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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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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的门铃响第三遍时，苏晴正把婚纱最后几条骨架拆出来。
“谁啊？”她拎着根钢丝往猫眼瞅。
外面站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手里拎着俩煎饼果子，热气腾腾的。
“社区送温暖。”陆深把煎饼举到猫眼前晃了晃。
苏晴开门，煎饼香味扑鼻而来。她这才觉着饿得前胸贴后背。
陆深也不客气，挤进门就往沙发上一瘫：“哟，这婚纱改得挺别致啊？准备做防弹背心？”
苏晴抢过个煎饼啃了一大口：“陆警官，查案改送外卖了？”
“顺路。”陆深把自己那个煎饼掰开，往里面加了辣条，“刚去局里办了重启调查的手续，你妹那案子——现在归我管了。”
煎饼渣卡在苏晴喉咙里，呛得她直咳。
“重启？”她灌了口凉水，“三年前不是你们说证据不足？”
陆深从兜里掏出个U盘放茶几上：“当年负责这案子的老刘，上个月胃癌走了。整理遗物时发现的。”
苏晴盯着那个银色U盘：“这什么？”
“你妹手机的云端备份。”陆深咬了口加辣条的煎饼，辣得直吸气，“老刘私下留的。里面有点……有意思的东西。”
套房卧室门突然开了。
顾彦辰边系袖扣边走出来，看见陆深也不意外：“陆警官，煎饼分我一个？”
“没了。”陆深把最后一口塞嘴里，“楼下买的，六块钱一个，扫码支付还是现金？”
顾彦辰没接话，目光落在U盘上。
陆深用油乎乎的手指把U盘推过去：“顾总也看看？里面有段视频，您妹妹坠楼前半小时拍的。”
空气瞬间凝固。
苏晴看见顾彦辰系袖扣的动作顿住了。虽然只有半秒。
“我看过了。”顾彦辰继续系袖扣，语气平淡，“三年前就看过。念念在病房自拍的，说她不想活了。”
陆深挑眉：“局里档案可没这段。”
“原始手机在我这儿。”顾彦辰走到酒柜前，“警方提取数据后我就拿回来了。需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让人送过来。”
苏晴突然插话：“视频里她穿的什么衣服？”
两个男人同时转头看她。
“病号服。”顾彦辰说。
“蓝白条纹那套？”苏晴追问，“领口有块咖啡渍？”
顾彦辰倒酒的手停住了。
陆深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苏晴放下煎饼，油手在卫衣上擦了擦：“因为那天早上我去看过她。护士说家属嘱咐不让探视，我扒在病房窗外看的——她穿的是Hello Kitty睡衣。”
叮当。
冰块从顾彦辰的酒杯里滑出来，掉在地毯上。
陆深慢慢坐直身体：“顾总？”
顾彦辰把酒杯放下：“她那天换过衣服。”
“从早上七点我到医院，到九点她坠楼，病房门根本没开过。”苏晴盯着他，“护士站有监控，要调吗？”
套房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
陆深突然笑了，掏出警官证拍在茶几上：“得，二位。看来这案子有的查了。”他指指U盘，“这段视频，技术科恢复了一部分。你妹妹最后说的是……”
他故意停顿，看着顾彦辰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哥，账本在……”
话没说完，套房座机突然刺耳响起。
顾彦辰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微变：“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看向陆深：“陆警官，楼下来了三辆车。纪委的。”
陆深骂了句脏话，抓起煎饼袋子就往门口走：“今天先到这儿。你俩最近别出市，随时配合调查。”
门砰地关上。
苏晴扭头看顾彦辰：“纪委来干嘛？”
顾彦辰走到窗边往下看：“看来你那个U盘，有人当真了。”
“哪个U盘？我扔香槟塔那个？”
“不。”顾彦辰拉上窗帘，房间顿时暗下来，“你寄给经侦那个。”
苏晴后背发凉。
她确实寄了U盘，但用的是匿名邮箱和虚拟地址。顾彦辰怎么会知道？
除非……
“你截了我的邮件？”
顾彦辰转身，逆光里看不清表情：“苏晴，你到现在还以为，这场戏只有你在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是苏晴之前掉在安全通道那个。
“录音功能挺不错。”他按了下播放键。
滋啦电流声里，陆深的声音清晰可辨：
“顾氏的水比你想的深……你妹妹在查‘夜枭’账户……”
苏晴猛地扑过去抢，顾彦辰抬手躲开。
“明天九点。”他把手机揣回兜里，“领证，或者我把这段录音发给纪委——你说他们会不会对陆警官突然多出来的海外账户感兴趣？”
苏晴僵在原地。
窗外传来警笛声，这次是真的越来越近。
顾彦辰突然弯腰，从地毯上捡起个东西——是刚才陆深掉落的辣条包装袋。
他盯着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眼神骤变。
“怎么了？”苏晴问。
顾彦辰把包装袋攥成一团：“这辣条三年前就停产了。”
苏念生前，最爱吃这个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