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骨麟銮》音谨

2、牌角暗记

　　第二章：牌角暗记

　　第二天清晨，温衍在办公室收到个匿名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他的助理跟“蛇眼”成员在咖啡馆见面，手里还拿着份标有“温氏军火路线”的文件。照片背面有行字迹，是楚茸的笔锋：“你的人不可信，码头我先替你守着，等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温衍捏着照片，指节泛白。他早就怀疑助理有问题，却没料到对方真的跟“蛇眼”勾结。可楚茸的话，他还是存着戒心——三年前楚茸也是这样，用各种“证据”让他妥协，最后却在牌桌上“暗箱操作”，他不能再栽第二次。

　　中午时分，温衍去了“雀骨”会所——不是赴楚茸的约，而是想拿回当年被楚茸赢走的那副旧扑克牌。那副牌的每张牌角都有他做的细微划痕，是他辨别“换牌”的关键，如今说不定能用来拆穿楚茸的手段。

　　包厢里没开灯，只有桌上的台灯亮着，照在个熟悉的铁盒上——正是他当年装扑克牌的盒子，火灾后他以为早就烧没了，不知怎的会在楚茸手里。“你倒是比我想的早来半小时。”楚茸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手里拿着杯没开封的矿泉水，“我还以为你要等天黑才敢来。”

　　温衍没理他的调侃，走过去打开铁盒，里面除了那副旧扑克牌，还有份泛黄的码头安保记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三年来楚茸升级码头的细节，甚至标注了“蛇眼”三次偷袭的时间和应对方案。“你为什么要留着这些？”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

　　楚茸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他身边：“我留着，是想等你愿意看的时候，让你知道我没骗你。”他拿起那副旧扑克牌，抽出张红桃A，指腹蹭过牌角的暗记，“三年前我换你的牌，是因为那副牌里有‘蛇眼’的人装的微型摄像头，我怕他们拍到你的军火路线，只能用换牌的方式，让你输得‘理所当然’，退出那场赌局。”

　　温衍没接话，反而翻了翻安保记录，发现最后一页夹着张银行转账记录——是三年前楚茸给一家私人医院的转账，金额刚好够他支付兄弟们的烧伤治疗费。“你为什么要给医院转账？”他问，声音里的冷硬少了几分。

　　楚茸的目光落在他的领口——那里有道浅疤，是当年火灾时被横梁划伤的。“你兄弟们烧伤后，你没钱付治疗费，只能去借高利贷。”他语气平淡，“我怕你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偷偷帮你付了。”

　　温衍捏着转账记录，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三年前自己走投无路时，医院突然通知治疗费有人付清了，当时他以为是哪个朋友帮忙，却没料到是楚茸。可牌桌上的“欺骗”，他还是没法完全释怀：“就算你帮了我，也不能抵消你换牌赢我的事。”

　　楚茸没反驳，只是拿起那副旧扑克牌，开始洗牌：“那我们再赌一局。”他把牌推到温衍面前，“这次不换牌，不搞花样，就凭真本事。你赢了，码头归你，我再也不干涉你的事；你输了，就跟我合作，查‘蛇眼’的货仓。”

　　温衍看着楚茸的眼睛，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狡黠，只有几分坦荡。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牌靴：“好，我跟你赌。”

　　牌局开始，温衍的手气不错，陆续拿到三张K；楚茸则拿到三张Q。当最后一张牌落下时，温衍的底牌是张K——四张K在手，他以为自己赢定了，却没料到楚茸的底牌是张Q，还凑成了同花顺。

　　“我赢了。”楚茸把牌摊开，语气没半点得意，反而带着几分轻松，“现在，你该跟我合作了吧？”

　　温衍盯着牌面，突然笑了：“你没换牌，是我技不如人。”他站起身，“合作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所有行动，都得听我的。”

　　楚茸点头，眼底闪过丝笑意：“没问题。”他拿起那张沾了酒的红桃A，递给温衍，“这个，还给你。算是我们合作的‘信物’。”

　　温衍接过红桃A，指腹蹭过牌面的酒渍，突然觉得这三年的隔阂，好像没那么深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那副旧扑克牌上——那些曾经的恩怨，在这一刻，成了彼此“强强联手”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