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原来是飞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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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陆子白忽然想到了什么。
“可现存的那些矿脉，就算把一整座矿吸干，也不至于修为暴涨成那样。”，牧野皱眉，“顶多炼个气提个境，哪能跳好几个段位？”
“可平泉的那些灵石不一样。”，陆子白抬眼望向他们，“你们也知道，那里的灵气浓度，一块灵石就能等于其他地方整个矿脉的价值。而且我大哥在泉边遇害，卢武倾很有可能是为了继续下去吸灵气才杀的我大哥。”
“……确实。”，滕九皋点头，但眉头还是紧皱，“可问题来了······”
“如果卢武倾真有本事潜到平泉之下，吸取那些水下灵气……那他又何必搞这么一出？那种级别的灵气，他要是吸得动，估计都快成仙了，哪还用得着偷偷摸摸搞这种小把戏？”
“也对。”，陆子白道。
三人对视一眼，气氛莫名沉重起来。
卢武倾灵力暴涨这件事本就诡异，可真正诡异的，是无论怎么推理，每一个可能性，都太过极端，太过反常。
要么他是掌握了极其危险的手段，要么就是接触了根本不该接触的东西。
这不是修炼了，这是在走一条……别的路。
“对了，那羽毛！”
陆子白猛地一拍脑门，急道：“快看看那羽毛！看看它是不是跟灵力暴涨有关！”
他一边说一边推了推滕九皋，“快拿出来！”
滕九皋立刻从袖中取出那根泛光的羽毛，小心地放在桌上。
与此同时，牧野也动了位置，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书架前，抱回来几本破破烂烂的书卷：“这些是千年前的记录了，抄的时候是从竹简上誊下来的，字可能不太准，但……先凑合着看！”
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密密麻麻的手抄字说道：
“你们看——这里提到了一种传说中的灵禽，叫飞鸡。这上说飞鸡能飞，羽毛不轻易掉落，而且这羽梗上有纹样。羽梗上还有天然纹样，跟你们手里这根羽毛，非常像！”
说着，他又摸出一本笔记装订本，封面已经破损发黄
“这本更详细，是一位先人自己写的观察笔记，后来被后人收录成书。那位先人在书里推测，飞鸡就是咒文鸟的原型，甚至在后代演化为一种叫‘彩羽鸟’的变种。”
陆子白急忙接过了那书，细细看了起来。
那先人写道：飞鸡之形，极似《异界录》中咒文鸟。其羽梗多带有天然符文，若摹之，竟与破阵符不谋而合。是故推测，其羽本可为引咒之物。其羽随光而变，白昼可隐于云，夜晚可融于林，因而鲜有人目击。旧时大疫，禽类多病死，众人误其灭绝。
“不过……”，陆子白盯着桌上的羽毛，小心道：“他写的也不一定准。我之前画过这羽毛上的纹样，那图形确实复杂，但……没法拼成完整符文，那符压根不起效果。”
“堂哥，”滕九皋转过头来，神色认真，“你家有没有关于符文和阵法的书？我们可以试着再画一遍，仔细对比。”
话音未落，牧野已经冲到书架边，“有有有，我们家这类书最多了！”
他抱来好几卷阵法图册，砸在桌上，尘土都扬了起来。
不久，滕九皋便重新描摹出两幅图样：一幅是羽梗上的纹样，一幅是常见的破阵符。两张图摆在桌上，几乎重合。
“那个前辈确实写得有点夸张”，滕九皋一边描一边嘟囔，“但有一说一······”
声音戛然而止。
“你别这么奇怪好吗？吓唬谁呢？”，陆子白催促道。
“这纹样和那破阵符确实极其相似，只差一点和一撇。”
陆子白细细看了看，那破阵符的右上角多了一笔极细的撇，中间少了极小的一点。而羽毛上的图案，若非靠得极近，几乎察觉不到缺了那两笔。
“对，所以——”，滕九皋将两图一推，眼神一亮，“这羽毛就是咒文鸟的！而咒文鸟的原型，正是——飞鸡！”
“我靠。”，牧野发出震惊的低呼。
一阵风拂过，羽梗微颤，像是在无声地回应他们。
“还没完！”陆子白猛然开口，语气坚决，“牧野，你再给我们找点讲禽类习性的书——尤其是行为特征、栖息偏好、周围环境之类的内容。从那里面，没准能挖出更多东西！”
“好嘞！”
牧野立刻翻身而起，冲进旁边的书架堆，利索得像个小厮。
不知过了多久，陆子白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垫子，顺带把倚靠在上头打瞌睡的滕九皋和牧野双双踹醒。
滕九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陆子白抬起手中那本残破古籍，大声吆喝，“我看到了一个关键点——飞鸡的羽粉，会与火株草产生反应，并发出极亮的光！”
“……啊？”，牧野还没反应过来。
“这说明两件事！”，陆子白狠狠拍了拍书，“第一，我们可以用这个办法来验证手里这根羽毛到底是不是飞鸡的；第二——”
他顿了顿，眼中亮起光芒：“飞鸡的羽粉可能在它出没之处留下痕迹！我们可以拿火株草去找，顺着线索查下去！”“更关键的是——”，陆子白指着书页下半段，一字一顿地读道：
“飞鸡常栖于遗阵一带，遗阵附近最易留下踪迹。”
“遗阵……”，滕九皋低声重复，眸中闪过一抹深意，“卢武倾修为暴涨，可能就跟这些遗阵、这飞鸡有关！”
“走！摘火株草去！”，牧野道。
三人忙活了一下午，火株草是没找着，倒是被阿猫阿狗、阿牛阿羊、阿鸡阿鹅阿驴子，轮番撞得七荤八素。
牧野裤腿上还挂着根羊毛，滕九皋被顶得衣服上金线都钩了丝，陆子白的袖子上也多了三条不明来历的脏爪印。
“遐哥儿，这衍牧宗到底有没有火株草啊？你们不是精通这些吗？为啥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火株草？”
其实陆子白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什么植物习性一类的东西，至于这火株草在衍牧宗有没有···他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没有吧···
陆子白本来还想逞点口舌之利，结果一回头，看到滕九皋那一脸“你骗我进山放羊”的表情，顿时心虚了三分。
他沉默了一会儿，捋了捋袖口的泥，道：“其实吧……我也不太清楚火株草这边有没有。”
“？？？”，滕九皋当场裂开，“你也不清楚你带我找什么呢？你不是说你在南疆读过这草的记载，还跟我们说衍牧宗里能找到？”
“记载归记载，那书上没图。没图只能慢慢找···”，陆子白小声嘟囔， “而且，关于火株草出现在衍牧宗的那本还是小说……衍牧宗不一定有······”
“哈？！”，滕九皋的眼角都抽了两下，“你让我满地找小说里提过的火株草？你怎么不说那飞鸡其实也是从你那五十有七的书里跑出来的？！”
“我这还有羽毛呢，咱们可以一边走一边慢慢试。而且那火株草存在的，就是不一定在衍牧宗。”，陆子白倒是挺乐观，仿佛刚才被牛顶过的是别人。
“祖宗哎！！！！！”
滕九皋当场破防，一屁股坐地，标准一记公主坐。
“你刚才不会是一直拿着那根羽毛挨个试吧？！”他仰天长啸，五官都快拧成一团，“怪不得一路上什么猫狗牛羊全冲咱们撞，原来是你招的孽！”
说着，他往侧边一倒，直接瘫平：“苍——天——啊——”
“阿淇快起来！咱出来玩高高兴兴的，别装死，躺粪上了怎么办。”，牧野的语气还算诚恳。
谁知这话才一落地，滕九皋像弹簧一样嗖地蹿了起来：“你说什么？！有粪？！你早说啊！！！”
“没……没有粪，我是说万一……”牧野弱弱解释。
滕九皋拍了拍衣服，故作镇定：“哎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这是，正常反应，正常反应。”
“闭嘴。”
牧野忽然变了脸色，神情一肃。
众人一愣。
“你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两道身影正策马奔来，身后跟着几头气势汹汹的灵牛。
是陆子安和牧丛。
两人并骑而行，竟在马背上过招，衣袂翻飞，气息翻涌，简直像在比试谁先把谁踹下马去！
“……我姐怎么跟陆子安打起来了？！”，牧野脸都绿了，“我先过去看看！！”
“别动！别过去！”，滕九皋一把就揪住了对方。
就在这时，陆子安忽然一个回头，目光一扫，顿时锁定了站在草地中举着一根破羽毛满身灰土头发还翘起来一撮的陆子白。
他脸色微变，直接无视了牧丛那还未收回的一掌，拽马掉头直奔陆子白而来。
“喂你回来！去哪啊？！”，牧丛大声吼道。
“我小弟不知道跑这边干什么去了。”，陆子安头也不回地回应。
赶到陆子白面前，他翻身下马，快步走近，语气里压着急意：“你在这做什么？衣服怎么成这模样了？”
没等陆子白开口，滕九皋先抢答了：“找火株草呢。”
他说着还指了指陆子白手里的羽毛，神色无辜委屈。
陆子安闻言，神情变得有些复杂，目光扫过对面这三人狼狈的样子，沉默片刻，才道：
“北疆没有火株草，那是南疆极南处特有的灵植。”，接着他看向陆子白：“你若真要，我可以现在就遣人送一批过来。”
滕九皋这下情绪彻底爆发：“你早点告诉你二哥不就好了？！看看我～～～”说着，他便拍了拍自己，“你看看我被那群牛羊撞的！一身伤，我这柔弱的小身板差点就……唉！”
说完，他还作势一歪，假装虚弱地倒向牧野，试图来个悲情入怀。
谁知牧野根本没防着，脚下一让，滕九皋一个趔趄，扑通一下坐进了土里。
“……”，牧野一脸茫然，“我以为你说着玩呢。”
话落，滕九皋看起来更惨了。
他那张小白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大眼睛泛着水光，睫毛扑扇扑扇地扇个不停，给人一种三秒后即将飙泪的感觉。
那模样别说人了，就连路过的母鸡看一眼都得心生恻隐。
“没人关心我……”
滕九皋声音哽咽，语气中掺了几分哭腔。
“我爹娘打我，我小弟也打我……你们也欺负我……没人体谅我……生而为人，我真的……真的很失望。”
这话陆子白总觉得在什么黄书里读到过。若滕九皋是陌生人，陆子白大概真的会上去搭把手。可惜他见过滕九皋的真实面目。所以他站在边上，冷漠地盯着地上的人，面无表情地想：“滕九皋这贱货要是再多说一句，我都能把他打到真的需要别人体谅。”
陆子安上前两步，撸起滕九皋的袖子，盯着他手臂上不算明显的瘀伤，开口像医官判伤：“都是些淤青，明天就能恢复。起来吧。”
说话间，牧丛也不紧不慢地赶到。她看了一眼地上那位一身戏感的小白脸，面无表情地伸手，直接一把扯住滕九皋的衣领，像拎小鸡崽一样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滕九皋嘴角还挂着未完的控诉，整个人晃晃悠悠，半句台词都没来得及补完，就被扯得站直了身。他张了张嘴，刚想继续发言，结果牧丛甩了甩手，啪一下狠抽了滕九皋的后背，语气平静：“行了，戏散了，准备干正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原来是飞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