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酒店：我只是个服务生啊》六边形废物

3、循环羞愧（2）

　　林野盯着守墙人肩膀上的黑毛小兽，指尖的白气凝成盾，挡在身前——雾丝碰在盾上，发出“滋啦”的轻响，像塑料烧融的味道。小兽歪了歪头，纯黑的眼睛里闪过丝诡异的笑，爪子抓了抓守墙人的衣服，雾丝缠得更密了。
　　“他在哪？”林野的声音没起伏，没管守墙人的警告，往通道深处走了半步。砖石被踩得“咯吱”响，头顶有细小的碎石屑掉下来，砸在运动服的帽子上，凉得贴头皮。
　　守墙人举起凿子，往旁边的砖石砸了下——“咔”的一声，砖石碎成两半，露出里面的灰雾，雾里裹着个空酒瓶，正是酒鬼的那只，瓶身刻着的“归”字被雾染得模糊。“‘它’要他的执念，你带不走。”守墙人的凿子指向林野，刃上的黑血滴得更快了，“往回走，别管闲事，‘它’不杀外人。”
　　林野的指尖白气飘向那只空酒瓶——白气突然散了，变成灰雾，绕着酒瓶转了圈，又聚回指尖。归墟故事簿震了下，封面上的字迹换了：【逻辑提示：守墙人刻意暴露空酒瓶，引导你靠近，砖石后藏有时间陷阱，触碰即快进现实时间10分钟】。
　　“‘它’是谁？”林野没动，反而往旁边退了半步，避开守墙人凿碎的砖石。小兽突然“吱吱”叫着扑过来，爪子上裹着雾丝，速度快得像道黑影，直扑他怀里的归墟故事簿。
　　林野侧身躲开，指尖的白气刀划向小兽——刀没碰到小兽，却在半空炸开，雾丝散成网，把小兽困在里面。小兽挣扎着，雾丝冒起白烟，守墙人突然激动起来，举起凿子往雾网砸过来：“放开它！”
　　凿子砸在雾网上，发出“哐”的巨响，雾网没破，反而把凿子缠了进去，雾丝顺着凿子往守墙人的手爬。林野没管，趁机往通道深处走——守墙人的注意力全在小兽身上，正好省得麻烦。
　　通道越来越宽，前方出现了岔路口，左边的通道飘着金黄雾气，和外面的雾帘一样；右边的通道黑漆漆的，能听见“沙沙”的爬动声。林野的指尖白气飘向左边——白气变成灰雾，提示“危险”；飘向右边——白气变成淡金，提示“安全”。
　　“操，又来假的。”林野骂了句，刚要往右边走，身后传来守墙人的喊声：“右边是‘它’的窝！进去就出不来！往左走，有另一条路！”他的声音带着急，凿子已经挣脱了雾网，正往这边追。
　　林野的脚步顿了下——守墙人刚才还帮着小兽，现在突然“提醒”，不对劲。但指尖的白气明明指着右边安全，左边危险。他回头看了眼，守墙人已经追了上来，小兽还在他肩膀上，眼睛盯着左边的通道，像在催促。
　　“信你一次。”林野转身往左边走——不是信守墙人，是想看看左边的陷阱到底是什么，反正时间还够。归墟故事簿震了下，封面上的时间变了：【现实时间剩余40分钟=故事世界剩余3天16小时，二次错路触发，守墙人假线索引导成功，左侧通道为“雾帘时间陷阱”】。
　　走进左边的通道，金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两米。走了大概三十步，前方出现了第一道雾帘，和酒保说的一样，金黄的，像块半透明的布。林野的指尖白气碰了碰雾帘——白气瞬间被吸了进去，雾帘晃了晃，里面浮现出酒鬼的身影，正坐在酒窖里喝酒，对着个模糊的女孩身影笑。
　　“爸，别喝了，回家。”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酒鬼没动，只是往嘴里灌酒：“再喝一杯……就回家……”
　　林野皱了皱眉，这是幻境。他刚要后退，雾帘突然裹了过来，像只手，把他往里面拉。林野的指尖白气聚成刀，划向雾帘——“滋啦”声响起，雾帘破了个洞，里面的幻境消失了，露出后面的第二道雾帘，灰白的。
　　“时间……”林野摸了摸归墟故事簿，封面上的时间跳得飞快：【现实时间剩余35分钟=故事世界剩余3天1小时】——刚才在雾帘里待了不到一分钟，现实时间少了5分钟，这就是时间陷阱。
　　他没再碰第二道雾帘，转身往回走。守墙人还在岔路口，见他回来，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我就说……左边危险……往右边走吧，那是唯一的路。”小兽“吱吱”叫着，爪子指向右边的通道。
　　林野没说话，直接往右边走。守墙人没跟上来，只是站在岔路口，看着他的背影，雾丝从他身上飘下来，缠向左边的雾帘，把破洞补好了。归墟故事簿的封面上，灰点又变大了点，字迹提示：【守墙人被负面聚合体深度控制，小兽为聚合体分身，负责引导错路，消耗时间】。
　　右边的通道黑漆漆的，只能靠指尖的白气照明。走了大概五十步，通道突然变宽，前方出现了个半人高的空间，空间中间有团灰雾，雾里裹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酒鬼，他被雾缠得像个粽子，只有头露在外面，眼睛闭着，嘴角沾着新鲜的酒渍。
　　“找着了。”林野松了口气，刚要走过去，空间两侧的墙突然震动起来，砖石纷纷往下掉，黑毛小兽从黑暗里跳出来，爪子上裹着雾丝，直扑酒鬼的头。
　　“滚。”林野的白气刀划向小兽，小兽躲开，雾丝缠向酒鬼的脖子，像要把他往雾团里拖。林野冲过去，白气凝成绳，捆住酒鬼的腰，往自己这边拉——雾团突然发力，把他也往里面拖，肩膀撞在砖石上，疼得他龇牙。
　　“醒没醒？”林野凑到酒鬼耳边，声音狠了点，“再睡就被雾吞了！”酒鬼没反应，只是喃喃地说：“女儿……对不起……”
　　归墟故事簿震了下，封面上的时间越来越近：【现实时间剩余30分钟=故事世界剩余2天12小时，核心雾团启动吞噬模式，需尽快破除雾障，唤醒酒鬼】。林野的肩膀被砖石蹭破了，血渗出来，滴在雾丝上——雾丝突然僵住，像被烫到，慢慢缩了回去。
　　“血有用？”林野眼睛亮了点，故意把肩膀的伤口往雾团凑了凑——血滴在雾团上，雾团冒起白烟，裹着酒鬼的雾丝淡了点。小兽“吱吱”叫着扑过来，林野没躲，白气刀直接扎进小兽的身体——小兽发出惨叫，变成雾丝，散在空间里。
　　守墙人突然冲了进来，凿子砸向林野的头：“你杀了它！‘它’会发怒的！”他的眼睛里全是雾丝，像疯了一样。林野侧身躲开，白气绳捆住守墙人的腰，把他往砖石上撞——守墙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雾丝从他身上慢慢散了。
　　解决了守墙人，林野专心对付雾团。他摸了摸怀里的归墟故事簿，书皮发烫，之前渗进去的血好像在和书融合，指尖的白气变成了淡金色，像融化的金箔。他把白气往雾团里送，金色的雾丝和灰雾撞在一起，发出“嗡”的巨响。
　　雾团慢慢散了，酒鬼的身体露了出来，他还在昏迷，怀里紧紧抱着个空酒瓶，正是刻着“归”字的那只。林野把他扛起来，往通道外走——守墙人还没醒，他没管，反正这人暂时没威胁。
　　通道里的砖石还在掉，林野走得很快，肩膀的伤口疼得钻心，却没停。快到出口时，身后传来“呜呜”的声，雾团又聚了起来，变成只巨大的手，往他抓过来。
　　“操，没完了？”林野骂了句，把酒鬼往肩膀上扛稳，指尖的金色白气凝成盾，挡在身后——雾手砸在盾上，发出“滋啦”声，慢慢散了。
　　走出通道，回到沙土地上，雾团没再追出来。林野把酒鬼放在破木桌旁，自己靠在桌上喘气，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染湿了运动服的袖子。归墟故事簿震了下，封面上的时间缓了下来：【现实时间剩余25分钟=故事世界剩余2天7小时，核心雾团暂时退散，酒鬼已找到，需在剩余时间内带离1号房】。
　　他没急着走，先摸了摸酒鬼的脉搏——跳得很稳，就是昏迷了。然后看了眼归墟故事簿，封面上多了行字：【负面聚合体本体位于核心雾团，小兽为分身，守墙人、酒保为被控制NPC，目的：消耗时间至酒鬼执念被完全吞噬】。
　　林野从兜里掏出薄荷糖，塞进嘴里，凉得提神。他扛起酒鬼，往1号房的门扉走——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把人送回去。沙地上的金黄雾气已经淡了，酒保的托盘还在原地，高脚杯里的灰黑色液体已经干了，只剩下根胡茬。
　　快到门扉时，身后的墙突然震动起来，灰雾从墙缝里渗出来，变成只手，缠向酒鬼的脚踝。林野没回头，指尖的金色白气凝成刀，砍向雾手——雾手断了，变成雾丝，散在地上。
　　“别他妈跟着。”林野的声音狠了点，扛着酒鬼加快脚步。门扉就在前面，铜制的门把手闪着光。归墟故事簿的时间越来越近：【现实时间剩余10分钟=故事世界剩余1天2小时】。
　　推开门，大堂里的幽蓝烛火晃了晃，女人站在前台后，看着他扛着酒鬼，嘴角没什么表情：“找到人了？还有8分钟，不算晚。”
　　“晚不了。”林野把酒鬼放在前台旁的椅子上，自己靠在前台喘气，肩膀的伤口还在疼，“这玩意儿（负面聚合体）挺能缠。”
　　女人递给他一瓶药：“涂在伤口上，能止血。酒鬼暂时醒不了，你先回房休息，明天再送他回原故事。”
　　林野接过药，没涂，揣进兜里：“谢了。”转身往楼梯走——今天费了太多劲，得好好歇会儿，肩膀疼得快抬不起来了。
　　回到304房，他往床上一躺，怀里的归墟故事簿突然发烫，封面上的血痕慢慢淡了，变成个淡金色的印记，像朵云。指尖的白气也变成了金色，能随意织成各种形状——能力升级了，应该是血和书融合的效果。
　　“虚雾织形……”林野嘀咕了句，没再管，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他没发现，窗外的墙皮上，渗着点灰雾，正慢慢往304房的方向爬，像在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