鸮的声音缓缓从喉咙挤出来，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明知故问。

　　“啧……”康莱无语地望着天花板，原来这人什么都懂，完全颠覆了康莱对十八岁小孩的纯真印象。

　　林鸮笑了笑，将视线落在康莱的唇瓣上，“姐姐，我十八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也知道了。”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在这一刻，林鸮的话才让她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猎物，原本以为什么都不会懂的小孩，知道得比任何人都要多。

　　“我想知道，姐姐陪客人，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林鸮问的很认真，好像这个答案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康莱对上这般视线，苦笑着，“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林鸮点点头，紧接着道：“嗯，什么都知道，知道姐姐以前是站街的，现在是坐台的，都是服务别人开心的，但是我知道姐姐没有这项服务。”

　　“我还知道，姐姐明明知道那个人就是我，却还是付出了那么多。”她叹了口气，笑容苦涩，“我那个时候好笨，如果我再努力点……”

　　康莱没让她把话说完，就吻过那张冰冷的唇瓣，以这种方式强行让对方安静，“是姐姐太胆小了，怕伤害你。”

　　“康莱。”林鸮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让当事人不解地发出一声疑问，“康莱，谢谢你，帮了我很多，第一次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对你有感觉的，可能是你抱着我的时候，可能是你接我放学的时候，可能是我脑海里抹不去你的身影。”

　　林鸮让暧昧的气氛突然变得煽情，康莱可不喜欢流眼泪的场景，辛苦营造的氛围也被灭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