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系统现危机，72小时生死倒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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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玲的指尖掐进被褥里。粗硬的布料磨着指甲，可她没心思管——脑子里的滴答声太吵，不是耳朵听见的，是直接砸在脑髓里，冰凉又机械。
【71:32:11】【71:32:10】【71:32:09】
黑暗里，她睁着眼，看不透头顶的霉斑屋顶。那片灰黑的印记在昏暗中晃，像上辈子东莞凉亭的脏柱子。系统的倒计时跳一下，她的心脏就缩一下，像被无形的手攥着。
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吴萍萍搂着两个孩子，气息轻得像羽毛。丫丫的小脑袋还往妈妈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这安宁太单薄，和脑子里的死亡预告撞在一起，让她浑身发紧。
她死过两次了。19岁饿毙在凉亭，30岁跳江在心死时。不能再死第三次。意识永久湮灭？她想不出那是什么样子，只觉得灵魂都在发冷。
必须做点什么。现在就做。
周晓玲闭紧眼，集中意念，像在心里点鼠标：“系统？‘逆袭先知’？”
幽蓝色的面板悄无声息地弹出来。光很柔，却带着股拒人千里的冷。悬浮在视野里，字看得清清楚楚。
【宿主：周晓玲】【状态：虚弱，饥饿，轻度冻伤（持续）】【资本：0元】【核心任务：存活72小时（进行中）】【失败惩罚：意识永久湮灭】【关联目标：吴萍萍（状态：重生者？）】
她的目光黏在“0元”上。身无分文，时间还在跑。指尖无意识地蜷起来，指甲刮得被褥“沙沙”响。视线下移，面板左边有几个图标。“任务”图标闪了闪，其他的都灰着——“短期价格扫描”点不动，“区域扫描”标着未解锁，“知识库”写着能量不足。
这面板简直到残忍，像张没感情的判决书。
最后，她的目光落回“关联目标”那行。那个问号太扎眼，像根钩子，勾着她唯一的线索。吴萍萍是重生者？她上辈子经历了什么？知道多少事？能信吗？
“妈妈……”妞妞的梦呓飘过来，小身子往吴萍萍怀里缩。
吴萍萍在梦里动了动，手臂收紧，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动作熟得很，带着股护崽的狠劲。周晓玲看着她皱着的眉头，还有围裙的一角——她连睡觉都没解下那条旧围裙，边缘的毛边在昏暗中晃。
这个女人救了她。把昏迷的她背回这破屋，给了她半碗救命的粥。经历过两世背叛，这份善意珍贵得让她不敢信。可系统的那个问号，像根刺，扎得她没法完全放松。
天光慢慢亮了。从糊着旧报纸的窗缝里钻进来，给屋里添了点淡白的光。冷意顺着被褥往骨头里钻，比夜里还冻人。
周晓玲轻手轻脚坐起来。尽量不碰着吴萍萍，后背抵着墙。墙壁冰凉，能稍微撑着点发软的身子。她又试着喊系统：“短期价格扫描怎么开？区域扫描呢？我要信息，要赚钱的法子！”
面板没反应。倒计时还在跳，红色的数字越来越小。
【71:01:45】
周晓玲咬了咬牙。这系统难道真的只能看倒计时？
就在她要放弃时，“短期价格扫描”的图标闪了一下。快得像错觉，随即又灰了。同时，一阵眩晕撞过来，像被人抽走了点力气，头有点沉。
原来用系统要耗能量？还是得有什么触发条件？
“醒了？”
吴萍萍的声音带着睡意，有点哑。周晓玲回头，看见她正把压麻的胳膊从孩子头下抽出来。晨光里，她的脸蜡黄，眼底的青黑很重，一看就是常年没睡好。但眼神已经清了，还是那副温和又韧的样子。
“嗯。”周晓玲点头，把心里的急压下去，尽量让声音稳点，“萍姐，吵到你了？”
“没有，也该起了。”吴萍萍套上深色棉袄。衣服洗得发白，肘部的补丁缝得很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看向周晓玲，眼神里带着点探询：“昨晚……你说的那些话，是做噩梦了？”
周晓玲的心跳漏了一拍。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吸了口冷气，空气里的霉味直往肺里钻，却让她更清醒。
“不是噩梦，萍姐。”她抬起头，盯着吴萍萍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很确定：“我死过一次。在东莞，饿死的。”
吴萍萍整理衣服的手停了。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她没骂她疯，也没反驳，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有惊，有疑，还有点……像是早就知道的悲悯？
周晓玲趁热打铁，往前凑了凑：“萍姐，你信吗？人有时候，真的能重来一次。”
吴萍萍端着搪瓷缸的手晃了晃。缸里的水溅出来，滴在围裙上。她低下头，避开周晓玲的目光，转身往灶台走。灶台是砖头搭的，上面的锅锈得厉害。
“姑娘，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她的声音有点紧，像被什么堵住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就得往前看。先顾好当下，吃饱饭才最要紧。”
她在躲。周晓玲心里有数了。吴萍萍的反应不是不信，是怕被问下去。系统那个“重生者？”的问号，分量一下子重了。
“萍姐说得对，活下去最重要。”周晓玲没再追问。她知道再问就露馅了，不如转个话题，聊点实际的：“我们现在……家里还有多少米？能撑几天？”
吴萍萍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拿起勺子舀水刷锅，水声哗啦啦的，盖过了她的声音：“米缸快见底了。昨天给你熬粥，用了最后一把好米。剩下的都是碎米和稗子，熬粥都挂不住碗。”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本来今天想去小市场看看。有没有人摆摊，能不能找点零活，或者……把攒的几个鸡蛋卖了。”
小市场？零活？周晓玲的脑子转得飞快。1996年的沪城城中村，小市场能赚几个钱？她要的是启动资金，是能快速翻本的法子。
“萍姐，你在这片熟。”周晓玲斟酌着用词，不能提系统，只能装成随口问，“除了小市场，还有没别的地方？人多，消息灵，或者……能快点赚到钱的？”
吴萍萍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她。眼神里有审视，也有好奇：“快速赚钱？姑娘，这世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除非……”
她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权衡该不该说：“去证券交易所那边碰运气？听说有人靠倒腾国库券发了财。但那里鱼龙混杂，骗子混混多，我们女人家去，太扎眼，也危险。”
证券交易所！国库券！
这两个词像闪电劈中周晓玲。2023年当社畜时，她听过九十年代国库券的事！那是当时的大红利！系统之前提的“短期盈利机会”，难道就是这个？
她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尽量平静地问：“证券交易所？离这远吗？”
“不远，隔两条街就是。”吴萍萍搅着锅里的水。水慢慢热了，冒起小泡。她的语气带着劝：“但我劝你别动那心思。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我们玩不转的。”
就在这时，吴萍萍想去米缸旁拿东西。弯腰时，枕头滑了一下。她伸手去扶，手指在枕头下摸了摸，动作突然僵了。
周晓玲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边角卷得厉害。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就像被烫到，慌慌张张把照片塞进怀里最里面的口袋，还用掌心按了按，生怕掉了。
周晓玲的余光扫到照片一角。上面好像是个穿旧式军装的男人，身姿挺得很直，脸看不清楚。
那是谁？能让吴萍萍这么藏着，又这么慌？
吴萍萍转过来时，脸上已经平静了。甚至还挤出点淡然的笑：“粥快好了，将就吃点吧。吃完我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点活。”
周晓玲点点头，没再问。她脑子里的系统面板上，“重生者？”的问号颜色好像深了点。
【70:15:08】【70:15:07】
时间还在跑。
她身无分文，困在1996年的冷清晨里。对面是个藏着秘密的潜在盟友，脑子里是个半废的系统，还有个不停跳的死亡时钟。
“72小时的倒计时，不是时钟在走，是死神在靠近。每一秒都得拼。”她在心里默念。这话像块冰，压得她喘不过气。
喝完碗里的粥，米粒少得能数清。胃里的暖意没撑多久，就被饥饿和急火取代。周晓玲看着吴萍萍给妞妞擦嘴角，心里有了主意。
证券交易所必须去。国库券必须碰。
可怎么去？她连一分钱都没有。吴萍萍明显不赞成，也帮不上忙。
吴萍萍收拾碗筷，开始拍被褥上的灰。细小的灰尘在晨光里飞，像无数小虫子。周晓玲看见她的目光又飘向窗外，眼神空了，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什么沉重的事。
周晓玲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让她更清醒。
她摸清了系统界面，确定了吴萍萍有问题，也找到了方向。可没钱，没信息，时间还紧得像勒脖子的绳。
吴萍萍为什么回避“重生”？她怀里的照片藏着什么过往？那个偶尔闪一下的“短期价格扫描”，什么时候才能用？这些问号绕着她，让她连呼吸都带着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系统现危机，72小时生死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