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心思各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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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丧尸爆发还有300天
“余迹，你在发什么呆？”
江圆圆双手撑在桌上，向前靠近，手在余迹的面前左右摇晃。
临近正午，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细细碎碎地照在余迹的侧脸。那点影子被江圆圆的手遮盖的同时余迹也回过神来。
余迹：“没发呆。”
江圆圆起身回到座位上，用笔敲了敲本子，“魂都飘没了，还没发呆......算了，这不是重点。”
她在本子上写着做菜两个黑体字的地方涂画过去，转眼做菜两个字就被杂乱的黑线盖住。
笔墨未干涸的“生日”二字出现在上面。
江圆圆抬起笔戳了戳下巴，“诶，在开始下一个议题之前，我问下，你上次做菜应该发挥得不错吧，有什么收获吗？”
余迹在听到收获两个字时轻嗤了下，平放在桌上的手抬起抵住了额头，“差点没把人毒死。”
江圆圆撇撇嘴，目光透露出纯粹的疑惑，“不应该啊，我看你炒出来挺正常的啊？难道你事先没了解清楚，其实他讨厌鸡蛋，青椒啥的。”
余迹思考都不用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不，不是食材的问题，是我做出来难吃。”
江圆圆：“噢，你都说到食物中毒去了，那该是多难吃啊。”
余迹回看了一眼江圆圆：“你想尝尝看吗？”
江圆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余迹也看到了本子上生日的字眼。
生日吗？自从他来到孤儿院后，生日都是集体过的，植物奶油抹在蛋糕坯上，颜色饱和度过高的色素一团糊在上面，没多大的蛋糕上硬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蜡烛，烛油与劣质的奶油混合在一起。
不管是他还是番离都对当时仿佛弥漫在空气中过于甜腻的味道提不起好感，过集体生日的那些日子从来都不是他们真正过生日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这样，导致他们就算到了外面也不曾特意提起过生日的事。
他只问过一次番离讨厌不讨厌过生日或吃蛋糕这些的，番离给的答复是不讨厌，只是觉得花钱，所以不想过，甚至因为他提起这件事还要反过来问他过不过。
他至今都还记得，番离当时问他的眼神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余哥，你喜欢想过生日吗？还是喜欢吃蛋糕？”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
哦，他好像干巴巴地回了句不喜欢。显得特别欲盖弥彰。
后来番离偶尔会去蛋糕店兼职。出孤儿院迎来的第一个真正单独庆祝的生日是给余迹过的。当晚就吃上了番离亲手做的水果蛋糕。
余迹：“不是说花钱吗？”
番离：“所以余哥你过就行，我就算了。”
这一句话出口，余迹只觉得自己嘴里甜的蛋糕苦涩得他咽不下去。
余迹：“你不过？”
番离：“不过。”
余迹：“我之后也不过生日。”
番离：“为什么？”
余迹：“不想过。”
番离信了，因为到最后蛋糕还剩下一大块，余迹只吃了最初那一口，他甚至还懊悔过自己猜错。原来之前余迹说不喜欢是真的不喜欢。接着没几天，就把蛋糕店的兼职辞了。再也没提起过生日的事情，不管是他的生日还是自己的生日。
回到现在。
江圆圆看到余迹的视线转向本子上的字，双手对拍了下手掌，“生日好啊，一年中不可多得的一日，很适合推进剧情......不是，我是说感情。”
余迹闻言抬起头，“我们都不喜欢过生日。”
江圆圆震惊道：“怎么可能有人会不喜欢过生日，一定是你没过到他心里去。”
“咳咳，这么说吧。”她收回自己故作震惊的表情，“他有给你单独办过生日吗？”
余迹：“有。”
江圆圆：“有给你生日礼物吗？”
余迹：“给我做过蛋糕。”
“什么！他还亲手给你做蛋糕！”江圆圆激动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原地跑圈的心。
余迹被她一惊一乍的行为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往日的冷脸，“你又怎么了？”
一想到番离亲手做的蛋糕和记忆里其他蛋糕，哪怕只吃了那五味杂陈的一口，他心里不存在的天秤还是会向其中一边果断偏移。
江圆圆一见余迹的冷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了？又是给你过生日，又是亲手做蛋糕的。你呢？这么些年就不能主动点？”
余迹难得露出窘迫的表情：“我们的钱存在一起的，一旦我在他身上花钱超过某个标准，他就会跟我生气。”
江圆圆也生气，气得吹鼻子瞪眼，“他又不会真的查你为他具体花多少钱，你实际想为他做什么的话就做，他要是问钱，你......你就忽悠过去。”
余迹的眉毛在他那张和谐的脸上不和谐地攒起。
忽悠？是叫我撒谎吗？这靠谱？
江圆圆不理会余迹思考宇宙般的脸。
她转身从包里翻出红笔，摘下笔盖，在被子上的“生日”二字大大圈了红。
江圆圆：“你有的，他当然也得有。我们要赶在番离的生日到来前好好准备一番。”
余迹没有太在意江圆圆势在必得的火热眼神，而是看了一眼她今天带的笔，开口问了她一件事。
......
公园外
蒋志跟腿好哥，以及江圆圆的死党们在公园外猫着。一方带着对亲友的担心，一方带着八卦的心。
也不是没想过进公园里打探，可他们毕竟不是侦探，大剌剌一群人进去实在是太容易被发现了。
他们等了半天，等到现在都有些累了。
腿好哥酸得捶腿，看向旁边直接坐在地上的班长，“班长，我觉得也没我什么事，要不我先走。”
文委斜了他一眼，“一开始也没叫你留啊，不是你自己想吃瓜吗？”
腿好哥还没听完文委一半的话，就发挥自己治疗好了的飞毛腿一溜烟跑了。
“走吧走吧，早点回家哈！”班长向远去的人呼喊并朝他摆摆手，然后转身拍了一□□委和蒋志的肩膀，“你们饿不饿。”
正在联机打游戏的体委和蒋志纷纷启动防沉迷机制，异口同声地抬头回话：“饿啊。”
“饿就对了，”班长一拍手，指向公园门口卖烤肠的推车，“剪刀石头布，谁输谁请客，怎么样？”
在场还留下的四人，眼神间暗流涌动起来。
几番游戏回合下来。
然后蒋志就光荣获得了买四人份烤肠的任务。
“靠啊，不该出石头的。”走到推车前了，他还在做无用的复盘。
蒋志清了清嗓子，“咳咳，大爷，四根烤肠。”
大爷熟练地递上烤肠，“20。”
蒋志一边腹诽着价格，一边顺畅地取过烤肠，咬了一口。
嗯，以后还是去小卖部吃吧。
蒋志啃了一口烤肠后默默在心里做下决定。
他转身，看见两个熟悉的人从公园出来。
“嗯？”
他手忙脚乱地把手上三根完好的香肠和一根缺一角的香肠高举起，眼睛则在空隙中探出去。
没看错，确实是他们今天蹲的人。
蒋志的动作怎么说都跟显眼包很搭得上边，但不管是余迹还是江圆圆心里都揣着事，走得又急，愣是没注意到他。
目送俩人离开后，蒋志就怀揣着情报和四根烤肠回去了。
结果躲在草丛里的三人打游戏打得热火朝天。
蒋志想开口说点什么，三人则刚好打赢游戏抬头。
班长：“哟，回来啦。”
文委：“你是在拿香肠上香吗，什么动作啊？”
体委：“谢谢，我拿一根。”
“......”蒋志分发好香肠，就开始爆料，“我看到他俩了，刚从公园门口出来呢。”
三人各有各的反应，总体说不出好坏。共通点是都在啃香肠。
三下五除二解决温饱后，他们就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会儿，但毕竟终归是余迹和江圆圆俩人的事情，蒙在鼓里的蒋志在成功吃瓜后尊重且祝福。另外三人则隐隐约约察觉出什么，打算回去“严刑逼供”好姐妹江圆圆。
......
余迹回到出租屋时，不过下午四点左右。
走着嘎吱作响的楼梯踏板上来，在他所住那楼的廊道前进，正要开自己屋的门时，发现隔壁掉漆的屋门只是虚虚掩着并没有关严实。
盯着那扇门被风推得有一搭没一搭轻叩门框，余迹伸回开自己家门的手，转而进了番离家的门，将门扉轻轻带上。
学我什么不好，偏偏学我不关门。
他一进门，就能看到平躺在床上睡觉的人。
果然是在睡觉。
窗子没关，热意裹着暖风吹进来，被子只盖了一角在腹部，番离额头上被闷出些薄汗。
他睡得不是很安分，眉头皱起，雀斑脸上是清晰的红痕。余迹看了一眼床上被被子遮盖住大部分的廉价竹席。
这怎么睡得好？
这么想着，余迹从角落搬过来一台小型风扇，架在床头，插上电，按下开关。
这么热，连风扇都不舍得开吗。
小风扇在电源启动下哼哧哼哧转动扇叶，向床上睡觉的人送去解热的风。
不知道是风力太小依旧很热，还是魇了梦，番离紧皱的眉头一直高举不下。
余迹没有急着离开，随意地坐在床头旁一张凳子上看番离睡觉。
长茧的手抹向他皱起的眉。
真是睡觉也不安生。
可能是按压的力道有些重，余迹没一会就感知到番离细长的睫毛扑到他的手指上。
番离醒了，等彻底睁开眼，习惯光线后才看清楚床头的人。而余迹已经迅速收回了手。
番离揉着睡眼惺忪的脸，开口是略显沙哑的嗓音：“余哥，你怎么在这儿？”
余迹摩挲了下自己收回来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刚睡起来没完全清醒，番离总觉得余迹回答的语气有些发颤：“你门没关，进来看看你人在没在。”
番离打了个哈欠，又干咳了几声才草草回答：“哦。”
他并没有很在意余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回话完后，他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
“完了，我今天要赶着记账来着。”他还没恢复正常的嗓音有些粗哑，但现在也顾不上这点小事，“余哥，你有带笔吗，借我用下。”
余迹和往常一样很自然地掏出黑笔递给他。
番离接过后，抄起桌上记账的本子开始记账后注意力就都在这上面了。
余迹也没在意，他自然地提起屋子里的水壶。
在接水烧水的途中考虑起关于番离即将到来的生日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心思各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