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顿卡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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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正确。”
剁肉人鱼维持一手按肉一手举刀的姿势，扭着脑袋紧盯卫云亭，无神的双眼中蓄起眼泪。
泪水顺着面颊的轮廓滚落，变成一颗一颗莹润的珍珠，不疾不徐地沉到地上。
卫云亭连跨几个大步，一把抄起地上的四颗珍珠，火速远离肉铺。
等卫云亭带着珍珠离开，人鱼手中的刀又落向案板上的肉，短促规律的剁肉声响起。每一下都如砍在背上，卫云亭一口气直蹿出好几条街。
等到剁肉的声音的完全被人鱼们欢快的笑声掩盖，卫云亭才停住脚步，平复呼吸，看到自己面前是一座宏伟的建筑。
建筑通体由似石非石、似金属非金属的材料建成，区别于陆地海里卫云亭见过的其它建筑。
仿佛一棵笋，底部粗，向上逐渐细窄，直挺挺地插在地上。
卫云亭费力地仰头，望不见顶，楼向上一层层面积减小，一直向上长。
每层都有许多门洞，密密麻麻，齐刷刷地看人，和剁肉人鱼的眼睛一样冷漠。
楼附近没有一条人鱼。
卫云亭随手拉过一条手里拎着酒杯，满脸红晕的鱼，学着蓝尾小人鱼搭讪，“嘿！要不要说去楼里一起喝酒呀！”
“不去~呵呵呵~通天塔又上不去！有什么意思~不去不去~”醉鱼甩开卫云亭，东倒西歪地走了。
通天塔上不去？不可能，海里又不是陆地，再高的塔也能游上去。
卫云亭摆动双腿向通天塔游去，脑袋刚与第一层的门洞齐平，便再也游不上去了，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屏障。
卫云亭不甘心，绕着通天塔换了好几处角度，都游不上去。
上不去的塔，塔里肯定有普通鱼不能知道的不平常信息。
既然从外面上不去，只能从塔里试试了。
卫云亭从门洞进入塔内，看到画满壁画的墙壁。
沿着墙壁走了一圈，卫云亭发现通天塔内是条闭环的走廊，一面是墙，一面是近百个门洞，确实没有能往上走的地方。
从外来看塔的面积很大，里面不应该只有狭窄的走廊，墙壁里绝对还有空间。
但是通天塔不可能没有上塔通道，很有可能就藏在墙壁之后。要想上塔，恐怕得先破解机关，打开墙。
卫云亭驻足观看，走廊的墙壁上满是壁画，技法精湛，笔触细腻，堪称艺术品。
人鱼的手爪握笔都困难，还能画出这样的壁画？卫云亭搓了搓指间蹼，对作画者身份持怀疑态度。
卫云亭正对的是一幅协作捕猎的场景，十几条人鱼默契地形成立体球状包围圈，紧紧环住一大团集体活动的小鱼。
边走边细看，整条走廊上的壁画色调偏暗，大片大片寂静的海水用黑色表现，人鱼在黑色海水中成群结队地活动，交流、捕猎。
内容不算丰富，主要记录了一些海里的大型动物，以及人鱼们的生活场景。
卫云亭再次停下，只从壁画来看，人鱼的动物性非常强，生活单调原始，但是......卫云亭转头看向门洞外欢笑玩乐的人鱼。
差别太大了。陆地海的人鱼与其说是人鱼，倒不如说更像人。它们已经形成集体想象，建立了类似社会的共同认知。
这种认知是人鱼自发觉醒，还是像模仿人用双腿走路一样，模仿人的？
卫云亭回头再看壁画，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忽地，一只海螺引起卫云亭的注意。
海螺花纹复杂，绚丽缤纷，被一条体型很小的年幼人鱼抓在手上。
只是正常来说，拿海螺应该竖着拿，要么是尾部要么是壳口对着自己，但画中的海螺偏偏被横着拿，尾部向外。
因此观看壁画的人能完成看到海螺壳的尾部，是个卷得标准的螺旋。
好像，不止一次看见过壁画上画到海螺？
卫云亭扭头往旁边看，海螺正对一个门洞，门洞外是座水母雕塑。
记好海螺的位置，卫云亭沿着走廊继续走，仔细数画上的海螺，直到再次回到水母雕像门洞。
壁画上一共七处海螺，或摆或放或被拿在手中，出现场景不同，绘画角度不同，颜色花纹不同，却有三只都是螺壳尾部向外，且都刚好正对门洞。
不是巧合，三只海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说不定和进入壁画墙后的密室有关。
卫云亭弯腰，凑近最开始发现异样的海螺。
海螺要是破解密室的关键，那么两者之间具体有什么联系？
卫云亭仔细观察海螺的一笔一画，盯得入神，眼睛微微发酸，有些想流泪。
卫云亭站直，合上眼皮想缓缓。
因看得太久，海螺的形象没有消失，继续出现在眼前。海螺的残影与壁画上的不同，花色被弱化，线条格外清晰，似乎整只海螺微微向外鼓出。
残影仅仅停留了几秒，但让人看得很清楚。卫云亭陡然睁眼，贴到壁画前再看海螺。
这次不关注花纹，卫云亭微微侧头，比较海螺与画中之物，相较于其它扁平紧贴在墙上的部分，海螺确实略微突出墙壁。
应该不是颜料或作画方式有问题，卫云亭仔细看了附近的墙面，确定只有海螺是突出的。
难道是按钮？
卫云亭伸手触摸，壁画表面光滑，用力下按，海螺往墙壁内部陷进去。
真的可以按动！
也仅仅是可以按动，按完海螺后通天塔并没有任何反应。
会不会是还需按动剩下的两个尾部朝外的异常海螺？
卫云亭再次沿着走廊往前走，一面走一面数门洞，等走到下一个异常海螺对应的门洞时停止计数，按动海螺后，继续走并重头数门洞数量。
很快，卫云亭按下第三只海螺。手还没来得及离开墙面，只听墙后传来阵阵像是重物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轰隆——”
墙壁以第三只海螺为中心裂出一道缝隙，越开越大，露出壁画后的通道。
通道两边是墙壁，壁上贴着些发光的鳞片，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
墙壁之间夹着狭窄的楼梯，差不多仅能供一个人通过，幽暗深长，不知通向何处。
卫云亭转开戴在指根上的麻醉戒指，登上楼梯。身后厚厚的墙壁缓缓合拢，只听“咔嚓”一声后，所有的光尽数消失。
退不了了，只能向前。
鳞片感应着动作而明灭。卫云亭走到何处，何处的光便亮起，一旦卫云亭走过，鳞片便熄灭。偏偏鳞片的光微弱，只能勉强照清脚下的楼梯。
前后尽是看不透的黑。
只有卫云亭走动时带起的水声，哗啦哗啦的。
卫云亭提着一颗心，走得谨慎。
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一面墙前。卫云亭抬手触碰墙壁，只听“轰隆”一声，墙裂开缝隙，光透进楼梯。
卫云亭被晃到，抬手遮眼，走出通道，墙壁很快合拢。
周围的环境与进入通道前的一样，但壁画内容有所不同。卫云亭走到门洞旁往外看，自己正处在通天塔第二层。
和预想的一样，壁画墙之后的空间里藏的是上塔的通道。
卫云亭绕着二层走了好几圈。
二层墙上的壁画没有特别之处，内容与一层差不多，画里海水颜色稍微浅一些。
但是二层的壁画中没有海螺，一只都没有。
海螺是关键，第二层没有，怎么打开通道？
卫云亭伸手触摸门洞，看看能不能从门洞离开。一连试了好几个，门洞都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无法出去。
整座通天塔如同被罩在玻璃罩里，从外面进不去，只能从内部往上走，还不能轻易反悔离开，轻易困住自愿进来的鱼。
冲动了。卫云亭懊恼地一拍脑门，有些焦急。
门票游戏如同被烂绳子拴在头顶摇摇欲坠的利剑。
规定时间不知道还剩多久。
十几条鱼要凑够100颗，为防意外，每鱼最起码要收集10颗。
但自己只拿到4颗珍珠，还差6颗，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困在塔里。
卫云亭将杂七杂八的情绪抛到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将精力留给思考。
上塔的关键是海螺。
二层没有海螺对应两种情况。第一，每层上塔线索不一样；第二，仍然与海螺有关，但关联由明面改为隐性。
卫云亭握紧拳头，为自己喊了句“加油”，开始在壁画上寻找重复出现的或微微凸起的地方。
可绕着二层转了七八圈，一无所获。
没有新线索，可以排除第一种情况。往上走的关键依旧是海螺。
卫云亭靠着墙壁坐下来，手爪在走廊地面上轻刮出三个点。
根据进入通天塔一层前后的观测来看，包括通天塔一层在内的所有层都是较为规整的圆形。
一层发现三枚异常的海螺。
在打开楼梯通道前，自己只数了第一只异常海螺到第二只、以及第二只到第三只之间的门洞数，都是间隔了32个。
虽然没来得及数第二只海螺到第三只之间的门洞，但大概率应该也是32。
也就是说，一层三只异常海螺，每只都间隔32个门洞。加上海螺正对的3个，一层有99个门洞。
塔的面积逐层减小，门洞也会跟着减少。
卫云亭从地上弹起来，走到水母雕塑对着的门洞，以该门洞为起点计数。走完一圈后，二层共有96个门洞。
递减肯定规律，每层少的门洞数量必然是一定的。不可能上一层少3个门洞，再上一层少7个。
又是三。
三只海螺，每上一层门洞会少三个。
卫云亭倚着门洞旁的墙壁，陷入思考，手指本能地在墙上扣挠。
三，海螺，有什么联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顿卡公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