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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合作提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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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通道里，苏晴刚把卫衣帽子扣上，身后传来打火机咔哒声。
“跑啥？我又不吃人。”陆深叼着烟靠在墙边，手里晃着车钥匙。
苏晴把帽檐压得更低：“陆警官，纪委还在楼上呢，您这算是擅离职守吧？”
“抽根烟的工夫。”陆深吐着烟圈，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扔过来，“喏，赔你的。”
是个崭新的录音笔。
苏晴没有接，任由它掉在水泥地上：“用不着。谁知道里头装没装定位器。”
陆深笑了，弯腰捡起来揣进自己兜里：“戒心挺重啊妹妹。”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说正经的，合作不？”
通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只剩烟头那点红光忽明忽暗。
“合作什么？”苏晴往后退到阴影里，“我是个精神病患者，能帮您什么忙？”
“别装。”陆深把烟掐灭，“婚礼上的那出戏，没十年脑血栓干不出来——但你眼神太清醒了。”
楼上有脚步声，两人同时噤声。
等脚步声远了，陆深才继续说：“三年前你妹的案子，老刘死前给我留了句话。”
苏晴屏住呼吸。
“他说……”陆深声音轻得像耳语，“结案报告是上头让改的。”
声控灯突然亮了。苏晴看见陆深眼底的血丝，像几天没睡好。
“哪个上头？”
“你说呢？”陆深扯扯嘴角，“能压命案的，全市有几个？”
通道尽头传来顾彦辰的声音：“陆警官，纪委领导想看看三年前的案卷。”
陆深瞬间换上笑脸，转身往外走：“来了来了！刚抽根烟透口气——”
经过苏晴时，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
消防门哐当一声关上。
苏晴展开纸条，上面就俩字：车库。
地下车库B2层，苏晴找到那辆破桑塔纳时，陆深正撅着屁股换轮胎。
“这车还没报废呢？”苏晴踢了踢瘪掉的轮胎。
“领导配车，将就着用。”陆深满手油污，从车底摸出个文件袋扔过来，“看看。”
苏晴打开文件袋，里面是苏念的尸检报告复印件。但和她之前偷看的那份不一样，这份多了一页——血液毒理检测。
“丙泊酚？”苏晴皱眉，“麻醉剂？”
“治疗剂量的三倍。”陆深拧紧最后一个螺丝，“你妹死前被注射过大剂量的麻醉剂。”
苏晴攥紧报告：“原来那份怎么没有这页？”
“被撕了。”陆深站起来，用袖子擦汗，“我偷摸从法医电脑里恢复的。”
远处有车灯扫过，两人迅速蹲下。
等车开走了，苏晴才开口：“为什么帮我？”
陆深咧嘴一笑，露出沾着油渍的牙：“看你顺眼行不行？”
苏晴把文件袋塞还给他：“不说实话就算了。”
“哎别！”陆深赶紧拦住，“我欠老刘个人情。他临死前念叨最多的就是你妹妹这案子。”
他从工具箱底层翻出一张照片。是老刘的遗照，镜框上别着枚褪色的卡通发卡——和苏念生前戴的那款一模一样。
苏晴愣住：“老刘和念念……”
“你妹妹实习时的导师。”陆深把照片收好，“老刘一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
车库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盗铃声。
陆深猛地把她推进旁边空着的洗车间：“有人来了！”
卷帘门哗啦落下，四周陷入黑暗。
苏晴贴在墙上，能听见外面几个人的脚步声。
“刚才看见陆深那辆破车还在这儿……”
“找！顾总说了，那女的肯定还在这栋楼里。”
脚步声渐远。
洗车间里，红色警示灯透过卷帘门缝隙，在陆深脸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现在信了？”他压低声音。
苏晴摸到墙上的水龙头，悄悄拧开半圈。水流声掩盖了他们的呼吸。
“合作可以。”她终于说，“但我要看原始案卷——包括所有被删改的部分。”
陆深沉默了数秒：“成交。”
“另外，”苏晴补充道，“我要你帮我查个人。”
“谁？”
“顾彦辰的心理医生。”
卷帘门外突然传来手机铃声，接着是压低的通话声：
“对，还在找……放心，她跑不了……夜枭那边已经……”
声音逐渐远去。
苏晴和陆深对视一眼。
夜枭。又是这个名字。
陆深突然摸出那张辣条包装袋，在红光下展开。生产日期旁边，有一行极小的喷码：
YX001
“这是……”苏晴瞳孔骤缩。
“夜枭的货号。”陆深把包装袋塞进她手里，“三年前，全市只有七个地方能买到这个批次的零食。”
“哪七个？”
“都在顾氏集团名下。”
洗车间的定时器突然滴滴作响，卷帘门开始上升。
刺眼的白光里，陆深最后说了句：
“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别带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