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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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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守卫打哈欠那刻,从他前面走过去。
本想你要是拦下来我就回去,却没想到,那个守卫居然放我走人。
好象在月息边上时间太久了,明明是腐儒却有了主人的待遇,看他们紧张的跪下,迎着我离开,那份默然彷徨随着脚步带上身。
我并没有得意忘形,事实上——
生平第二次走在大街上,一如第一次的简单,简单地我提心吊胆,毫无旁看的心情。
居然甜儿的香闻不到,秀美的娟帕看不出美丽,人声在耳朵里失去了方向,我带点混沌地走着,步履不算懒散,但也矫健去哪里。
走过人群,走过小摊,走过从眼前踱过的士兵,没有盘查我。
让我在意边上的是一双双的眼睛,带着有色的目光,吞口水,继续往前走,到没笨的走阴暗的角落,我在大街上游逛,一点不把皇宫里可能有的混乱放在心里,渐渐地刚刚出来的彷徨离开了我,心情也恢复了平静,该是感谢我这样的性格还是苦恼,明明夜晟如此的伤心,明明月息那家伙有在找自己,算是关心,但是……容我自己好好想想,这个是该好好想清楚的。
盲目地在街上逛了,碰到了人也没打声招呼,拂开对方扶正我的手,两眼看前继续走着。
夜晟是不是厌倦自己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要离开我?……他……到底在想什么?如果真得那样想了,我该怎么办,我很喜欢他,但是如果是那样的感情我定是不能回复他的,他是我弟弟啊!!
那有弟弟爱上哥哥的,我们都是男人……我们……哈,说出去谁相信?没人相信的,但是是姐弟那也不可能,毕竟是同个父亲生的,有相同的血缘……
那样的话,月息岂不是同样的可怜了?他爱的居然是自己的姐姐,居然是莫姬,为什么要爱她!!不不我不该想这个问题的,他们爱不爱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月息是关心我的呀!不然也不会找我,不然也不会对了战俘纵容成如此,哈哈……打我但是还是宠我的,我们打架把双方的脸撕破,把双方的尊严当垃圾尽情地踩着,但是他还是纵容我的,那样的纵容不是名义上主人对仆人的纵容了!!
不不不不……我不能这样想,我该冷静,这样是不对的,我怎么可以对夙风的人如此想,我不是懦夫,我不可以软弱,我要战胜莫姬!……但是到底我该如何做?要不要跟着安朵走?走的话,我真舍得?舍得吗?舍得吗?……我哪里知道啊!!!
“在走你就会撞上树哦!!”
不行,蝶迦在他们手里,我不可以任性……我……
“真的要撞上了,等下别说我没提醒你!!”
是啦,我那里可以任性,他们绝对不容许我任性的。啊……痛!!
额头被撞到柱子,捂着抬头,正见一个人耸着肩膀,一副好小是看我。
他笑着,带着淡淡的冷漠与狂妄,笑着,然后告诉我。“我是昙……”绅士优雅的模样,我瞥了他一眼,点头算是谢谢,从他身边走过。
搞什么,又一个人。
他没有追上来,我掂量了很久,他也只是做了个路人。
所以没就没在多在意,走进一家店,是酒楼,袖子一伸,想到自己根本没钱,又动脚走出去。
“为什么不进去?”嗖地出现的他的脸,这个叫昙的男人,依然很淡的感觉,他那张说不上在笑,但是确实勾动了嘴角的面孔,并没多说,率先走了进去。
我并没理他,看着前方,走出。
出手,他出手拉住我的手。
“干什么?”我转过头瞪他。
他送了手,看着我。“不进去吗?”
“我不认识你……”
“我说了我叫昙,昙花的昙。”
“关我什么事,抱歉。”没必要给自己惹事情,转头要走,一群女人从我身边飘过,粘上他。
“昙爷……你好久没来了。”几乎是所有妓女开口的声音,我只听到他冷漠的一声。“要碰我!!”声音从酒楼中灭掉。
那三个字让我转头,悄悄得瞥了眼他,他的脸毫无变化,冷漠平淡依旧,但是刚刚说话的口气却是不容忽视的坚定。动了动唇,吐出几个字,然后继续走我自己的路。
他没有跟上来,站那里看着我,我感觉的到背上的冰冷,略有思的目光。
没有转头的打算。
他也没打算追我。
清风是我的爱,跟着风走过繁闹后,来到小塘边上,夏日,荷开的欢。
湖水荡漾在荷莲边,我睨着他们,想着以前在流觞的日子。
夙风的皇宫里也有荷花池,但是被圈养了的生物在异乡总不见长出它们原来的样子,羁留的东西,总如眼前的荷花一样,委了一节,缺少了它的韵味。
我静静看着,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仿佛每次沉思都会有人来打扰,这次也不例外。
“在看下去,你就要掉湖里了。”
没有回头,我叹气。总是有人对我说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让我做莫名其妙的回答,按下心口,我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是什么样子,自然的自己活不出那个韵味来。
所以我回答。“在我掉下去前,我会推你。”
“不怕我把你拉下去吗?”男人好笑地瞅着我,一脸的玩味。
“我本就污浊,还怕这湖水不成?”
随口的一句话,却让他记得,他感兴趣的说。“这尘世不见多干净。”
我不动声,也不说话,站起来。
“愿意陪我走走吗?”他大方的邀请,我看了眼,继续不说话。
两个人这样的走着,他是个陌生人,但是却让我熟悉,有熟悉的味道,他说他叫昙,我知道那花,但是不认识他。
一步步走着,两个人都没说话。
忽然,他让我想到一个人。“你认识安朵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却笑了。“不认识,听都没听过这个人。”
我‘嗯’了声,又停下声音。
在些日子就快入秋了,时间过的真快,一月一月的消失,一月一月的改变,手不疼了,原来的刺骨现在到成了忘记,仿佛那漫天的红色只是昨烟,消失待尽了。
我是另一个人,唯心的我。
“你很喜欢荷花?”
“美丽的东西我都爱。”
“呵,你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朵花就让你动情。”
“……”
“蝶,你明明是个娇情的人,为什么要装做冷漠。”
“昙,你明明不决绝她们的手,为什么又要推开。”
相视而笑,两个人又不在多话。
“女人只是床上的动物,发泄你的欲望,会喜欢你,正因为你在那个角度,永远不会有靠近。”和风中他笑的很开心,我看着他,忽然对这个新认识的人不甚了解,不了解他的话为何。
我带着我在夙风的土地上走着,吹了婉约渐凉的风,一阵芒草絮子吹来,举手遮去,见到他飞扬的发。
第一次见面,昙就给人很漂亮的感觉,那种干净的漂亮,与安朵很像,但是更唯心,也更虚伪。
说不出的感觉,因为某种意义上,他像我。
“我要回去了。”我对他说,我不知道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我忽然想到月息,他给我真实。
“走好。”他没挽留跟没说再见,昙只是说着‘走好’没有下次的再见。
我点头,当是奇缘也好。
离了他,独自回宫,我混沌迷茫的心想着他这个人,完全把月息他们的事情忘记。
“你告诉我,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擅自出宫,你有没有为我们考虑下,我不准你以后在出去了,你那什么表情,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啊!!……”
在他急吼吼的叫中,我茫然了的看了他一眼,不带感情的‘哦’了声,倒在床上。
月息后来并没多话,不像他,一句不说他转头出去,说是找安朵。
我也并没理,他是主我是仆,即便不是,我的性格也不会让我殷情万分,那一夜,月息没回来。
我依然不在意。
莫明的,我跟月息开始疏远。
在他再不拎着我领子狂吼我又做错了什么,丢了他的尊贵面子,我们就慢慢的疏离。
即便相见也没话题,即便有话题也围着别人转,而那个人是安朵。
几乎让月息染笑的人是他口里的安朵,几乎我说的别的什么都起不了他的兴趣,几乎我一说安朵又做了什么他才会对我笑,才会对我说安朵就是那样的。
我开始不跟他说话了,开始一直往宫外跑。
然后再没听到千秋说,月息有找我,他好象忘记了我,而我莫明的厌烦起来。
昙不多话,但是要寻找的话,一定会出现。
我们一个上午可以不说话,一个下午可以看着荷花。
他身边有很多女人,但是除了性在没其他,有一天他给我看篇东西,我看了眼,只见到最后句——我知道他成了我的弱点。
我看他,放下,站起,然后离开。
他一如既往的没有追上来,他在等我的回头,但是他也知道我不会回过头,他爱的人就是不回头的我。
然后我看到月息,看到人群忽闪中,那一身月白高贵的人,他怒目对着这里,他冲过来给了我一巴掌,他冷冷的声音刺进我心里,他对着我身后的人冷冷的唾弃,他把街上人的目光吸引来。
我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月息干吗如此,干吗现在要站出去说这样的话。
“他是我的,你凭什么来抢,你算什么东西……”
“……”
“哼,想跟他在一起,你想过后果吗?”
“……”
“不管什么,他不准离开我。”
“你有要他做选择吗?你让他跟着你……你可是个男人……”
“闭上你的狗嘴,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不容你操心。”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我跟着月息,说不出任何的感觉。
你们把我当女人了,月息在担心我?嫉妒?看着他的背影,居然说不上话来。
昙后来怎么样了……不会怪我吧。我又莫明的担心,虚荣让我想不出别的话来。
“你就不会自己照顾下自己吗?”一回宫,月息就对着我吼。“随便什么人就跟他们在一起,尤其跟那个昙在一起。”不怀疑他如何知道的名字,王家的人不想知道也难。
“我很无聊,在这里没事情做。”
“所以你就勾搭别人?你好,乘我不在你就这样,你就不怕他骗你?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性格?”
“我要不要改我的性格不需要你来管吧。”
“我是在关心你,你就不能接受吗?为什么别人对你好,你就不能接受,为什么面对千秋他们你都会笑,我在你眼里就是不喜欢是不是?我……我要如何做你才会喜欢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转过身,不想在听到。
他沉默了声音,要离开时,留了下了句。“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喜欢过好了。”
然后离开。
我跟月息的关系在那天后更加得恶化,两个人在不会打打闹闹,明明过去相处的很好,但是现在却会被他问及你对我的态度跟对别人一样。
他别扭起来我吃不消,枕在柱子上看着天空,看着云儿,忽然发现我在没了以前闲云野鹤的心情,在没有,我的心中,居然满是他的话,满是那一句句在乎喜欢后强加上的负担与条件。
我不懂,既然都是喜欢,为什么不能是以前没有的喜欢,打打闹闹隔夜就散的仇,而现在只要给张冰脸,就大家吃完,一整天的阴翳,一整天的冷眼对冷眼。
月息不愿意看到我,所以在书房的时间更长。
我不愿意看到他,继续跑宫外,只不过现在更喜欢陪着千秋一起跑,与昙的接触多了但是依然淡着。
月息的脸在千秋的报道下,从隐忍的愤怒,到无所谓的嘲笑,最后成了平淡的毫无反映。
我则越来越市井中闲闹,仿佛两个人本该如此,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开始对昙有好感,但是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不是每次出去都可以看到他没,他的神秘是巷子里女人们的话题,陪同千秋坐在茶楼上,听到的也很多是他的消息。
千秋会笑我,被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找到嘛,但那个了不起的人物怎么还没来。
但那一天,他的出现,却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跟我走吧,我的出现就是为了带你走。”他黑色眼珠子闪着粲然的光芒,我张了下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回宫的路上千秋没有说话。
“我该跟他走吗?”
“我会告诉王子的,由他来决定吧。”
“他会留下我吗?”
“王子很在乎你,放心他会留下你的。”
我抬头看着天,开始想着,我会离开这里吗?
一回宫,月息没来找我,很久都没。
两天平静地过去,那天我走在花园里,听到侍女们说,公主要去夕琉向夕琉的皇帝要安朵,月息王子大力的支持但是也极度的反对,因为那是安朵成婚的条件,跟莫姬。
“我不同意你们成婚,我不要安朵做我的姐夫,莫姬你找别人去。”
那天月息的脸是扭曲的,我没有看到,因为那是昙说要带我走的后一天,他并没有为我操心,他操心的是别人。
转过身体看天,叹气,看水微笑。
答案很清楚,我该如何选择……
“离开你那个昙,我不喜欢他,我不允许你跟别人走。”
叹气……我动了动嘴。
“何必那,我总归是要走的。”是啊,自己是为了什么留下的?
“你不准你走,你要走,月息的名字就不会在存在。”
“那又是何必,为我不要月息……昙不是坏人。”
“随便你,呵呵,无所谓啊。”转了身体,他离开了,不知道去哪里。
后来,我不自觉的来到书房外,居然听到里面传那安朵低沉的声音,他在安慰月息。“你跟我走好了,既然你要走的话。”
“还是安朵你最好了,我跟你手搀手,一起走天下……”月息笑了。
我则苦笑下,你是带谁走的啊?安朵,离开,不管我要不要走,都是要分开的,分离,要分离开来。
茫然的走出去,走在街上,天渐渐晚下,渐渐冷下,我痴迷在夜中。
忽然想到了昙,拿起树枝在地上划着他的名字,这个时候一双白靴子踩上,我抬头看到那张淡泊的面空。
“你很失落的样子。”
“嗯……”
“你家主人好象不喜欢我。”
“……嗯……”
“但是现在好象障碍物消除了。”
我看他,他不在问我什么。
他并没问我愿不愿意同他走,他坐我边上陪我看星星,然后我站起来,说我要走了。
“走好。”他也站起来,朝另个方向走,是因为知道我不会转头,我不会有牵挂,然而,这次他猜错了,因为我转过头,我悄悄得跟着他走,来到一个巷子里,他摸摸了一棵树,他的唇笑起,他的手摸上他的脸,他撕下一张肉色的皮,月光下,我看得很清楚,他居然是——安朵。
昙居然是那个安朵。
居然是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