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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说我成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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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乘月没想到许皇在这里，拉着对方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赶来的季岳浦把谢乘月一把抱起，放在长椅上。
娇小的女人看着玻璃窗里的人，眼睛周围逐渐染上红色，许皇轻声安慰，说医生已经救治过了，情况很稳定。
“小皇……”谢乘月颤抖的双手去拥抱许皇，季岳浦去找医生了解具体情况。
许皇轻轻揽着谢乘月，这位跟他妈妈交好的女士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脆弱的神情。
等谢乘月情绪稳定下来后，才开始寻问许皇今天在这待了多久，在得知近一天后，心疼的把人揽进怀里。
许皇这时才看到季父季母连礼服都没换，想必是听到消息后就立马赶回来了。
“待会阿姨叫人送你回去，小清的话，你就别担心了，有阿姨在。”
“好……”
谢乘月又看了看许皇的脸，明明过年时才见过，怎么又好像过了很久，她不想让这个孩子待在这个地方太久，毕竟有不好的回忆……
季岳浦回到谢乘月身旁，边蹲下身子给对方穿鞋，边向她汇报季清的具体情况。
西服外套被随意搭在臂弯，手机还在不停的响，谢乘月夺过来后直接关机，季岳浦没说话，起身坐在老婆边上，耐心的给对方擦拭已经被雨弄花了的妆容。
晚上九点左右，谢乘月催促许皇回家休息，声音有点哽咽，许皇也不推拖，打算明天再来看季清，季岳浦本想亲自送许皇回去的，但被捥拒了，就叫秘书开车送他，谢乘月叫许皇不要太担心，明天还得上课呢。
虽然许皇认为谢乘月更应该好好休息，那姣好的面容因为焦虑显得憔悴，眼睛还微微红肿。
可能是下雨天冷的原因，原本热闹的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白亮的路灯反倒把黑夜衬得几分柔软。
坐在车里的许皇垂眸沉思，接着又把信息界面打开，静静盯着季清放的那句[我好难受]。
良久，
他划开设置把免打扰关了。
许皇跟季清就住对门，一梯两户。
没带伞的他只能快速脱下校服去洗澡，热水从他头顶流下，也让他平静下来。
明明今天他什么都没做，但依旧感到疲惫。
导致他刚躺上床，就像被卸了力一样，这时乔泷越发来消息询问季清的情况。
【乔泷越】：季清怎么样了？
【许皇】：情况良好，只是没醒。
【乔泷越】：嗯，知道了。
【许皇】：不必自责，他向来爱逞强。
【乔泷越】：嗯……
【许皇】：对了，我和他今天的卷子你留了没。
【乔泷越】：……
还是不要这么太爱学习。
夜悄悄的，把人的梦栓在风尾巴上，一溜烟便无影无踪。
第二天许皇没在门口看到任何人，一个人到早餐店买豆浆，油条，却下意识多买了一个自己不喜欢吃的茶叶蛋。
到教室后，默默把欠的作业补上，其他人下课向他询问季清的消息时，他也只是简单的把情况说明。
一班里跟许皇玩得熟的人或多或少感觉到了对方今天心情欠佳，也识趣没再去打扰。
大课间时，许皇拿上资料去参加昨天因他推迟的会议，同时响起的还有他的通报批评。
“下面播报一条批评通知，许皇，男，高202●级一班学生，在9月29号上午，不顾门卫阻拦私自翻越学校大门的自动伸缩门，违反了校规第四十一条，特此在这里警告许皇同学不准再做出这样危险的行为，若再犯，将剥夺其评优评先资格……”
许皇在会议室里静静听完广播，其他人在广播声音中进入会议室，一个个的表情都十分精彩，有人议论许皇是不是学疯了，有人认为只是通报批评也太轻了，还有人猜测许皇翻出校去干嘛。
声音越来越大。
许皇把文件翻开，看不出什么心情，“开会。”
低沉的嗓音一出来，全场静默，接着开始一一汇报工作。
……
周二的一天在没有某人打扰下很快就过去了，许皇踩着放学铃响出的教室门，走向校门口的出租车，目的地十分了然。
夜晚的医院灯火通明，白炽灯的光像雾一样浓。
许皇下车后直奔观察室，却没看到有人在，眉头微皱，出去问了护士才知道里面的人被转入VIP病房了。
又跑到楼上一层找到最里面那间，推门而入。
就瞧见季清正坐在床边准备穿鞋，看到许皇进来，愣了一下，才惊讶的开口：“许……”
“你醒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还没等季清说完，许皇率先关门指责起了对方，但看到季清手上还打着点滴，心里一时又不食滋味。
季清想起身却被人按回去，他就改伸手去扯许皇的衣袖，声音弱弱的，“我没找到我的手机，应该是留在课桌上了。”
许皇听后没说话，看到对方焦急解释的样子和身上的病号服，才注意到是自己态度不好，怎么能去怪一个病号呢。
许皇把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撤回，说话语气变轻了不少，“……阿姨他们呢？”
“刚走，说是要去拿我的诊断报告。”季清看到许皇又加深的黑眼圈，伸手去勾对方的尾指，“我不知道会这样，下次我一定先去看医生。”
许皇张口想反驳，这不是他的错，左右又道不出安慰的话。
“你原本想下床干什么？”
“上厕所。”
“……那还不去。”
谢乘月推开病房门时，许皇就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而床上的季清正抱着一个削好的啃。
“小皇已经来了啊。”谢乘月换了身便装，黑眼圈很重。
许皇放下小刀，起身向谢乘月问好，“阿姨。”对方的脸色却比昨晚还要差，连一向冷静的季岳浦眼神中也多了丝愁绪。
“你一放学就来了吗？吃过晚饭没？”谢乘月拉起许皇的手担心的问，许皇才听出那声音里的颤抖。
“还没……但现在还是先看看季清的情况吧。”许皇更多是把注意力放在床上的人身上。
医生把季清眼睛，口腔，嘴都用光照了遍，还看了看后脖颈，最后才确定对方没事，但又通知季清做好心理准备。
“啊？难道我真的得了绝症，时日无多了吗？”季清放下苹果。
谢乘月一把掌朝她儿子的脑门呼过去，“呸呸呸，医院里说什么悔气话。”季清吃痛，却转而安抚他妈的手，又问：“那我得的是不是感冒？”
“不是。”医生把季清的针头拔了，贴上止血贴。
“那给我输的是什么？”
“葡萄糖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我做好心理准备？”
年轻的医生拿出化验单着说： “一个好消息，你，成功分化成Apha了。”
季清把单子拿来看，“……啊？没弄错？”他没想到睡一觉起来就变“性”了。
“别怀疑了，你的报告显示你的第二性就是Alpha，老老实实接受吧。”医生把单子又抽回来。
季清回想起自己热得发慌，痛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又问：“分化都这么痛吗？”
医生听后轻笑，“当然不是，你只是憋太久了。”突然“爆炸”了。
“那这个分化不算好事吗？”许皇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明显是好事的事反而让季清父母显得更加无措。
“嘶~目前不算，这就是我要通知的坏消息了，因为他分化的实在太晚，腺体还很脆弱稚嫩，没法使用抑制剂。”医生翻开季清的档案看了看。
许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了会怎样？”
医生思索一翻，好像在斟酌用词，“轻则腺体受损，重则……则……嗯……你们懂的。”
“那不打不就行了。”季清天真的说。
“小朋友，你还记得昏迷前的感受吗？”医生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新生Alpha。
季清当然记得，快痛死他了。
“那是你的腺体在保护你，它必须要在有限的易感期次数内排出你好几年来本该排出的信息素量，当然，你现在还没法自主释放。”医生慢慢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跟季清平视，“而Alpha的易感期本就是痛疼并行的，你的情况只会更甚，只能硬抗，抗不过去就会脑神经受压而死，明白了吗？”
这话一下子让季清懵了，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出现死亡这个字眼。
“是……吗。”季清先是一愣，然后挂上一副淡然苦笑的表情，“那我还真是倒霉啊”好似已经接受了，谢乘月心疼的抱着他的头揽进怀里，眼泪又要夺眶而出，“没别的办法了吗？”
“当然有，只是机率太小相当于0。”医生关上档案揉了揉太阳穴。
“您说吧，总得试试。”季岳浦也是Alpha，怎会不知道那种痛苦。
“唉，你们也知道，Alpha的痛苦只有Omega能缓解，我的办法就是找个跟这孩子信息素匹配度高的帮忙，等这孩子的信息素恢复到正常水平就行。”
“多高才管用？”许皇问到关键点上了。
医生瞥了一眼许皇，才说：“至少得有95%。”
这话更是杀人诛心，普通AO之间有80%就已经少之又少了，越往上越难有。
一时间，病房里静得出奇，每个人都在思考这一步的可行性，除了季清。
“我……不同意。”众人向声音源头望去，季清抬起头，露出那张介于少年和成年间的脸，认真的表情不同程度的刺激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乘月，他抬手想扇过去，但迟迟下不去手，“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事，你没听到医生刚刚的话吗！？”
“对不起，妈，就算真的找到那个Omega，我也不会接受的，易感期我会自己抗过去的。”
谢乘月感到气愤，焦虑，悲伤，季清的眼神没在开玩笑。
“……这事由不得你。”
谢乘月让医生现在就去数据库找人，季岳浦走前拍了拍季清的脑袋，让他自己想清楚，然后轻轻把门关上。
现在只剩下季清和许皇了，两个人一个抱胸靠着墙，一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都没开口说话。
许皇认为季清不同意的原因是对方不想因为信息素就跟一个陌生人永远绑定，那样太不讲道理了。
“季清，你该试试的，倘若真有这个Omega，对你和他都……”许皇没讲下去，因为季清正用一双难过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连你……也不站在我这一边吗。”
“……”许皇把头偏向一边，缓缓开口：“……这不是你可以赌的。“
“我可以。”
许皇皱着眉心看季清，里头多了份不解，对方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我可以的，相信我。”
“……”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门突然被推开，是医生拿着报告单走进来，季清立马换上警惕的眼神看着对方。
对方身后跟着谢乘月和季岳浦，季清觉着他一定是睡太久了，不然为什么从他妈的眼睛中看出一丝，激幼？
“怪事，你今天最好去买张彩票，这肯定是你人生中最幸运的一天了。”医生把报告单放在季清面前，对方却闭上眼睛。
谢乘月直接上手把季清的眼睛掰开。
这下就算再不愿意，也看到了，季清眼睛干涩，努力向别处瞟去。
许皇？
季清以为看错了，不可置信的伸手把单子拿下来看了又看，
检测者：季清 检测项目：信息素匹配
检测结果：已找到符合要求的对象。
对象：许皇，17岁，甜橙味Omega
信息素匹配度：100%
备注：这边建议结成伴侣……
这些字像做梦一样，难怪他妈在一旁激动得说不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