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回响》惑得

2、二次循环

　　“这次得主动点了。”纪澈临扭了扭脖子，脸上没了之前的轻松，“负面情绪在叠加，多循环几次，我们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白琛珉点头同意。他直接朝着张强即将走出来的那个工棚方向走去。

　　当张强再次骂骂咧咧地从主管办公室出来时，白琛珉拦住了他。

　　“张师傅？”白琛珉开口，声音刻意放得平缓。

　　张强的残影愣了一下，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写满疲惫和焦虑的脸。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带着血丝。“干啥？你谁啊？新来的？”

　　“是，刚来。”白琛珉面不改色，“想跟您打听点事。”

　　“没空！”张强不耐烦地挥手，想要绕开他，“老子烦着呢！妈的，周扒皮又扣老子钱！”

　　纪澈临适时地出现在另一侧，挡住了他的去路，脸上堆起无害的笑容：“张师傅，别急嘛。是不是那姓周的主管又找你麻烦？我们哥俩也看他不顺眼，聊聊？”

　　张强狐疑地看了看他们，或许是心理起了作用，或许是场景规则允许这种程度的互动，他烦躁地说话：“聊个屁！那狗东西，非说老子上一趟车货单对不上，少了件贵重品，要扣老子半个月工资！老子跑这趟线跑了五年，从来没出过岔子！”

　　货单对不上？少了贵重品？

　　白琛珉和纪澈临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很可能就是关键。

　　“会不会是弄错了？或者……被人动了手脚？”白琛珉引导着问道。张强像是被点醒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眼神下意识地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又迅速收回，嘴里嘟囔着：“谁知道呢……这鬼地方，什么人都有……”

　　他瞟的方向，正是那个独自坐在角落、眼神阴郁的年轻工人所在的位置。

　　“是他？”纪澈临压低声音问。

　　张强却像是被看穿的心思，猛地摇头：“别瞎说！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也别多事！”说完，他用力推开纪澈临，急匆匆地朝着自己的卡车走去。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单纯地跟随观察。在白琛珉的示意下，纪澈临留下来继续盯着张强和那个可疑的年轻工人，而白琛珉则趁着场景重置后、所有人位置刷新的短暂空档，如同一道幽灵般潜入了主管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办公桌，几个文件柜。那个梳着油头的主管正背对着门口在打电话。

　　白琛珉的目光迅速扫过办公桌。摊开的文件夹里，夹着几张货单。他快速翻找，很快找到了属于张强那辆红色卡车的货单存根。上面清晰地记录着货物信息，在末尾，用红笔醒目地标注着一行字：

　　【缺失精密仪器部件一件，价值叁万元，责任方：司机张强。】

　　而在货单的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似乎是不小心蹭上去的蓝色印记，像是什么特殊工具的痕迹。

　　白琛珉记下货单细节和那个印记的形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

　　当他回到约定地点时，纪澈临也带来了新的发现。

　　“那个眼神不好的小子，有问题。”纪澈临语速很快，“张强去装卸货的时候，他偷偷靠近过那辆红色卡车，往车底下塞了什么东西，动作很快。我怀疑，丢失的货物，可能被他藏在了车底的某个隐蔽位置，打算事后取走。”

　　“张强可能有所察觉，但不敢确定，或者有所顾忌。”白琛珉接道“他的执念，或许不只是被冤枉扣工资那么简单。”

　　第三次循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