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养大变小的老师，求指导》请求上天弄死我

11、晨光之熹微

　　“一段记忆。”艾托伊尔取出记忆匣，那深色的表面在微弱光线下微微发亮，“一段与你女儿相关的、你认为最温暖、却也最让你痛苦的记忆。它将作为维持药效的‘燃料’，也将是你支付的代价。”

　　用关于被卖女儿的记忆，去换取施加在卖女儿凶手身上的片刻虚假温存。这是何其讽刺而又残忍的交易。

　　老妇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血色尽失。关于女儿的记忆，那是她活在世上唯一一点真实的光亮，也是无数个夜晚折磨她的利刺。要她交出去？这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不……不行……”她下意识地喃喃，双手护在胸前，仿佛要保护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那么，请回吧。”艾托伊尔转身，作势欲走。他并非真正逼迫，只是陈述交易的规则。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需承担选择的后果。

　　“等等！”老妇人猛地喊道，声音凄厉。她看着艾托伊尔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冰冷的记忆匣，最终，那深入骨髓的对“平静”的渴望，以及对孤独终老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若不是扶着门框，几乎要栽倒在地。

　　“……我……我给……”她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出，“拿走吧……都拿走吧……”

　　当记忆匣的符文黯淡下去，老妇人瞬间又苍老了几岁，眼神变得更加空洞，那里面关于女儿最鲜活的色彩，被生生剜去了。她拿着那一小包看似普通的灰色粉末，踉跄着离开，背影融入渐浓的暮色，像一抹即将消散的游魂。

　　艾托伊尔关上门，将那缕掺杂着母爱与绝望的记忆光晕封存。他没有立刻去分析，而是感到一阵深沉的疲惫。这些被欲望和苦难驱动而来的人们，他们的故事像一面面镜子，映照出世间百态，也映照出他自己正在行走的、布满荆棘的道路。

　　他回到里间，看到伊德正蹲在墙角，面前放着一个用软草垫着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只翅膀受伤、瑟瑟发抖的雏鸟。伊德正用指尖蘸着清水，小心翼翼地试图喂它。

　　“伊尔”伊德抬起头，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它从树上掉下来了……它的妈妈不要它了吗？”

　　孩子的问题，像一把钥匙，再次打开了艾托伊尔记忆的闸门。那只被母鸟“放弃”的雏鸟，与刚才那位用女儿记忆换取魔药的老妇人，以及……很久以前，那个被世界“放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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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初遇

　　神殿外围，那些光鲜石头建筑的阴影里。年幼的艾托伊尔，因为那双暗紫色的、被视为“不祥”的眼眸，以及隐约的异族特征，被几个年长的学徒堵在墙角。泥泞沾污了他的衣袍，拳头和辱骂如同一起落下。

　　“怪物！滚出去！”

　　“杂种的眼睛真恶心！”

　　他蜷缩着，紧紧咬着下唇，不让屈辱的泪水落下。孤立无援的潮水，淹没了他。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像一只被遗弃在路边、人人喊打的流浪幼兽。

　　就在他以为黑暗将永无止境时，丁达尔的光给了他一个救赎，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出现了：

　　“你们在做什么？”

　　那些欺凌者瞬间僵住，面露惶恐，有的人已经开始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