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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抓奸行动 ...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沉闷。
      程少萍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对靠在床头看电视的何阿辉说:“阿辉,明天家姐要我陪她去一趟香港。”
      何阿辉有些意外:“这么急?什么事?”
      “听大姐说,是阿杰的船上被查出有违禁品,船和人都被香港海关扣了。家姐得赶紧过去疏通关系,把阿杰保释出来。”
      何阿辉皱起眉头:“严重吗?”
      “应该没事的,”程少萍宽慰道,“大姐说了,是船长瞒着大家走私,阿杰只是大副,并不知情。我们去香港交了保释金,把人领出来就没事了。”
      “那就好。”何阿辉明显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松弛下来,随口问道:“那你们大概要去多久?”
      程少萍想了想,说:“快的话五天,要是手续麻烦,可能得七天左右。”
      何阿辉“嗯”了一声,重新将目光投回电视机,眼神却似乎有些飘忽,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次日一早,程少萍按约定来到苏家祖宅与姐姐会和,一起出发。
      程少芬已经等在四楼的小客厅里,气定神闲地泡着茶。
      “家姐,我们不是要去香港救阿杰吗?什么时候去码头?”程少萍有些急切地问。
      程少芬将一杯刚沏好的茶推到妹妹面前,自己则拿起一旁的报纸,语气平静无波:“不急,我在等一个电话。”
      冯淑芳老太太是邮电局的退休职工,恰逢邮电局推广电话入户,给职工优惠,苏家便成了双河市第一批安装家庭固定电话的用户。
      趁着等待的间隙,程少芬忽然放下报纸,目光锐利地看向妹妹,问出了一个极其私密且突兀的问题:“阿萍,你跟何阿
      辉现在的夫妻生活怎么样?他多久碰你一次?”
      程少萍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像是被烫到一样,羞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家姐!你怎么问这种、这种不要脸的话啊!”
      “老实告诉我,这里没外人。”程少芬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穿透性的严肃,“何阿辉,到底有碰你一次?”
      程少萍扭捏了半天,在姐姐逼视的目光下,才极不情愿地嗫嚅道:“大概一个月也就一次吧。”
      “一个月一次?”程少芬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就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程少萍茫然地抬起头,试图为丈夫辩解:“我也不知道啊。也许,也许是阿辉他工作太累了吧?”
      “他累?他再累能有我累?”程少芬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跟你姐夫多久一次?”
      程少萍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竖起一根手指,试探着问:“家姐你身体好,一周一次?”
      程少芬一把抓住她那根手指,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清晰说道:“只要不是经期,一天一次。心情好了,一晚上两三次也是常事。”
      程少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舌头都打了结:“你这么凶?!姐夫他吃得消吗?”
      “这不用你操心,你姐夫身体好。”程少芬摆了摆手,
      “铃铃铃——!”尖锐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客厅里的紧张气氛。
      程少芬迅速拿起听筒:“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程总,何总他刚才把公司的车开走了,说是去石林市巡查业务。”
      “知道了。”程少芬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转向妹妹,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决绝,“走吧,我们出发。”
      苏家楼下,早已停着两辆轿车。程少芬拉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程少萍上了第一辆车。她们的车刚一发动,后面那辆车也立刻跟上。
      “开快点。”程少芬对司机吩咐道。
      车子驶出双河市区,程少萍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不往东而是往西走,问:“家姐,我们不是要去香港捞阿杰吗?这是要去哪?”
      程少芬目视前方,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阿杰没事,他的船已经在返航的路上了。我们今天去石林。”
      车子驶上通往石林市的二级公路,不断加速。不久,前方出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桑塔纳轿车,那正是公司配发给何阿辉的专车。
      “超过那辆车。”程少芬命令道。
      司机一脚油门,轿车迅速超车。就在两车并行的那一瞬间,程少萍透过对方的后车窗玻璃,清晰地看到了后排座上那个正闭目养神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何阿辉。
      “阿萍,”程少芬的声音如同寒冰,击碎了程少萍最后一丝侥幸,“今天带你出来,是带你去石林抓奸的。何阿辉他在外面有人了。”
      “不可能!”程少萍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家姐你骗我的!我和阿辉感情那么好,他不可能背叛我的!绝对不可能!”
      程少芬没有与她争辩,只是对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说道:“黄先生,把材料给我一下。”
      “好的,程总。”被称为黄先生的男人转过身,恭敬地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程少芬从信封里取出一叠清晰的照片和十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塞到程少萍颤抖的手中,语气残酷而平静:“这位黄侦探,帮我盯了何阿辉三个礼拜。光是这三个礼拜,他去了石林两趟,总共住了五天。这些,就是他那五天在石林做了什么。”
      程少萍低头看去,那些照片像烧红的烙铁烫伤了她的眼睛——照片上,何阿辉与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旁若无人地手牵手逛着百货公司;两人在餐厅里互相喂食,举止亲昵;在昏暗的电影院里搂抱在一起;在灯光迷幻的舞厅里紧紧相拥热舞;最后,是何阿辉搂着那个女人,一同走进某个居民楼单元门的背影……
      而那十几页信纸,则像最冷酷的法庭记录,事无巨细地列明了何阿辉每次约会的时间、地点、时长,甚至包括了牵手多久、搂抱几次、接吻几回、手放在了女人身体的哪个部位。
      记录还显示,何阿辉为那个女人购买了金耳环、真皮包、高档衣裙等众多物品,这些物品在商场里的售价各是多少。
      最后几页,则清晰地记录了何阿辉何时进入女人的住处,何时离开。
      程少萍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那些纸张,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砸在那些记录着丈夫背叛的铁证上。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痛苦和羞辱让她几乎窒息。
      程少芬看着妹妹崩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必须让她面对现实的决绝。她握住程少萍冰冷的手,声音低沉而有力:
      “阿萍,何阿辉在外面包养二奶,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眼泪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要想的,是决定以后日子怎么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是离是合,姐都站在你这边,全力支持你。
      两小时后,汽车稳稳停在石林市近郊一栋略显孤立的二层民宅小院外。黄侦探低声道:“程总,到了,那女人就住这里,平时就她一个人。”
      程少芬面色冷峻,拉着几乎瘫软的程少萍下了车。后面那辆车的车门也同时打开,四个身形健硕、面色肃穆的壮汉迅速下车,无声地围拢过来,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
      程少芬对黄侦探使了个眼色:“敲开门,我们进去。”
      黄侦探会意,上前敲响了院门,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喊道:“□□的,屋里有人吗?”
      屋内传来一个年轻女人慵懒而不耐烦的声音:“上个月不是刚查过吗?怎么又来了?”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一个穿着性感蕾丝睡衣、头发微乱的女人探出半张脸。就在这一瞬间,门旁的
      一名壮汉猛地发力,厚重的木门被轰然撞开,巨大的力量将门后的女人直接撞倒在地。
      “啊——!你们……你们干什么?!”女人摔在地上,花容失色,惊慌地尖声大叫:“快来人啊!抢劫啊!救命!”
      她的话音未落,一名壮汉已迅捷地反扭住她的双臂,另一人则用大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所有的呼救都堵了回去,只剩下“呜呜”的挣扎声。
      程少芬这才拉着魂不守舍的程少萍,缓缓踱步走进屋内。她的目光迅速扫过观察四周。客厅铺了瓷砖地面、摆放着真皮沙发、卧室里铺了木地板,在1987年这样的装修和陈设,绝非普通人家所能负担。
      程少芬走到被制住的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如刀:“别喊了。我们是来抓奸的。你是想把左邻右舍都喊来看你这只破鞋是如何勾引别人丈夫的吗?”
      这话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女人挣扎的气焰。她眼中的惊恐被一种更深的羞耻和恐惧取代,身体僵硬,不再奋力扭动。
      程少芬微微抬手,两名壮汉依言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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