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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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五条老师失败死掉了怎么办？
御纸由梨当时是怎么说的，明日自有风吹起。
她肯定不是那么文艺地回答。
如果大家都死了，那就让世界灭亡吧。
她肯定也不是那么消极地回答。
不知道。她肯定是这么说的。然后在深夜里一个人偷偷地想到了一个办法。
其实不能算是办法，因为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保险措施。
失败了，那就大家一起在宇宙中化成尘埃，在几千万光年以外终究还是会在一起。
但是她没有失败。她成功了。
虽然她的术式输出能力并不强，后天尽往奇怪的方向点技能树。但这也是她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爷爷曾经说对她说：“由梨，你知道吗，操纵类的术式都有一个相同点。操纵者最终会逐渐趋向被操纵者。”
咒灵操术，咒术师最终会变成咒灵。
赤血操术，咒术师最终会变成血液。
黑鸟操术，咒术师最终会变成黑鸟。
……
纸操术，咒术师最终会变成纸人。
幼小的由梨问：“身体变成纸人吗？”
爷爷呵呵一笑：“变化的是心灵。”
但是啊爷爷，纸人没有心。纸人不会死，她却死了。
“呜呜呜呜……呜呜……”
不对啊，她应该是死了，为什么有人在哭……地狱里还有哭坟的剧情吗？
御纸由梨掀起沉重的眼皮，一片漆黑中，有一个人双臂紧紧圈住她，湿润的眼睛抵着她的侧脸，眼泪从缝隙流到唇角。
由梨微微张开嘴，是苦涩的味道：“……是……谁……在……”说不了一句话，她又陷入沉重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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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是刺眼的光线。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带着氧气面罩，转动眼球，发现原来她并没有死。但是身体动不了，嘴巴无法张开，咒力也一点都没有了。
余光里有人坐在床边，正盯着她的手发呆。是乙骨忧太，大而圆的眼睛失去光泽忧郁无神地下垂，唇角也不再上扬而是落寞地下撇着，像是被人丢弃在路边一样。
……她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尝试着调动全身力气去动一动手指……她用了很大的劲，因为用力氧气面罩上起了一大片雾，手指终于抽动起来。
唔……黑色的脑袋惊觉地抬了起来，乙骨忧太看向由梨睁开的眼睛，双眼的光芒重新被点亮，眼睛瞬间蓝得发光，整个人惊喜地扑到她的面前。
“太好了！由梨你终于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
“说不了话吗？”
忧太在尝试对话的过程中发现由梨失去行动能力，全身上下只有眼球能动后，他将家入小姐请来病房。
家入小姐对她进行了细致的检查，期间五条悟和二年级的大家都来看望她。御纸由梨从【里香】身体里出来以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睡中，致命伤被反转术式修复到只剩下疤痕，忧太将她从死神的镰刀下带了回来。
大家对她只能转动眼球和眨眼睛的后遗症进行了教育。
“你这个乱来的笨蛋！”真希对她自杀式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斥责：“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要不是忧太你现在已经被推进火葬场了！”
由梨只能躺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真希对她进行教育输出。
“好了，真希。”五条悟走了过来按住真希因为情绪激动而颤动的肩膀，他跟家入硝子讨论出了目前由梨的状况，对床上的病人进行说明。
“由梨现在不能动是因为使用术式支付了咒力代价和身体的伤势惨重，现在她进入了一个类似术式熔断的状态：术式暂时失效、身体机能受损。如果持续将反转术式的正能量输入，身体会逐渐恢复知觉和行动。而等待身体自行恢复花费的时间无法预计。需要注意的是，恢复过程中需避免强行使用术式。当然，由梨现在无法使用任何咒术。”
总结下来，姓名：御纸由梨，症状：术式熔断，治疗方案：由乙骨忧太和家入硝子为她持续输入反转术式，治疗时长：未知。
乙骨忧太殷切地跟家入硝子表示只有他一个人也能够提供足够的反转术式正向能量，家入小姐可以将精力放在别的伤员身上。乙骨忧太直一年前百鬼夜行事件就学会了使用反转术式，还是能将反转术式用于他人的超大量奶妈。
由梨眨眨眼睛，乙骨忧太送大家离开后回来为她掖了掖被子，语气温柔地说：“由梨，我会一直一直用反转术式为你进行治疗的。”
自那天起，她的监护人好像变成了乙骨忧太。大家都忙着修补失去天元而逐渐溃散的咒力结界，重新规划咒术界的未来。以前被天元净界压制的咒灵逐渐从暗中浮现。
“日本真的有那么多的咒灵吗？”所有的咒术师过上了007的加班生活。
虽然是特级，但是乙骨忧太只有治疗她一个任务。
每天白天给她吃下可以不用上厕所和可以提供营养的咒灵虫，忧太就会将她抱上轮椅推出门晒太阳，在外面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话，将他的见闻分享给她。
而晚上就要握着她的手进行反转术式的咒力输入。因为乙骨忧太咒力量比五条老师还要多，正能量的输入可以持续几个小时。
他将咒力控制在一个明天可以恢复并持续进行的量，就像一个每天可以恢复一半的蛋糕，他要用叉子吃掉一半以便在第二天醒来又能够见到完整又漂亮的的一整个。
进行完反转术式的治疗，他就会睡在病床旁的看护床上，“我想要在第一时间知道由梨的情况。”他坚定而执拗地说着，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
由梨每天睡很久，晚上浅浅眯了一会就醒来，但是她就算醒来也什么都不能干，这使她无聊得发疯。最近忧太和她在创造眨眼语言，慢慢眨一下眼是同意，慢慢眨两下是不同意，连续眨眼是担心，一直睁着眼睛不眨是不高兴……
虽然知道会是一片黑暗，她还是睁开了双眼。
她看到黑暗之中的乙骨忧太站在她的床头俯下身体，在离她五公分处盯着她。太安静了，太近了，她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双方都没有发出声音。
又是这样，自从一个月前由梨醒来以后，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乙骨忧太开始喜欢暗中观察她。她也曾多次发现忧太会将手指搭在她的脖颈上，手指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感受她搏动着的大动脉。她亲密的同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副粘人的患得患失的样子，可能是这次独自一人死去的决定让他备受打击。
不想她离开视线，乙骨忧太离开从不超过十五分钟。如果趁他不注意将她的轮椅推走他会像被偷了蜂蜜的熊一样马上四处寻找她的踪迹。如果有人上前来跟她说话，他会像被噤声一般默不作声地抓住轮椅的手柄冷淡地注视那个自说自话的人，然后在别人热情褪去的眼神中礼貌微笑地说：“由梨要回去休息了。”将她强硬的推去另外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
但是这次由梨颤动着喉咙发出了声音：“忧……太……”
在忧太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由梨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她又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体机能并没有恢复到从前的水平。变得像一朵娇弱的花朵，多走动几步就会气喘吁吁额上冒汗。当然她的术式也还没有恢复。
她现在就像一个孱弱的普通人。
得知她能自己下床的消息，五条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游荡来她的病房，他很幸运，再过两天她就要搬回宿舍了。
由梨靠坐在床上，手指摆弄着忧太早上拿来的鲜花。忧太去帮她整理宿舍，因为之前被判【死刑】，原来的宿舍和物品已经被清空了。
五条悟吃着自己带来的果篮，“虽然这并不代表我的全意，但还是谢谢你。”
由梨看向他，柔顺的浅白发丝掠过墨镜下若隐若现的苍蓝色，“我不会为擅自救你这件事感到抱歉，但还是为没有遵从你的选择而道歉。对不起，不用谢，下一次老师再自己选择向南向北吧。”
像是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五条悟愣了半秒轻笑出声，又问她：“痛吗？”五条悟是在问她在被斩断的那刻的感受。
“痛死了，但是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一想到我救了五条悟，我都要被自己的人生闪耀得合不上双眼。”说着由梨幸福地笑起来，五条悟看着学生开朗的样子疲惫的心情也逐渐放松。
由梨她一直都很随心所欲，自由又快乐。
“老师，不要太早离开。”由梨想到刚入学的时候，五条悟迎接她们这批一年级学生很骄傲地说自己是最强教师的模样，这个成年男子明明看着还是少年人的样子，“我们还没来得及学会怎么告别，要再教给我们更多更多，要好好看着自己的学生毕业啊。”
“我会的。”五条悟好笑地起身，单手插兜，挥了挥手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