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的爱》besos

17、“人事”的晚餐

　　回到公寓，收拾好一路的奔波，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想想我的Jelian：“回家了吗亲爱的！今天有没有想我？”我躺在床上舒服地把信息发送给她，：“今天按时下了班，回到公寓后一直和妈妈聊天，没有时间想你！”Jelian调皮地回复道，应该是和妈妈说说话，心里正开心。：“伤心！太失望！我的心都破碎了！”我故意起一副悲伤的腔调，接着抒发出我对她强烈的情感：“我多么想你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你！想你想得我连饭都吃不下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你待在一起！”：“是不是哟？老是油嘴滑舌的！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你都会说这样的话？”Jelian先是被甜得开心，可立刻又怀疑起我这娴熟的油嘴滑舌的来路不明，质疑起我来。她这么随口一问，倒是让我心里一颤，赶紧把自己刚刚在小卖铺里说过的话通通检查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才大胆了一些敢去接触Jelian妩媚又带着几分挑衅的眼神，多看几眼，心里又突突突地怕起来，她仿佛在拿出我的记忆来回地翻找，马上就会找到刚刚小卖铺的那一幕。女人的直觉真可怕！像一根有智慧的毒刺，刺在我身体上每一个背叛她的细胞上，让我中毒、痛苦、沉沦，直到我的整个身体和心都忠诚于她！：“怎么能吃不下饭了！要好好吃饭！”我正心乱得组织不起来任何语言时，Jelian对我的关心和爱拯救了我，紧张随风飘散，额头上的汗珠也悄悄地缩了回去，我喜笑颜开地说道：“怎么能吃得下呢？眼里是你，心里是你，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把你装满！除了你我的身体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尽说甜的！哼！又甜又油！”Jelian享受着我给她的甜蜜又害怕自己完全堕入我的陷阱地残留着半分清醒。：“周末想不想出去逛逛，我可以抽一天出来休息！”逗完趣，该聊聊正经事，爱情之道亦正亦邪！：“好啊！我周末都有时间，而且真的是好久也没有去其他城市游玩了！一起散散步，喝喝咖啡，多美多香啊！”随着我俩彼此越来越熟悉，感情不停的升温，她也不再推辞我的邀约，反倒是多了些期待了。：“那真好！去诺维萨德好不好？塞国第二大城市，风景优美，一个小时车程，也不远！”我想起之前陪零伍他们去过诺城，上次虽然匆忙，但诺城的美丽景色也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让我有去好好探索它的欲望。：“对了！我之前也常常听说这座城市，可一直没有机会去，那周日让我们一起好好的体验诺城吧！”她开心地肯定了我的推荐。和Jelian约定好，心里既兴奋又期待，恍恍惚惚间看到一大团幸福正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
　　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特别是周五下午的例会，因为你稍有疏忽，1G就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用烈火煎熬你两三个小时，2G也会找到机会把火焰吹高，就算是烧黑自己的嘴也在所不惜！周六虽说是加班，可大部分的塞国员工都不上班，有一种半工作的氛围，反倒轻松许多。我就这样等着熬着，幻想着明天和Jelian手牵手漫步在诺城的绿树红花之间，心里正流淌出甜蜜蜜的幸福时，“人事”的电话仿佛见不得我轻松地响起来：“喂！和顺！今晚到我家里来，我做了好多好吃的！”“今晚，好吃的，我，“人事”！”我的脑袋想在极度的惊恐和混乱里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这女人半夜三更请我吃什么饭？”我怎么样也看不清这团模糊，“鸿门宴！一定是的！是不是1G、2G准备对我动手呢？怪我老破坏他俩的好事！或者是当地的赌场老板？我的确嘴贱地批评过他们为了赚钱毫无人性！又或者是那些开着大马力摩托车在沙巴克招摇炸街的社团大哥？是！我是抱怨过他们噪音大，可我的声音小啊！还是躲在门背后！”思来想去，还是弄不明白我最近到底造了什么孽，值得“人事”这样的人邀请我共进晚餐，正纠结找个什么借口脱身时，她又发来信息：“今晚拆光和里峰也来！”：“怎么不早说！害我胡思乱想一通！你这泼猴的泼娘！”听到还有两个垫背的，这下事情就明朗多了，我紧着的心总算放松下来。
　　“人事”的公寓就在杨兄弟他们隔壁，我站在门前吞下大口唾液滋润干燥的喉咙，又清了清嗓子壮壮胆，闭上眼，想象着一踏进这扇门就会进入一个黑暗倾塌，急风狂撕，碎骨残魄的世界，无数早已枯萎的树枝，不停地生长蔓延，直到铺满整个天空，如同上帝睁开幽深又裹满血丝的眼睛！：“到这么早！”“人事”打开门微笑地看着我，凭心而论，这个笑或多或少有那么几分真实，如果当时我不是完全被她迷惑住的情况下，今天也没有穿她那日常厚重硕大的黑色斗篷，而是柔和的亮色衣裳再套上一件散发着油烟味的花边围裙。：“是啊！到你这里来可不敢迟到！就这还比你约的时间晚了1分钟，要是在公司，你非得罚我的款不可！”可能开门后的景象和我期待的完全不同，我居然神经错乱地有心情和她开起玩笑来，：“今天我这里不罚款！要罚也只会罚酒！快进来坐吧！我锅里还炒着东西！”说完顺手关上门，去厨房继续忙她的事情去。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入“人事”的房间，整个房间刷成淡淡的灰色，进门处是厕所浴室，走过不长的廊道，左边是卧室，右边有个小客厅与厨房相连，说是小，其实她的一个客厅就已经大过我那一整套公寓。沙发正前方靠墙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像是女巫调兑药水的地方。“这不会就是“人事”今晚为我们准备的晚餐吧？”我心里有些慌张，跟着密密麻麻几十个瓶子一直排进背后的镜子里，一团秘雾从镜子里升腾而出，“人事”恶狠狠地抓起一把瓶子把里面的药水统统灌进我的喉咙，呛得我喉咙发烫，赶紧掐住脖子以避免药水继续进入我的身体，却又掐断了自己呼吸的路，憋得我快窒息地在地上拼命地打滾，见我这副模样，“人事”终于满足地发出“桀桀桀”的如岩石裂开般的笑声，直到把整块镜子震碎。
　　：“和顺！和顺！你盯着我的化妆品干嘛！快到餐桌这边来坐！”恍惚间，听到“人事”呼唤的声音，窗外一束一束光照进来，叠加起“人事”模糊的轮廓，我才渐渐看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拆光和里峰不知何时也已坐在了餐桌上，正靠着头在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嘴里嚼着来至对方筷间送来的食物。我面前还坐着一个人，背影很眼熟，可就是记不起来究竟是谁，“人事”坐在他旁边告诉他今天又做了上次的黑暗料理，叫他试试有没有做得更好吃，他伸出筷子试图去夹，可怎么也够不着，把手完全伸直，甚至是多拉长了半分，可筷子总是在食物面前晃来晃去，好不容易对准目标想夹起来时，又软弱无力地滑掉，：“怎么这么笨！”看得我心急发慌，慢慢地靠近他的身体，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去帮他夹住时，他的手突然牢牢地摁在我的手上，反复地在我手上振动重叠，又渐渐地从手掌蔓延到手臂，直到全身都相互吸引颤动起来，像流沙般流进对方体内，这才稳稳地夹上一块送进他嘴里，“味道怎么样？”“人事”的声音突然从耳旁传来，还侧起头满心期待地看着我，我嘴巴里也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块肉来，我揉揉眼睛，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不知道到底是他不见了，还是我消失掉，彷徨无措间对“人事”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比上次的黑更黑！”说完举起手边的一杯白酒一口吞下，希望借着这烈酒把我刺激得清醒一些。：“是吧！肯定是这样！我都是尽心地在做！”“人事”听了我的夸赞，得意忘形，房间里回荡起她“哈哈哈”狂浪地回响。吃完饭，终于从这座怪异的黑暗古堡里逃脱出来，这时天边厚重的乌云盖住了半个月亮，月影在枝头上痛苦地颤抖，几只巨大的黑色乌鸦站在“人事”房间外的窗台上，空洞的眼眶里幽幽地冒出绿色的烟雾，其中一只悄悄地走向另一只，靠近时一口狠狠啄住另一只的头，拔掉几根黑色羽毛，被痛醒的乌鸦立刻反击，刹那间所有的乌鸦斗成一团，凄厉的叫声刺破耳朵，满天掉落的黑羽随着绿色烟雾螺旋上升，堵死那另一半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