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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践行宴不欢而散 执意和离定征期 ...

  •   兰肃听说穆淼来了,略加思索,让内侍回话说自己这就过去后,看向刘川“你先吃饭,别饿着。我去看看就回。”
      入唐中殿,依然精致。
      过前殿到花园,兰肃老远瞧着一堆司农寺的人手提大小提篮,由穆淼随身女侍们指挥着,进进出出,摆放着提篮里的东西,忙得不亦乐乎。再瞧穆淼身旁,还有穆鑫。
      见陵王到,一众行礼。
      兰肃笑着点头,说着“不必多礼。”眼睛却看向穆鑫,像是在问“这是唱哪出啊?”
      穆鑫笑着微微摇头,不易察觉地朝穆淼努努嘴。
      兰肃看向穆淼,摆出那副营业笑“许久不见,来!快让我瞧瞧,是胖了瘦了。……嗯,是更好看了!”哄得穆淼眼瞧着心花怒放。余光撇到穆鑫白了自己眼,不觉乐出声。
      见穆淼被这话逗得脸颊泛红,穆鑫还是没沉住气。“这不眼见就快到咱出征之日了吗,家妹说什么都放心不下你,非要为你办场践行宴。这从食材、菜品到杯盏碗盘可都由她亲自挑选,可是忙活了好久啊。”看得出,穆鑫对自家妹妹也是极宠的。
      “哎呀,我这何德何能啊?!真是……让夫人受累了。”兰肃说着走近了些“此次北上,有自家人随行,夫人大可放心。倒是你,回头还是住回司农寺的好,有自家人照顾着,我和你哥这路上才能安心。”说罢,看着穆鑫“你说是吧?大舅哥?”
      穆鑫乐着皱眉,做出“滚蛋!”的口型。
      兰肃是心心念念想借此送瘟神,可这在穆淼听来却透着股子“生离死别”的味道。
      见穆淼一直垂头不语,兰肃边问着“怎么了?”边低头去寻这人的目光。
      此时,穆淼抬头——梨花带雨,一脸雨打芭蕉泪汪汪。
      兰肃也是见得多了,于是“哎呀,我这惹佳人动容,真是天大的罪过、罪过呀。”得边“自责”边四处找寻……眼见无合适之物,便索性扯起自己衣袖为这人蘸掉脸上的泪水。
      这一举动引得穆淼更加的伤怀与不舍,想着这些日子“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相思之苦,可如今好容易见着心上人,却才相聚便要分离。更何况这一去,分离或变凄切……如此想着便更加哽咽……、
      此般咫尺的距离,兰肃身上的香气,吞吐时的气息,一切都那么清晰。看着这朝思暮想之人,此时触手可及,穆淼不觉抬起右手,手掌轻触兰肃前胸,慢慢地,拳起手——感觉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抓着衣服,想要紧紧抓住不放。
      感到穆淼手在不停颤抖,兰肃犹豫了下……最终,只抬手轻拍这人手背。可还是在被紧抓,于是轻叹口气,轻轻握住了穆淼的手。此番安抚,反而使穆淼抓得更紧——穆淼觉得精疲力尽,索性靠入兰肃怀中。
      面对此般“投怀”,兰肃肢体上再未有任何动作,而是转眼看向穆鑫。
      穆鑫在一旁看到自家妹妹如此动情,无奈的同时又颇为动容。此时见兰肃看向自己,像是在说:“别光站着啊,过来帮忙呀。”也想过开口劝慰,可……想想又觉多余。关于兰肃,穆淼若能听劝,也不会逼得自家父亲去跟皇太后、皇上一遍遍求这门亲事。
      思来想去,穆鑫叹了口气,无奈地朝兰肃扬扬头,使着眼色,意思“你自个儿看着办吧。”瞧着兰肃狠狠瞪自己的同时,手上却在轻拍穆淼后背。“本打算一会儿回府,现在看来……”穆鑫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兰肃,“过两日再派人来接吧。”放着兰肃“哎?!我说你……!这……我说大舅哥!……穆仲文!……穆鑫!……”的“求援”不理,在其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目送下,毅然决然离开。
      兰肃眼睁睁看着穆鑫“见死不救”,于心中暗骂的同时只能自我安慰着平复满腔不忿。此时,低头瞧向怀中之人……说其“眉如翠羽,肌若白雪。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也不为过。虽不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究竟有多美,可此时的“梨花带雨凝眸泪,芊芊玉体暗香浮”却是引得人……轻叹口气,“你难不成要一直长我身上?”
      听到这话,穆淼不但没放手反而干脆搂住兰肃腰。紧紧搂着,直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这是她朝思暮想之人,怎么舍得放手。
      由于女子的身体本就较男子软绵,而穆淼又属于珠圆玉润型,所以兰肃在被如此紧贴之下,颇有些被撩拨的别扭感。于是本性难移得“我说……”着逗起这人。“你这融酥年纪好邵华,又是紫禁葡萄碧玉圆的一双明月贴我胸前……”说着,慢慢抬起怀中人下颌,四目相顾,似笑非笑轻语:“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指望我坐怀不乱那可不成……”
      穆淼虽与兰肃同为金枝玉叶,却没有兰肃那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所以,哪儿经得住这种撩,凝视着兰肃的眼神已然写满情欲……踮起脚尖靠近,清晰感到对方鼻间的气息……渐渐贴近双唇……就在即将触碰之际,突然被兰肃按停。
      兰肃稍用力“推”着穆淼拉开些距离,“虽说芙蓉不及美人妆,自古悦目最佳人。可,”摸着鼻子乐“我饿了,先去吃饭吧。”说罢,金蝉脱壳,往后殿走去。
      瞅着设在了寝殿内的践行宴,兰肃扬扬眉,心想这不会是要酒足饭饱后以身相送吧。再看摆得满满的桌子,各种食器美轮美奂,菜肴摆盘精致,赏心悦目。对着跟着进殿的穆淼“当年李唐杨丞相的‘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也不过如此啊。”坐到桌旁“都是你准备的?”
      “虽然反复斟酌挑选,但不知能否合殿下心意。”
      兰肃听着这满满的怨气,“合意,当然合意。我这不是怕……”摸着鼻子,尴尬地笑“受之有愧嘛。”对上一双生气的杏眼投来的幽怨目光……想着刚才也算自己失礼,所以正经的语调解释着“我若是随随便便,只恐对你不好。”
      “那你以前那些所作所为,也没觉得多慎重啊!”难掩的怨气。
      “我以前……”兰肃想说“你管着吗?!”可想了想,还是作罢。收着脾气“那你是觉得无所谓了?”
      “怎么可能无所谓?!”
      “那不就是。”
      “你!”杏眼圆睁,瞪着兰肃。
      “我怎么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对你,到底是该负责还是不该负责呢?”
      “你我既为夫妻,当然应该负责!”
      “对呀,所以我不就是在负责吗?”还觉得自己委屈。
      “你是负了哪门子的责?!”穆淼也是压抑许久,想着自己这么一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听过一个“不”字、众星捧月般长大的主,自从住进这个破见彰,便一直耐着性子,努力做出一副贤良淑德、温婉贤淑的大度。
      可情绪能被压制,却绝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之所以一直风平浪静,是因为没有引爆之物。而压抑许久的情绪一旦被引爆,将如决堤洪水,倾泻而出。所以今日干脆,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拉起架势,“你一个做夫君的,自打我入府你管过我吗!?你关心过我吗!?你见过我几次!?你还记得自己成过这个婚吗?!”
      “人卫子夫入宫后一年没见刘彻也没见像你这样。”
      “你!……那是因为刘彻没问题!而你呢?!”
      “我!”兰肃皱了下眉,还真没见过在自己面前这样的。可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理念——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知理亏,所以气短一节——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可穆淼正在气头上,便不依不饶。“你说自己在负责,那你的负责就是娶妻后让妻子独守空房,而你成天不是流连于烟花之地就是和其他男人同床共枕吗?!你这是在对我负责,还是在给家里个交代?!你家是需要你娶个媳妇回来撑门面吗?!你堂堂皇子学什么不好,净学些纸醉金迷的糟粕!”
      兰肃被这通喷,先是瞪着穆淼,继而思索了下……索性闭上眼,沉默不语。
      “我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名门之后,不是你那些庸脂俗粉,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你若是只喜男色,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我不是个摆设!我这妙龄的青春,不该被你如此挥霍!……你!……你平时不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大堆的歪理邪说吗?!今天是怎么了?!是我说对了?!让你无言以对了?!……你!”恨得不觉跺脚,“倒是说话呀!”
      睁开眼,语调平稳,不咸不淡“你想干嘛?”
      “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呢!?”
      “你是想……”想说“我要了你吗?”可兰肃股子里毕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考虑到这话忒糙,于是“荐枕席吗?”
      “你!”不出兰肃所料,听罢此言立马儿面红耳赤。
      “首先我呀,不好男色。只是我喜欢之人,他碰巧是个男的。其次呢,你我之间的事儿与他无关。再者,”兰肃叹了口气,“当初确实就算抗旨也应该拒绝这门亲事的。”看了眼穆淼“你放心,你不会成为摆设。出征前,我会向皇上请旨和离。”说完,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边突然停住,“还有!”回头看着穆淼“这里是见彰宫,不是你司农寺。”一脸严肃“不得放肆!”
      望着兰肃远去的背影,又瞅着一桌用心良苦的酒菜……要是在娘家,按穆淼的脾气,莫说这些盘子碗,这时候可能连桌子都掀了。可兰肃刚刚那句“不得放肆!”说得是那样笃定,使得穆淼还就真不敢发作。
      而“和离”二字——在神川,夫妻双方婚后若因感情不和、家庭不洽,可由任意一方提出解除婚姻——更是让她震惊。她没想到,自己堂堂司农独女也会被人提“和离”。一时没了心气,独坐桌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穆淼忆往昔,想起与兰肃的相识……想起为这段姻缘自己求家人、找上官惠文。那时,所有人都在劝她,可她还是选择一意孤行。又想起成婚那日,兰肃那句“夫人”更让她一度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一幕幕像跑马灯般在她脑海中放映。
      穆淼一时恍惚……她搞不懂对兰肃的感情究竟是因为真就那么喜欢,还是因为求之不得下的更加想要据为己有。想着从小到大,但凡想要的,都能得到。所以对兰肃,应该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吧。那既如此,为什么还会……眼瞧着自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心,好痛!

      见彰寝殿——
      刘川在明间的榻上看书。见兰肃进殿关上门后便倚在门上,面无表情望着自己……不觉“怎么了?”见兰肃面色不对,于是赶紧放下手中书,过去查看。
      直到刘川靠近,兰肃猛然伸手,抓住其手腕,拽到身前。转身将人抵在门上,狠狠吻了下去,动作全无平日的温柔……
      刘川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搞得有点懵,想推开,但无奈对面力气太大。再加力……两只手腕均被结结实实钉在门格心上。只听耳边低沉的声音“别动,我想……要你。”
      刘川醒来,懒洋洋移到床边,挑帷幕,顿觉刺眼!等眼睛适应光线,看向一旁鎏金铜漏壶上的刻度,心中大叫“坏了!”猛起身,顿觉一阵痛……望着殿外的艳阳高照,不觉摇头:这可是第一次翘班啊。可已至午时,自知于事无补,索性干脆摆烂,躺回兰肃位置。瞟到空出的一侧几点赤斑,不觉皱眉,喉咙一动……懊恼的同时,又因疲惫至极而逐渐睡去……
      再次于朦胧中睁眼——这次是被殿外的声音吵醒的。他隐约听见有说话声,而这声音不是兰肃……仔细辨认,是穆鑫?!而且语气严厉。赶紧起身,穿好衣衫,赶到门边。正欲开门时,突然听到穆鑫提到自己,而说的内容更是让刘川的手瞬间停住……
      “你和小将军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知道你玩儿性大,所以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理解你最近压力大,所以也都由着你。可你这是做什么?!需要走到这一步吗?!就算你是皇子,可你这么做,是把我穆氏当什么?!你说话呀!兰孝陵?!……兰孝陵你……太任性!”
      兰肃白了眼穆鑫“你俩不愧为亲兄妹,连这质问的语气都是如出一撤!”
      “你!……少转移话题!说你呢!”
      “我怎么了?!这……不好吗?”
      “好个屁!”
      “哎?!我说你!”兰肃也看出这人是真急了,所以并未生气,而是颇为苦口婆心得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在选择婚姻对象时,权衡利弊、考虑得失成了成熟懂事的标志,而考虑是否喜欢反而被叫做任性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便是!”
      “自古?‘自古’的东西它就是完全正确的吗?精华中就没有糟粕了吗?古代条件恶劣,生产力有限,上层人士为了更稳固地把持手中资源,底层人民为了活着,联姻、做妾、入赘、卖身……五花八门的各种契约让那时的婚姻本身就是个买卖。可当社会发展到人们有能力使婚姻回归到本质,只考虑两人是否真情实意,是否心意相通,是否愿长相厮守,不顾虑地位、财富、性别、世俗,不考虑七大姑八大姨,将婚姻回归到只是两个人的事时,这是社会的进步,是人类文明的发展,是去糟粕!”
      “你这是强词夺理,简直胡搅蛮缠!”
      “你懂个屁!”
      “你!……你这是只顾一己私欲,你有没有考虑穆淼的感受?!”
      “婚姻是我自己的,合着我把所有人都顾及到了,就是不顾及自己的心意才是对的?”
      “你为了一个小将军,值得吗?!”
      “什么叫为了一个小将军?!这和子玄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说这事儿时总要扯上他?!”
      “因为没他之前,你好好的!”
      “因为他让我更明白我自己想要什么!”
      “你这就是任性!大丈夫,胸怀大爱,莫说婚姻,为了家国天下苍生,可以负重前行。”
      “得了吧你!灭一国可以千军万马,也可以以美人惑之。以美一人而解救千军万马就是大爱了吗?我就问你,谁的性命不是性命,谁的幸福不是幸福?!大不大爱衡量的标准是什么?是数量吗?为天下苍生,牺牲小我,舍生取义,那佛祖算是了吧。那他不也是信他才能得解脱,不信的还是要下地狱吗?这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你!”
      “你什么你!昨儿你妹在见彰就和我嚷嚷,今儿你也这样。你们是觉得我没脾气吗?!她一姑娘家,我不便发作。和你,我还要忍着吗?!……要说大爱,这样!就我一人儿不是东西,可大家都能解脱,以后也不会再别别扭扭,它不好吗?!”
      “你有必要如此决绝吗?!她是犯了‘七出’的哪一条吗?!真有必要走到‘和离’这一步吗?!”
      “不‘合离’难道让我‘出妻’吗?!你还别以为我做不……”没等兰肃把话说完,殿门突然打开。
      听见开门声,二人同时望去……只见刘川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兰肃。
      “就这样吧。”看见刘川,兰肃淡淡留下一句,转身便往寝殿走去。
      穆鑫一把拽住兰肃“不妥!”眼神坚定。
      看了看穆鑫拽住自己的手,“你妹应该在唐中殿。”拍拍穆鑫的手,顺势推掉。“带她回府吧。”
      目送穆鑫狠狠甩了衣袖离开,刘川再看兰肃——面榻而站,一手茶杯一手茶壶,自斟自酌,大口喝着水。
      眨眼功夫几杯下肚,放下杯、壶,“渴死我了!从早上开始,没干别的,净吵架了!”回头看向刘川,朝他仰仰头,笑得眉眼弯弯“这我拿手!”
      “刚说的‘和离’……怎么回事儿?”
      “对了,内个……早上走时,看到床上……”说话间来到刘川面前,一脸担心“你还好吧?”
      刘川觉得有点别扭,于是……只点了点头。
      “嗯……内个……”伸手揽过这人“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感到毛茸茸的脑袋在耳边晃了晃,有些痒。兰肃不禁笑出声。
      脑袋埋入肩膀,闷闷的声音“为什么……昨晚……突然……”
      “啊,嗯……”兰肃清了清嗓子,“内个昨晚在唐中殿……嗯……穆淼她主动投怀……”见这人猛然抬头、瞪着自己,赶紧摇头“我抵抗住了诱惑!”
      “所以在我身上发泄?”
      “这……”无奈地笑“从何说起呀。”略带埋怨的口吻“你呀,说什么呢?你以为我什么人?又把自己当什么?”轻叹口气“其实我呀,也没那么高尚。当时不是没想过。”对上刘川犀利的眼神“你别急呀!听我说完嘛。只是当时的我呀,身体还真做不到。”装模作样惋惜着摇头“这和你一起后,确实让我少了很多乐趣!”
      “白痴。”
      “是吧?!弱水三千取一瓢,万千佳丽只一人。是白痴吧?!”
      “不好吗?!”明显挑衅地语气。
      “好!好!只是……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见对方不答话,只看着自己坏笑,刘川真后悔没过脑子就问出这么一句。“对了!”突然想起正事儿还没说“那刚说的‘和离’是怎么回事儿?!”差点儿又被兰肃划过去。
      “啊,内个呀。就是……‘和离’呗!还能怎么回事儿?!”
      刘川听出这明显是被此事闹烦了的不耐烦。于是“和皇上说了?”
      “嗯。”
      “皇上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同意了?!”
      “嗯!”
      “啊?!怎么会!?”
      “怎么不会?!”
      “那……你怎么说的?”
      “啊?!这个……嗯……哎呀,你甭管了!”见刘川仍没有放弃之意“我毕竟是亲儿子,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儿啊,”眨眨眼“它也好使!”
      刘川瞧着眼前这人“所以当日给你赐婚时,你是欣然接受的?还是令你不日成婚时,你是敲锣打鼓的?”瞅了眼兰肃“以后说瞎话儿先过过脑子。”
      “你!……”兰肃一脸大大的“烦”字“你能别问了吗?”
      依着往日的性情,刘川此时自是要拽着兰肃一问到底。可之前,两人就因各自的任性不欢而散过多次。而随着二人的朝夕相对、对彼此了解的日益加深,刘川也在试着收敛自身的锋芒,学着改变自己的性情,包容眼前这人。所以,此时见兰肃明显不愿提“和离”一事,便不再勉强,如其所愿。只于心里自我安慰着,反正已经和皇上禀奏了,米已成炊不如就等这人平复下心绪再问吧。于是“行吧,那我回大司马府了。”——迟到归迟到,但班儿还是得上的。
      兰肃伸手拽住这欲离开之人“不用了。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说你着凉了,让刘子敬给你代天班儿,政务让他酌情处理,拿不准的就问国公。你今天啊,就好好休息吧。”说罢,盯着一脸难为情的刘川“嗯……还有就是……三日后出发。”
      “三日?!”其实一直都是知道日子越来越近的,可现在突然成了计日而待……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舍……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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