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月下情话 ...
-
夜色如墨,月光倾洒,暧昧的氛围如雪花悄然落下,两人目光交汇,屏住呼吸,心跳在静谧中共鸣。
终于还是少年败下阵来,眼神飘忽躲闪,一股暖流涌入心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汇聚成波涛骇浪,纵勇他失了控,他抿了抿嘴唇,眼神突然坚定,像是在心底下了什么决定。
感性支配他的身体,让他挺身迈出第一步,双脚便失去了控制。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与桑中贴了额头。
桑中炽热的目光锁定在少年薄如纸的唇上,等了片刻,以为的吻并没有如约而至。
桑中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心,好似问他怎么回事?
四目相对,眸光流转,寒苏水雾朦胧如泉水般清澈的眶子闪过一丝慌张,立刻慌了神,左顾右盼忙得很,突然退开一尺距离,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桑中暗自骂了句,猛的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下一刻,洁白如玉的牙齿咬在少年柔软湿润的下唇上。
“嘶……”少年下意识发出疼痛的声音,脖子缩了一下,却被桑中死死的按住,血液流进她的口腔,有点咸咸的。
反应过来的少年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僵硬在原地,就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整个人烫的要炸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停在半空。
他的整个视线里都是桑中的脸,她抖动的睫毛、她的柳叶眉、她挺翘的鼻梁……
耳朵里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对方的心跳,声音太大,吵的他心乱如麻,桑中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桑中的视线刚好落在他红彤彤像是要滴血的耳朵尖上,对少年笨拙的反应很是满意。
只要牙齿使些力度,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年吃痛后的颤抖。
太有趣了。
少年模糊不清的嘟囔了声,桑中这才放过他,牙齿松开了少年的下唇,换成温柔的吻了。
她睁开眼睛,少年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强烈的占有欲让她起了许多歹念。
她恨不得把这个俊俏的少年郎关在自己房里,谁也不许碰,谁也不许多看一眼,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心情好了就亲一口,心情不好,就咬一口。
当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时,罪恶感让她开始反思,她在想自己为何对他会这样,她喜欢一切漂亮的生物,无论是花还是虫,或者是人,只要看上的,都想做个记号,可唯独这个,想迫切的收于囊下。
寒苏终于在桑中的攻势下有了回应,他捧住对方的脸,滚烫急灼的呼吸如撕碎的火焰,可每一个吻虔诚的像是清扫佛像上的灰尘,如蜻蜓点水般一下又一下,甚至让桑中感觉不到情欲。
桑中情欲正浓,愣是活生生的被心悦之人的亲吻给浇灭了。
对方太过小心翼翼太过虔诚,她心里龌龊心思和玩一玩的动机使让她产生浓烈的罪恶感。
桑中微微别过头,剧烈的大口呼吸,鬓角的发丝落在寒苏的脸上,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他眯着眼睛,讨好似的轻轻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厮磨,“我好像是在做梦。”
桑中莞尔一笑,指节弹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清醒一点,“行啊,你每天夜里都在做什么梦?”
少年笑意温软,一双桃花眼如漾开的一池春水。
“我错了,桑中罚我。”
“该怎样罚你才好呢?”桑中假装思考起来,寒苏眨眨眼睛,配合她表演。
片刻,桑中道:“罚你这几日都要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这点不算什么,况且他在桑中面前一直是唯命是从的。
“依你。”
“那——月色正好,小郎君要不要再陪我一会?”
“陪一宿都可以。”寒苏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又补了一句,“不过天色渐凉,还请桑姐姐移驾回屋。”
桑中噗嗤笑出了声,她做了一番挣扎,毕竟是许家宅子,又不能做些什么,两人最多唠嗑唠一宿。
“有人来了。”
脚步咯吱咯吱踩在雪地里的声音由远至近,寒苏笑容逐渐消失,警觉环顾四周。
“没事。”桑中早有心理准备,终于来了,不枉她在寒风凛凛的庭院秋千上疯了那么久。
再完来一步,她就要拐寒苏回放歇息了。
男子手里掂着一盏走马灯,迈进这所庭院。
这么晚,敢进她的院子的人除了寒苏,就只有一个。
许云舟。
许云舟身穿红色外袍,半张脸埋在毛茸茸的兔毛领子里,踩在还未打扫的小情石路上,一步陷下去一个脚印。
“桑儿。”他嘴里喊着桑中,目光却落在寒苏身上。
他这是显寒苏碍眼。
桑中发现许云舟以及他的家人,都对寒苏充满敌意。“你先回去。”
“是。”
让桑中感到意外的是,这次寒苏竟然如此痛快,没有赌气也没有吃醋,甚至没任何眼神交流,利落的好像事不关己。
桑中不爽的冷哼一声,果然还是不能对男人太好,尝了点甜头就要得意忘形。
秋千被轻轻晃起,许云舟站在她身侧,唇角微勾,凤眼弯弯笑意,眼眶里似凝了霜雪,他嗓音很低,语速很慢,温柔的不像话。
“花瓶是养不熟的。”
桑中轻嗤一声,他这是挖苦自己呢。
“毕竟是花瓶,又不是狗,自然没有养熟养不熟一说。”她蓦然回首,笑靥如白狐狡黠又勾人心弦。
“你说是么,许云舟。”
许云舟噗嗤笑出了声,不停有节奏的摇晃秋千,桑中在半空中一上一下,冷风拂面,她裹紧了手心里的手炉。
“桑儿肯与我开玩笑,就是不生气了。”他自言自语的嘟囔。
桑中仰起头,面无表情,身后往后倾,头顶刚好贴在他的胸膛上,“许公子指的什么?”
许云舟目光灼灼,心上人近在此尺,只要再稍微弯下腰,就能吻到毫无戒备的佳人。
他鼓足勇气,道:“桑儿,如果你愿意与我成亲,我愿意为了你不再见蝶儿,我发誓,无论你身份如何,是千金小姐,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姑娘,都会珍重你、爱惜你的。”
原来许云舟还停留在蝶儿事上,桑中要被气笑了,她差点以为这家伙要坦白从宽求她原谅呢。
许云舟毫无察觉到他已经是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俯视她了,她信许云舟会为了她与一个美艳女子断绝来往,但就算是没了蝶儿,还会有什么云儿、欣儿、秋儿……许云舟心中女子众多,她只不多是占比最重的那一个。
好在,她一点也不在意。
“你不用为我做出任何牺牲。”桑中淡淡的道。
“又在说气话。”
许云舟宠溺一笑,抬手想摸一摸她的发丝,被桑中别头躲了过去,手指尴尬的在冷风中僵硬了几秒才收了回去。
桑中皱皱眉,她心生厌恶,怎么与许云舟认识这么久,都没发现他根本听不懂人话。
许云舟收敛了温柔,态度稍加强硬,“那怎么行,本来许胡两家的婚事本是为了建立同盟,如今胡家不如以往,你的父母也不在了,胡宅不能为许家商业带来任何效益,我们之前约定的那些,自然也不做数了。”
他攥紧纤绳,迫使秋千停了下来,倾下身直接将桑中揽入怀,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男人的温度和他身上的木质香扑了上来,好似刚才的那个说出“你的父母不在了”的人是被夺舍了。
他在桑中耳边道:“所以我要对你更好,不能让你感到一点的委屈,做点牺牲算什么。”
桑中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本与许云舟相约成亲后互不干预,她在自己小屋子里搞自己的爱好,许云舟继续过他的潇洒日子,他们依旧是朋友。
这个约定的前提是两人地位是平等的合作伙伴,她对许宅没有价值了,许云舟依旧要成亲,名义上是给她一个家,实际是让她整个人弥补胡宅失去的效益。
“桑儿,我是你最好的选择,是你的归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没有人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桑中实在忍不住,鼻尖溢出一声笑。
她实在不懂,为何她的归宿是要寄托在别人身上,许云舟一直说她与别的胭脂水粉不同,说欣赏她的飒飒之姿,欣赏她不贪慕权利财富,原来许云舟从来不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劝我与你成亲的?”
“我是来表达心意的。”许云舟从容的将桑中的滑下肩头的袍子拉好,“我想说的话都说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桑中也乏了,刚要起身,许云舟贴心的扶了上来,手搭在她的肩膀,“地下滑,我扶你进去。”
许云舟抛下的橄榄油不足以让她贪心,桑中心里盘算着,许家人不会靠嘴皮子拴住她,为了圣蛊,他们大概是还偷藏后手,只是目前两方面上未撕破脸不宜拿出来罢了。
她联想到乐安身体上一道又一道的划伤,她想要摸清许家人是如何逼出乐安的牵丝戏的。
就算是淮氏,也只能通过血液才能抵御蛊虫,无法将蛊直接从宿主身体里逼出来,这将是威胁到蛊师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