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难得的坦白 ...
-
两人从巷子里走出来，月亮都挂上枝头了，这条街上人本来就少，现在更是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韩若运朝巷子里望了眼，嗯，很黑，这样他就放心了，至少天亮前不会被人发现地上那片，虽然他们也睡不到天亮。
“唉，你确定这儿没监控吧，要是我家里人知道我帮了你，我回家可是连门都进不去的。”韩若运不放心的问许皇。
“确定，不然我干嘛让你们追这么久。”况且刚动手前他就才又检查了一遍，确保这里没安上新监控。
韩若运拍拍胸膛，“那就妥了……你现在什么打算，回家？”
“嗯。”这个被晚风吹得眯眼的人打算穿着个单薄卫衣回家。
韩若运上下打量了下，无语道：“走走走，我送你，刚提的车。”手里转着一个车钥匙，是俩挺贵的车，一看就不是这个人花钱买的。
“不用。”许皇边走边打电话，对面显示关机。
正疑惑时，他的发小又凑到他身边嚷嚷，“哈？免费的你也不用？”
“嗯，不用。”这次许皇是认真看着韩若运说的，十分肯定。
这下韩若运搞不懂了，“嘿~我发现你今天特别轴唉。”许皇没回话，又给季清发信息，希望对方开机时能看到。
韩若运的车停在城西的停车场里，跟许皇的家是同一个方向。
这时韩若运突然在后面开口问：“许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本家？”
前面的人缓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提出问题的人，已然是副忧心的神情。
“在他们不再抱有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许皇不知道韩若运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结婚吗？”对面的人语气明亮了几分。
许皇很无语，“你不也是。”
“我是因为什么，你又是因为什么？“
“你喜欢Alpha，而我讨厌Alpha。”
韩若运当即摆出一张苦瓜脸 “他们认为这两个想法可以改变。”
许皇轻笑，“你觉得可能吗？”，对方毫不犹豫的说：“当然一一不可能，唉，知道你的想法后，我算是安心了。”
‘‘你还怕结婚？’’许皇侧身靠在路灯，一脸打趣。
韩若运捂着脸，深叹一口气，故作无奈的样子‘‘no，no，no，是怕你真的爱上我，而我无法给你真正的幸福，毕竟哥的魅力无人能挡。’’
“······”许皇念在对方一直暗地里帮自己的份上，就暂时先不管那张臭嘴，在给出一记眼刀后，便快步走开了。
韩若运边追边觉着许皇那背影跟几年前一样潇洒、帅气，但还没仔细回忆，背影就不动了。
他还以为撞鬼了，顺着对方的眼睛探去，一个跟他们一般高的少年就站在离他们十步远的地方，灯光把那人的脸遮盖在阴影之下。
韩若运正想问许皇是认识的人吗，那位少年就直直走向许皇，不带半分犹豫。
吓得韩少爷做为一个Alpha，连忙跨上前挡在许皇面前。
嘴里却发怂，“许老大，我可不会打架……”
随着少年越来越近，脸也显露出来。
“我靠，好像还是个大帅哥啊，但他看上去不是来找你要绿泡泡的。”韩若运听不到后面回应，眼看着那少年气势汹汹的到他们面前，然后一动不动。
正当韩若运还在不知所措，许皇揉着眉心，躲开韩若运的手。
‘‘不是叫你别出门的吗。’’
季清低着头，许皇看不清他的表情，‘‘啧。’’
许皇直接把人下巴捏起，强迫来人与他对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季清眼睛红红的，两行泪正挂在脸颊上，一副幽怨的表情。
许皇感觉到季清的绿茶味信息素在不断冒出来，连忙让一脸懵逼的韩若运把车开过来。
“哈？但是他……”
“快去！”许皇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再次发话，韩若运瞥了眼那个不知哪冒出来的Alpha，啧了声就朝停车场跑。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性相斥，他感觉那人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敌意。
“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跟个Alpha在一起？结婚又是什么意思？你们什么时候交往的？”季清强忍着悲伤，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发问。
许皇又转头看向季清，只当对方的这种反常是那100%匹配度的占有欲在作祟，但还是耐心回答。
“刚打完架，那个AIpha是我跟你讲过的韩若运，不会结婚，没交往过。”……好吧，也不是那么有耐心。
季清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靠在许皇肩上用手去勾对方的尾指，许皇也不动，就让对方静静地靠，但不敢释放信息素，怕对方又像上次那样，而且自己已经受到影响了。
‘‘为什么我闻不到你的味道？’’季清把头往许皇腺体处又靠了几分，却在鼻尖快碰到时停下，转而开始在对方肩上撒起娇来。
‘‘因为我压根没放信息素。’’许皇无视肩上的脑袋，但季清不乐意了。
‘‘为什么？明明你昨天还主动让我闻的。’’
许皇忍住动手的冲动，他现在确定季清又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不然怎么能这么口无遮拦。
随便扯了个还算正经的理由，‘‘······这是在外面。’’
右肩上的人猛的抬起头说：‘‘那回家就可以闻了吗？’’
‘‘······’’
滴一一滴一一
韩若运摇下车窗朝那两人喊到：“上车啊，大爷们，你们这样子成何体统啊。”
许皇把人丢进后坐，自己也跟着进去了，车内打着昏暗的橘黄色灯光，季清撑起身子后便来了句，
“难闻。”
韩若运哎呦喂了声，“老子昨天晚上才叫人除味熏香过，难闻就下去。”
季清装作没听到，把头靠在许皇肩上闭目养神，韩若运那个火大，被许皇一个眼神又给吓灭了，老老实实启动车子。
“他说的不是你的车，是说你信息素难闻。”许皇在书包里翻抑制剂，他有点发热了。
“噢……不对，他谁啊！说我信息素难闻，他从刚刚开始就目中无人唉！还一个劲的释放信息素，不知道这样是在挑衅别人吗！”
没听到回应的韩若运透过后视镜去看许皇，人正往手臂注射抑制剂。
‘‘我靠。’’韩若运在等红灯时，还没反应过来，转身不可置信的问许皇：‘‘你刚刚打的是抑制剂吧，因为这小子？’’
许皇靠在后座，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季清，才悄悄喘着气说：‘‘······你······还没认出来吗？’’
韩若运又仔细瞧了瞧旁边人的脸，然后喊出今晚第三次‘‘我靠！’’
‘‘季清？！他不是Beta吗？什么时候变成Alpha的？你们又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许皇感觉他今天一直在被人质问。
‘‘······绿灯。’’
‘‘啊？噢噢噢。’’韩若运踩着倒数几秒过的马路，后面也没在发问，他知道许皇现在很难受，只得猛踩油门，不到十分钟就飙到许皇小区的停车场。
在想帮许皇把人弄上去时，被对方拒绝了。
‘‘我的祖宗欸，你是想跟一个与你信息素匹配度超级无敌高的Alpha独处一室吗？’’韩若运看着许皇把季清背起来，心里十分焦急。
‘‘······我不会趁人之危的。’’许皇面色如常，好似刚刚被影响的人不是他。
‘‘哈？’’韩若运气笑了，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特么是担心你啊。’’
许皇把季清又往上提了提，正色道：‘‘不用担心，他这个状态打不过我。’’
‘‘我靠，你简直了。’’韩若运气得跺脚，转身一看，正糟心的人已经进电梯了。
韩若运低声吼到：‘‘许皇，你明天要不把事说清楚，我就不作你兄弟了——’’
‘‘······知道了。’’
电梯关上前对方如此回答他。
韩若运烦躁的抓头发，他现在又有事干了，不知道能瞒住那群老东西多久······
······
季清醒时，才凌晨两点，漆黑的房间里只他一个人在床上，脖子后面很痛，本能的想找许皇。
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本来是出去找许皇的，谁知道手机半路没电，盲找了好久。
听到许皇跟别人谈结婚时，脑子更是离家出走了，怎么能直接冲上去呢。
季清打开床头灯，环视一周，才发现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他没找到要找的人，又踉踉跄跄跑出去，可能动静太大了，等来的客厅时，许皇就静静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白天的衣服，正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你大半夜的想去哪？’’许皇打着哈欠走下沙发，慢慢靠进季清，对方反倒先一步向许皇跨去，然后左看右看，许皇反应过来他是在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许皇双手抱胸，一副被逗笑的表情，‘‘像只软脚虾的人，还想做点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为什么不进去睡？’’季清还是自动过滤掉不想听的。
许皇收起打趣的目光，‘‘你信息素太浓了，不方便。’’
‘‘噢······’’
许皇看出眼前这个人的犹豫，十分有耐心的说：‘‘滚回去睡觉，明早还要上课，有话晚点再聊。’’
然后就躺回到沙发上，催促季清关灯。
‘‘其实我可以回我自己家里睡的。’’被命令的人反而坐在别人脚边装模作样。
许皇眼皮子都没抬，抬脚踢去，‘‘磨磨唧唧，你爱睡不睡。’’
谁料对方一把将他的小腿抱住，献殷勤般开始按摩肌肉，‘‘我是想让你回床上睡，沙发太小了，会睡不舒服的。’’
被按的人掀起一只眼，季清就那么垂着双目，看上去反而有点委屈。
看得人心烦，许皇把脚收回，在某人不解的目光下，抄起毯子就往房间走，躺床上前，还顺带把窗户打开，让里面本就没多少的气味彻底散去。
最后爬上床闭眼睡觉，被窝里还留有余温。
季清笑笑不吭声，乖乖把亮着的灯全关了，又默默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会才转身离开。
许皇快睡着时听到玄关响起关门声。
······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学校是交流的温床，两者结合，就是季清所面对的那无数双眼睛。
季清去找郭棘报道，一路上那些充满求知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
郭棘正皱着眉看季清父母整理过来的资料，左右想不通他的学生为什么一回来就变成Alpha了，办公室的门被扣响，季清的出现也引起其他老师的关注。
“老师，我来了。”郭棘看不出季清有什么变化，跟以前一样带着和煦的微笑与从容的自信。
“这个这个，你的情况我现在也清楚了，肯定也受了惊吓，学习适当放放我也不追究，但是！”郭棘站起来跟季清平视，“你一定一定要管好自己，不要去找Omega谈恋爱，你们现在正是冲动的年纪，万一怎么怎么样了，怕是很难看到你老师我了。”
看来爸妈没告诉郭棘许皇和他的事，季清心里雀跃，面上还保持着浅浅的微笑，
“不必担心，老师，我会以学业为重的。”
“其实我也不担心你会做出格的事，你和许皇一直是老师心中最懂事的那批学生。”
季清快崩不住了，郭棘肯定想不到他最懂事的两个学生前天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唉，对了，这个给你……”郭棘从抽届拿出一个粉色封面的书递给季清。
”……《中小学生生理宣传手册》？”
“咳，这个是我女儿开学时学校发的，我认为还挺适合你现在看的，没事时就随便翻翻。”郭棘有个刚上初一的孩子，就在隔壁。
“……好，谢谢老师。”季清都能想象出白荣来他们笑话他的场景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难得的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