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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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之际，一人匆匆忙忙地进了卫宅。
“少爷，方才来报奏琴的娘子出了城。”
“嗯。她最好没骗我。继续盯着吧。”卫长亭的指尖拂过叶片，他轻轻一拽，刚长出的叶片就掉了下来。
简易秋庭院中的树刚冒出了叶片，没几日就全掉完了。简易秋看到直摇头。
叶子掉成这样，是这树害了病么？这实在不是好兆头，又或是她的“死期”将至？
简易秋叹了口气，心情又低落了，她举杯正欲喝，才发觉手中的茶早就凉了。
简易秋正伤感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向庭院外。
果不其然，是姜天回来了，他的手中提了两个食盒。
烧鹅的香气从食盒里溢出来了。简易秋一扫阴霾，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份儿是属下带给小姐您的。另一份儿是属下带给姐姐的。”姜天放下了食盒，笑着看向姜天。
“姜天你有心了。这段日子忙了些，你和姜明不如休息几日？”简易秋想到她回到卫家后，姜明和姜天一直也没歇过，处理完铺子的事，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无事发生，给他们放个假也好。
“这……”姜天愣了愣，又看向了姜明。
“多谢小姐。”姜明撇了眼姜天，姜天跟着姜明一同说道。
“小姐，属下回来时，瞧见了奏琴的娘子出了城！”姜天在城南的铺子帮忙清理了库房后，就往回赶，途经一食肆时，就见奏琴的娘子背着个包袱在城门口等着排队出城。
“噢。”简易秋记下了这事。
奏琴的娘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隐瞒了什么呢？还是奏琴的娘子等不急了，决定自己去找孩子呢？也许和这些都无关，是她想多了……
“那三人还在宅子外盯着吗？”简易秋闻到了熏鱼的味道。
“是的，小姐，这几日他们都还盯着，到宵禁了才走。”
“好。”
简易秋想起游船那日，周锦身后目光凶狠的几人。他们或许是对卫老头有不满，转而将不满加到了她身上。这些倒也正常，记恨卫老头的人不少，他们有的连带着讨厌卫家。
而先前姜明提到那三人是官府的人，他们又是游船那日之后出现的。那他们可能是周锦的人，或是想向周锦邀功的人。周锦的人盯着她，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这么多天过去了，依然要盯着，是周锦知道了什么吗？
莫非是因为那日她看了周锦腰间的玉鱼，让周锦盯上了？如果是这样……那块玉佩兴许周锦还没找到。要是这样的话，都说得通了。
走水之事和他们有关联吗？
游船之日前，又是谁的人在监视她呢？是卫长亭，是麦公子，又或者是卫老头？总不能是徐掌柜？
几日后，也就是二月廿二这日，天气暖和了起来。
“长亭，你代为父去赴宴……为父忙，就不去了，啊……就这么说定了！”卫老头的兄长也就是卫长亭的父亲卫一衡突然来到了卫长亭的书房里，他背着手，看向窗外，断断续续地说完了。
卫长亭低着头，听着。
平日里，卫一衡是不会踏足卫长亭书房的。
卫一衡潇洒惯了，自由随性。卫长亭大了些，卫一衡就把事情都丢给了卫长亭。这一点，卫老头也就是卫二衡与他不同。
书房里静静的，卫一衡交代完，见卫长亭一言不发，正准备离去，卫老头的信恰好送到了卫长亭的书房里。
“少爷，是卫老……是二老爷的信。”小川快步进了书房，注意到卫一衡也在，立马改口。
“给长亭的信？我这二弟想不到我这兄长，真是伤心呦。”卫一衡微微一怔，说完，大步离去。
与此同时，简易秋也收到了卫老头的来信。
卫老头在信中说，秦老夫人的外孙要办百日宴了，秦老夫人要办寿宴了，他赶不及去赴宴，让她代他去开洋州赴宴，管家会备好礼。
卫老头还提到他也给卫长亭写了信，若是卫长亭也去，二人可以一道去，相互有个照应。
卫老头在信中特别提到秦老夫人许久未见他们，兴许会让他们在开洋州小住一段时日，就放心玩儿。若是花销多了，可以让姜明到开洋州的铺子支取些。
信末，卫老头唠了些家常，还让她不必担心曲大人的事，他都有数。
简易秋看了信，思忖这赴宴一事是卫老头不想去还是想让她避避风头呢？她觉得该是后者。卫老头所在之地是京城以北，而开洋州在京城以南，京城以北如今还是大雪漫天，路不好走，估摸着是来不及赴宴的。
这封信来得巧，让前去开洋州一事变得顺理成章了。或许她也能为找到奏琴娘子的孩子出份力。
“姜明，要去开洋州了。”简易秋放下手中的信，对去开洋州之行有些期待。
先前她和徐掌柜在一个偏僻的县上住了一阵子，时常有从开洋州到别地途经此县的开洋州人士。她偶尔从那些开洋州人士那儿能听到些开洋州的事儿，见到些开洋州的物件。她便对开洋州有了些好奇。
“是的，小姐。管家方才说秦老夫人的寿礼已经备好了，孩子的百日礼还得挑一挑。”姜明说道。
送信来的人同管家说了宴请之事。管家得知后，和姜明提了嘴备礼事宜。因着秦老夫人的寿宴早早定下了，她的寿礼在卫老头出门前就选好了，而孩子的百日礼却是刚收到消息，还来不及备。
“对了……”简易秋话音未落，就见下人通传说是卫长亭来了。
原来卫老头担心路途远，简易秋不适应，怕路上遇到打家劫舍的不放心，也给卫长亭写了信，说是倘若卫长亭也前去赴宴，一定照顾好简易秋。
“卫宁，秦老夫人的寿宴定在三月初六，我也前去，叔父叮嘱了我要照顾好你。算算日子，去开洋州是有些赶了，不如我们三日后启程？”
“好。”
卫长亭又说道：“开洋州要暖和些，但还是穿厚实些，别冻着。”
“好的，堂兄。”
姜明在一旁欲言又止。
卫长亭离开后，姜明才开口：“小姐，过几日就启程，到开洋州可早了好些日子……”
“无碍，早些便早些。”简易秋想着奏琴娘子那失踪的孩子还是尽快找到为好。
云楼生这几日出门勤快了些，本是就近路过卫家在城东的铺子，没见着简易秋。他又去了卫家在城南的铺子，还是没见着简易秋，心里不免失落。
简易秋和卫长亭一行人要启程去开洋州的这天，云楼生闲逛到了卫老头宅子前，他看到宅子前停了好几辆马车，像是要出远门。
他站在一旁，听到下人抱怨太早启程去开洋州，要累上好一阵子，还见不了亲友。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苦笑着离去，路过一个小摊子时，瞥见了程二、吉四和严五。
程二、吉四和严五看着宅子前停了好几辆马车，又见宅子里的人进进出出才觉出不对劲，这是要出远门了。三人一咬牙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于是一人去找了周锦告假，另外两人慌里慌张地回了家，收拾了包袱，买了马，就跟了去。
这趟出行的开销对这三人而言，是个负担。他们把前程押在了简易秋一行人身上，祈祷此行能有大收获。
简易秋和卫长亭一行人出门晚了些，出了城，赶了会儿路，到了荒郊野外，天色已黑。
卫长亭让马车停下，在此处休息一晚，安排了几个人轮流守夜。
简易秋下了马车，找了处地方坐下，啃起了烧饼，就见卫长亭走了过来，坐在了她旁边。
卫长亭使了个眼色，小川立马递给他一个窝窝头。
卫长亭接过窝窝头，同简易秋讲起了秦家与卫家的渊源。
“秦老夫人是祖母的手帕交，秦老夫人早年帮衬过卫家。”
“祖母病重时，秦老夫人常来探望。我倒是见过秦老夫人几回。”卫长亭接着说道。
“说来，你应该没见过秦老夫人。你幼时，秦老夫人还住在京城，后来，秦世伯离世了，秦老夫人便搬去了开洋州，同秦世伯的妹妹商夫人一同住了。”
秦世伯之死莫非另有隐情？
“秦老夫人去了开洋州之后，同祖母联系就少了，祖母病逝后，就不同卫家联系了。直到这两年，才又恢复了联系。这秦老夫人的寿宴倒是早就定下了，那孩子的百日礼是家父同我提起才知晓的。”
这秦家有些古怪。这么想来，卫老头和卫老头的兄长都不去赴宴，而让她和卫长亭前去，这秦家与卫家的关系未必有这么好。
听了一会儿，简易秋一瞄，发现自己烧饼都快吃完了，卫长亭的窝窝头还一口没动。
他不喜欢吃窝窝头？不一定，看着是特意来说秦家的事儿。在他面前，还是少说为妙，容易暴露。
“多谢堂兄告知。”简易秋一见卫长亭看过来，就点点头，含糊不清地应道。
“堂兄，秦老夫人兴许会邀我们住上小半月。”简易秋想起了卫老头在信中所言。她并不打算在秦老夫人那儿小住，找奏琴娘子的孩子，顺道一览开洋州风情，也就够了。
“还是不住了，到时候住客栈。奏琴娘子的孩子的踪迹有了些眉目。我手下人打听到那孩子出现在霖安县后，又有人说在玦安县看到过他。”卫长亭说到这里，兴许是饿了，终于开始吃起了窝窝头，吃得很斯文。
“玦安县？那不就是奏琴娘子的故乡？”简易秋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难道是认识那孩子的人带走了他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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