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骨麟銮》音谨

5、险中破局

　　第五章：险中破局

　　周三晚上七点五十，“雀骨”会所包厢的灯光调至最暗，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温衍和楚茸脸上。屏幕上是暗网交易点的加密入口，加载界面跳动着红色代码，像“蛇眼”组织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睛，死死盯着即将闯入的人。

　　楚茸调试好微型耳机，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串指令，屏幕瞬间跳转至虚拟牌桌界面——木质纹理的桌面对比度调得极高，边缘泛着诡异的红光，桌前已经坐了三个蒙面人，ID分别是“黑狼”“毒蝎”“蝰蛇”，正是“蛇眼”在欧洲的核心成员。

　　“温总，该你入场了。”楚茸侧头看温衍，递过去一个变声麦克风，“你的ID是‘雀’，跟当年的玉扣对应，不容易引起怀疑。”

　　温衍接过麦克风，指尖在“进入房间”按钮上顿了两秒——他想起三年前仓库着火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冷光，映着满地狼藉。深吸一口气，他点下按钮，虚拟人物“雀”瞬间出现在牌桌空位上，黑色风衣的建模细节，和他身上穿的这件分毫不差。

　　“哟，终于来了个新人。”ID“毒蝎”的蒙面人率先开口，变声后的嗓音像砂纸摩擦金属，“规矩懂吧？一局□□，赢的拿半份坐标，输的……要么交情报，要么留条命。”

　　楚茸在耳机里低声提醒：“别接话，先看他们出牌习惯。”温衍没动，只是指尖在虚拟牌桌上轻点，调出筹码界面——里面显示的“筹码”不是现金，而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假情报：一份标注着“东南亚废弃军火库”的坐标，实则是“蛇眼”早已排查过的空据点。

　　八点整，虚拟牌桌中央的机械臂开始洗牌，扑克牌在空中划出冷光残影，每一张牌面都经过模糊处理，只能看清花色轮廓，看不清具体点数——这是“蛇眼”的阴招，故意增加判断难度，逼对手用“赌运气”的方式下注。

　　第一张牌发下来，温衍的虚拟手牌区跳出红桃轮廓，楚茸在耳机里快速分析：“红桃大概率是小牌，先按兵不动。”话音刚落，“黑狼”突然下注，甩出半份“欧洲港口巡逻路线”的情报：“我赌这轮没人敢跟，新人要是怕了，现在退还来得及。”

　　虚拟牌桌旁的“蝰蛇”立刻跟注，甩出的情报是“温氏商会的旧通讯频率”——温衍的指尖瞬间绷紧，那是三年前他仓库着火后弃用的频率，“蛇眼”竟还留着，显然是早有预谋，想借此扰乱他的心神。

　　“跟注。”楚茸在耳机里果断开口，“用假军火库的情报，别暴露真东西。”温衍指尖移动，将假情报拖进下注区，虚拟界面弹出“确认下注”的红色弹窗时，他余光瞥见“毒蝎”的虚拟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节奏和当年曼谷仓库外“蛇眼”放哨人的暗号一致。

　　第二张牌落下，温衍拿到黑桃轮廓，楚茸的呼吸在耳机里顿了半秒：“黑桃大概率是大牌，注意‘黑狼’的反应。”果然，“黑狼”看到温衍的牌面后，虚拟身体微微前倾，下注时犹豫了两秒，甩出的情报变成了“模糊的交易点侧门坐标”——明显是在试探。

　　“再加注。”楚茸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用‘夜莺’组织的旧联络方式，让他们以为我们在急着证明实力。”温衍照做，虚拟界面上，“雀”的下注栏瞬间叠加两份情报，“毒蝎”和“蝰蛇”的虚拟头像同时闪烁，显然在私下沟通。

　　第三张牌发下来，温衍的手牌区出现方块A的清晰轮廓——这是虚拟牌桌的“特殊规则”，每局会随机让一名玩家的一张牌显露出完整点数，用来激化矛盾。“黑狼”瞬间炸毛，变声后的嗓音透着狠戾：“新人运气倒是好！我跟注，赌你就这一张A！”他甩出的情报是“交易点主入口的密码”，红色字体在屏幕上格外刺眼，显然是想逼温衍亮底牌。

　　楚茸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和温衍当年教他的“暗号节奏”一致——这是两人约定的“险招信号”。“亮底牌。”楚茸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只亮两张，留一张引他们上钩。”温衍指尖滑动，虚拟手牌区翻开红桃10和黑桃K，故意隐藏方块A，下注栏里拖入最后一份假情报：“欧洲空仓库的钥匙密码”。

　　“就这？”“毒蝎”嗤笑一声，直接亮出三张Q，“新人，你输定了！我全押，赌你最后一张牌不是K！”虚拟界面弹出“全押确认”的警告，楚茸在耳机里突然提高音量：“等一下！‘蝰蛇’的牌面有问题——他刚才看‘黑狼’的牌时，虚拟瞳孔放大了0.3秒，说明‘黑狼’的底牌是小牌，他们在演双簧！”

　　温衍立刻暂停下注，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指令，调出虚拟牌桌的后台数据——果然，“黑狼”和“蝰蛇”的IP地址来自同一区域，显然是事先串通好，想联手骗走他的情报。“原来如此。”温衍开启变声麦克风，声音冷得像冰，“两位演得不错，可惜，漏了马脚。”

　　他直接翻开最后一张牌——方块A，三张牌在虚拟桌面上拼成“红桃10、黑桃K、方块A”的顺子，稳稳压制“毒蝎”的三张Q。“黑狼”和“蝰蛇”的虚拟人物瞬间僵住，屏幕上弹出“玩家‘雀’获胜，获得半份交易点坐标”的提示时，楚茸已经在后台锁定了两人的真实IP地址，红色定位点在欧洲地图上闪烁，距离虚拟交易点不到五公里。

　　“想跑？”楚茸冷笑一声，指尖在键盘上敲下追踪程序，“温总，他们在销毁数据，我得留个人盯着，你带‘夜莺’的人去定位点，注意安全。”

　　温衍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风衣，指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红桃A和牌角保护器——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冷静。“我会的。”他看向屏幕上还在挣扎的虚拟人物，“你这边要是有情况，立刻发信号，我让支援队过来。”

　　楚茸点头，目光依旧盯着屏幕：“放心，我能搞定。记得拿到坐标后先核对，别中了他们的陷阱。”

　　温衍没再多说，转身快步走出包厢。夜色里，黑色迈巴赫的车灯刺破黑暗，朝着定位点的方向疾驰而去。车厢里，他摸出手机，拨通“夜莺”队长的电话：“目标在欧洲XX区废弃工厂，带足人手，注意‘蛇眼’的埋伏——这次，别让他们跑了。”

　　电话挂断时，耳机里传来楚茸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快：“温总，我破解了‘毒蝎’的加密文件，拿到了交易点的另一半坐标，跟你去的方向一致。另外，发现‘蛇眼’的老巢就在工厂地下，他们藏了不少重型军火，你进去后小心。”

　　温衍“嗯”了一声，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节奏和牌桌上的下注暗号一致——这是他在告诉楚茸，自己收到了消息，一切顺利。车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落叶，像三年前仓库火灾后漫天飞舞的灰烬。但这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楚茸在后方守住情报，他在前方冲锋，两人一守一攻，像牌桌上最默契的搭档，朝着“蛇眼”的老巢，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