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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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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忽的抬起头,眼睛不自觉地笑,“已经做完了吗?”
“还没有。”许皇半眯起眼睛,语气无所谓道:“所以你有事?”
对面的人眼神飘忽不定,“就是……我能在你床上躺会儿吗?”
“为什么,你家不就在对面吗?”许皇反问,季清不语,只是咬着嘴角,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内心十分纠结的时候就会表现出来。
“季清。”许皇以一种严肃的口吻质问对方,“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这样扭扭捏捏的了?”
被说的人连忙走到书桌前,“我说,你别生气。”许皇抬手撑着脑袋示意他继续。
季清摸着脖子,不情愿的开口道:“是因为我的……腺体……它在抽痛。”
许皇听到立马起身,“你为什么不早说?!”又把人按到椅子上,观察对方的腺体,昨天被他咬出血的地方已经结枷了,上面还有些抓痕,明显是本人干的。
“问过李医生了没有。”
“问过了,他说这是正常的适应现象,在你信息素帮助下可能会缓解一些。”季清乖乖低着头。
许皇倒吸一口凉气,生气的抚额,“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向我要信息素。”
“因为昨天我没控制住自己,我就想躺床上应该也够了吧。”季清仰头望着许皇说,许皇才发现对方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昨天晚上他也没睡好。
“……啧。”
季清突然感觉后颈的疼痛正在缓解,是许皇在释放信息素,甜甜的,十分吸引人。
“昨天晚上是看在你哭的份上才没直接动手,你今天要是敢乱来,我绝不客气。”像这样的话在他们之间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嗯……”
许皇感觉不对劲,他抬起季清的下巴,人家的眼睛半阖,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季清……别在这睡着了,去床上。”
已经半梦半醒的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掀开被子就躺进去了,将脑袋砸进柔软的枕头里,在眼皮子彻底闭上前,开口希望许皇就呆在这陪他。
“……待会儿再说。”
许皇看床上的人没动静后,悄悄跑到阳台去给李崖岸打电话。
“喂,神么塞啊。”对方好像正在吃午饭,口齿不清的。
“我想问为什么那家伙一闻到我的信息素就变得……很奇怪。”许皇努力把话说得委婉一点。
“有多奇怪?双眼迷离?面色潮红?还是太依赖你?”李崖岸把碗放下,开始拿纸笔记录。
“……好像都有点。”
“啊~都有啊,那没事了,你信息素太合他胃口了,他就是个的Alpha雏儿,受不了这种舒服的感觉,后面会好的。”李崖岸又说,“你不是Omega吗?也应该知道Alpha有多难搞,多陪陪他就行了。”
“真的?”就陪陪他这么简单?
“嘿!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程度吗!”电话那头发出不满的声音。
“抱歉,李医生,没有质疑你的意思。”许皇靠在阳台上捻着的栀子花叶,太阳光打在他头顶,眼睛藏入头发的影子里。
李崖岸沉默了会,才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如果你们没打算在一起,就不要跨出那一步……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坏事。”
“嗯……”
“唉,季清呢,这种事你们应该一起商量商量的。”
“在睡觉,昨天晚上我咬过他后,他似乎并不好受,腺体上都是抓痕,……这也是正常的吗?”
李崖岸没想到他俩动作这么迅速,默默在心里给许皇贴上个雷厉风行的标签。
“这个你不用管,让他自己忍住,你又不可能时刻给他提供信息素。”
“可是……”
“许皇,心软的话,遭殃的可是你自己。”李崖岸突然认真的说。
这话阻断了许皇后面要说的,转而是持续的沉默。
“……我明白了。”
许皇挂断电话,撑在围杆上,他想静静,但也是想想。
在阳台吹够了冷风,又去洗了把冷水脸后许皇才敢回到房间门,深吸一口,打开门后意外发现里面就只有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他靠近床边,季清还安静的睡着。
这算好事吗?
季清一觉睡到下午六点,他感觉身体暧暖的,周围都是甜橙的味道。睁开眼睛才发现许皇就坐在他身旁,手里还改着他早上写的卷子。
半响缓过神来,慢慢把头抵在对方腰际,心虚的问:“……我没做什么吧。”
许皇垂眼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轻笑,“你以为你能做什么?”语气高傲,眼神轻挑。
季清躲在被子里咽口水,他认为自己一定是睡得太久了,不然为什么感觉口干舌燥的。
昏暗的房间总是会包容下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季清想下床去找水喝,结果床头柜上就有一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来就往嘴里灌。
透明的水里掺着蜂蜜,还是温热的。
喉咙的干涩得到缓解后,季清又缩回床上,他现在很眷恋这张床和床上的人。
“去洗把脸,然后出来吃饭。”许皇将被子一掀,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季清深吸一口枕头上的味道,才慢慢悠悠的去洗漱台,镜子里的他气色比早上要好很多,冷水覆上他的脸,让他清醒了几分。
来到餐桌旁,食物的香味刺激着他,看样子是许皇亲自下厨做的,这很幸运了。
刚想去找许皇,对方就端着一堆饭从厨房出来,对的,一堆饭,然后将这堆饭摆在季清面前。
“不至于吧,许会长,我还没饿到这个地步。”季清接过递来的筷子,这饭堆得都快有筷子高了。
“少废话,能吃多少吃多少。”许皇在他对面坐下。
“你不吃吗?”季清见对方没有要吃的打算。
“我已经吃过了。”
“噢。”季清看上去有点失望,但嘴里吃到菜后就立马变了样,许皇撑着脑袋看季清暴风般炫入饭菜,很不理解对方刚刚在矜持些什么啊。
“……季清,你今天去买早餐时,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没?”
“嗯?感觉?”季清嘴里还嚼着饭,咽下后说:“有人靠得近时,会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有的很普通,有的却很让人讨厌。”
“是吗……”看来事情总算好起来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明明我也没有穿得很奇怪啊。”
许皇挑眉,他其实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你把头发睡成了鸡窝头才让人侧目的。”
“怎么可能?我每次出门前都会特地梳一遍头发的!”季清不承认有这样的事。
“啊嗯嗯……”许皇懒得计较。
……
“我要出门一趟,你想睡就继续去睡。”许皇坐在玄关穿鞋,还不忘提醒对方把卷子写完再睡。
季清停下洗碗的动作,追出来问:“去哪?”这话跟昨天晚上的那句不一样,声音更多是焦急和不安。
许皇挑眉,“明明不是易感期也这么缺乏安全感吗?”心里如此想到,“去拿抑制剂,你别跟过来,现在人正多,想出去也等晚点再出去。”
然后不等人回答就离开了,季清手中还拿着带沫的盘子……
秋天的夜来得比夏天早,天气也变得忽热忽冷,季清在许皇的书桌上写早上未完成的卷子,他睡太久了,导致现在精神得很。
只是他的注意力有一半在手机上,许皇已经出去一个小时了,也没发消息给他。
在这个浓郁的空间里,季清觉得自己快上瘾了,难怪他爸认为他会把持不住,还真是过来人的经验啊。少年想着想着默默放下手中的笔,忍不住给许皇发消息。
[今天医院人很多吗?]
对面没回话,季清以为等会儿就会有回复,但过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还是连个逗号都没有,季清略显焦躁,他看不进数学题,便拿了套英语卷子来做,在这期间总是分神去注意手机和玄关。
晚上八点过,季清所有作业都补完了,仰躺在床上玩手机,在第十次被对面的怪打死后实在按耐不住,给许皇拔去电话。
“喂,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点喘,像是边跑边说话。
“许皇,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卷子都补完了。”季清故意用委屈的声音抱怨,然而对方压根没听出来,“是吗?放桌上,我回来改……操,他妈的,你们有完没完。”
声音咬牙切齿的,还越来越远,季清忙爬起来问:“许皇!你现在在哪?在打架吗?我去找你!”
“……不用,你在家里等我回来就行……”许皇低沉而镇静的声音常常伴有安心的效果,但在此刻的季清听来是不信任的表现,以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许皇肯定会叫上他早点把事解决的。
“为什么?因为我现在还是个不稳定的AIpha?会碍事?”季清在被挂断电话后忍不住去想,眼睛逐渐蒙上一片阴翳。
许皇把电话挂断,转身把手机连同书包一起放在身后的角落里,身后传来欠揍的声音:“我们真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去喝杯茶怎么样?”
“不怎么样。”少年被人堵在这条巷子里,却一点也不胆怯,眼睛左瞧右瞧的就是不去看对方。
“难道你更喜欢酒?也不是不行。”
“未成年人不允饮酒。”
“……唉,你明知道我不想动粗的。”这位说话装腔的人挥手叫后面的那群保镖上去捉人,“可别浪费释放信息素,对他不管用的。”
一堆人慢慢围上来,把出路堵得死死的,季清轻笑,甩了甩肩膀说:“能抓住我试试。”
季清从小到大跟许皇有过很多磨擦,但就是没真正打赢过对方,即使对方分化成了Omega,原因无他。
打人太痛,踹人太狠,天赋异禀,跆拳红带。
昏暗街道,行人来来往往,拐角巷子里的拳头也“来来往往”。
已经有很多被放倒在地了,他们不敢对许皇下重手,但不代表许皇会留手,最后两个人被许皇一脚一个踹到墙上,其中一个爬不起来,另外一个还能勉强爬起来,只是腰还没直起来,又被一个肘击给捶倒了,这不是许皇干的,是刚刚一直没动的那位兄弟干的。
“啧啧啧,多少工资啊,这么卖命。”又狗腿似的跑到许皇面前说:“兄弟我够意思吧,专门挑了些块头不那么大的人捉你。“
许皇拣起已经被踩得不像样的外套一一刚刚被人扯住就脱了,发现根本穿不了了,就伸手丢进旁边的垃圾车里。
“韩若运……他们为什么让你来。”许皇擦掉身上沾上的灰尘,背过身去拿书包和手机。
“还能是因为什么,想靠我的信息素把你拴回去呗。”跟许皇一般大的少年摊手无语道。
“呵,这么多年没来捉,偏偏我快成年才来,还真是迫不及待。”许皇冷笑,随后给韩若运一个电话号码,“下次还有这样的事,直接叫那帮老不死的打电话给我。”
韩若运看出许皇有点生气,连忙去顺气,“许老大,你别生气了,他们脑子有病也不能怪他们。走走,请我吃饭。“说着便要揽上对方肩膀,但被对方灵活躲开了,接着韩若运用不可置信的表情和痛彻心扉的话气控诉。
“我靠,你还是不是兄弟了,碰一下都不行了,噢,现在知道AO有别了,当年踩我身上揍我时怎么不见得你出手慢些!”
“不是……”许皇只是不希望韩若运的信息素沾在他身上,回家要是被某个人闻到说不定就应激了。
“不是就不是呗,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韩若运还在抹并不存在的泪水,许皇倒是看穿对方的真实想法:“明天晚上,位子你定,钱我出。”
“就等你这句话呢。”韩若运立即换回嬉皮笑脸的模样,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