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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背叛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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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春天,北京的柳树条儿终于冒了新芽儿,绿油油的,风一吹,沙沙响,像在低声叹气:冬天过去了,可人心里的寒意,还没散呢。林晓薇的日子,这时候已经彻底变了味儿。助理的位子坐了半年,她的手里头攥着项目,报表做得飞起,客户反馈一个劲儿往上窜。张总那双眼睛,总爱在她身上转悠,会议室里散了人,他拍拍她肩,手劲儿不轻不重,带着股热乎乎的暧昧:“丫头,这单子你立大功了。奖金两千,月底到账。来,办公室聊聊,下步计划。”晓薇低头笑,腿有点软,心跳如鼓:“谢谢张总,全靠您指点。我这新手,还得多学着点儿,别拖后腿。”张总眯眼,关上门,空气里咖啡味儿混着他的古龙水,甜腻腻的,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如耳语:“学啥?丫头,你天生这料。专员位子,你的。陪我去趟香港,谈个大客户,顺便逛逛维港,夜风吹吹海,放松放松。机票我定了,五星酒店,丫头,你值得。”晓薇心跳加速,点点头,喉咙干干的:“好,张总,我备好材料。香港……我还没去过。”张总笑,伸手理她刘海,指尖凉凉的:“去吧,丫头。跟我,你的世界大起来。”
升职来得快,像场及时雨,浇得晓薇浑身湿透,却分不清是喜是忧。田中在晨会上宣布,声音平板如机器:“林晓薇,市场专员。从下周起,带小团队。Osu!”办公室里掌声稀稀拉拉,有人拍桌子,有人低头刷手机,晓薇赶紧鞠躬谢,脸上笑得甜,心里却翻江倒海:年薪十六万,翻倍了!她冲出公司,直奔商场,刷卡买了套新公寓:朝阳区,高层一室一厅,月租一万五,落地窗外车水马龙,夜景亮堂堂的,像一幅流动的霓虹画。搬家那天,她叫了家伟帮忙,俩人扛箱子,汗流浃背,电梯里空气闷热,家伟的T恤湿透贴背,露出结实的肩。家伟擦汗,乐呵呵喘气:“晓薇,这屋子真气派!阳台大,晚上看星星都行。咱们终于有窝了,不用挤那破胡同了。”晓薇点头,靠窗站着,风从窗缝钻进,凉丝丝的,吹乱她头发:“嗯,是啊。家伟,谢谢你。等我稳了,我们买套大的,带花园那种。”家伟从后头环住她腰,下巴搁她肩,气息热热喷脖子:“丫头,我等着那一天。来,晚上我做饭,庆祝升职。红烧肉、炒青菜,你爱吃的,全上。”
可那晚,晓薇推了饭局。张总微信叮咚来:“宝贝,香港机票定了。晚上来我别墅,聊细节。红酒备好了,拉菲82年。”她咬唇,盯着屏幕,手指悬空三秒,回:“好,我八点到。”家伟电话追来,铃声刺耳:“晓薇,饭好了,你啥时候回?肉炖得香着呢,我尝了,入味儿。”晓薇声音硬邦邦的,像卡了壳:“加班,项目急。家伟,你先吃,别等我了。爱你。”挂了,她心一沉,像坠了铅:对不起,家伟。可张总的别墅,灯火通明,大门一开,热气扑面,红酒鲍鱼摆一桌,烛光晃荡,空气里酒香混着海鲜腥甜。他开门,抱住她,嘴唇刷过耳垂:“丫头,来得早。累不?来,喝一口,解乏。香港的事儿,慢慢说。”晓薇抿酒,酒液滑喉,暖暖烧胃,脸红了:“张总,这……香港谈啥单子?客户资料我看了,是地产大佬?”张总笑,拉她坐沙发,沙发软陷陷的,像云:“单子是幌子。丫头,我看上你了。从头一遭饭局,你那眼睛,就勾人魂儿。跟我吧,升职、资源,全给你铺路。香港不光谈生意,还带你逛街,买包买鞋,爱啥买啥。”晓薇推开他的手,声音颤颤的,像风中柳叶:“张总,我有家伟。我们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不能这样。”张总凑近,气息热热喷脸,手指勾她下巴:“青梅?北京不认这个。丫头,你野心大,我懂。感情是奢侈,事业是饭碗。试试,保你飞黄腾达。”酒劲儿上头,她没推开,手软软搭他肩。别墅里,丝绸床单凉凉滑溜,烛光拉长影子,张总温柔如水:“丫头,别怕。我护你,一步步来。”事后,她蜷着哭,妆花了眼线黑黑的,嗓子哑:“张总,这不对。我对不起家伟。他还热饭等我呢。”他抱紧,拍背哄:“第一次都这样。丫头,这是阶梯。爬上去,你就是女王。忘掉那些乡下誓言,北京这池子,不吃旧情那一套。”
从那天起,晓薇的生活,像两条平行线,越拉越远:一面是张总的怀抱,资源滚滚来,客户点头哈腰,升职如探囊取物;一面是家伟的热饭,朴实得让她喘不过气,饭菜香了也咽不下。她告诉自己:暂时的,为了事业。工作如火,她管小团队,出差频繁,上海广州香港,飞机上眯眼补觉,酒店里张总的吻热热咸咸,床单皱巴巴的像她的心。内心空虚时,想家伟的笑脸,那双油手曾经给她揉肩,热乎乎的粗糙感,现在一想,就推开:不能拖累他,他该回村,修车娶个本分媳妇,过安稳日子。
分手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北京街头水漫金山,雨砸车顶啪啪如鞭炮。晓薇约家伟在胡同口的咖啡店,玻璃窗外雨幕模糊,路灯黄黄晕开。她早到了,化了浓妆,红唇如血,手里搅着咖啡,勺子叮叮当当敲杯沿,像心跳乱了节奏。空气里咖啡苦香混着雨腥,她盯着窗外行人,伞花乱开,心想:说出口,就回不去了。家伟推门进来,伞滴水哗哗,工作服湿了大半,头发贴额,眼睛亮亮的:“晓薇,下这么大雨,你咋不打车?来,擦擦脸,别着凉。”他抖伞,水珠溅地,坐下,从包里摸纸巾递她,动作温柔如从前:“丫头,找我啥事儿?升职庆祝?还是想我了?”晓薇低头,声音硬得像石头:“家伟,我们分手吧。”家伟愣了,咖啡杯差点洒,手悬空,声音抖如筛糠:“啥?晓薇,你开玩笑?分手?为啥?说啊,是我哪儿惹你生气了?”晓薇咬唇,泪在眼圈打转,雨声砸窗更大,她硬起心肠:“我们不合适。你太土了,北京这地方,你跟不上。我需要一个能匹配我的人,懂人脉、懂应酬、能陪我飞的。你……你回老家吧,汽修厂在村里开,也挺好,安稳。”家伟脸刷白,手握拳,指节发青,声音低沉如雷前闷:“晓薇,是我哪儿做错了?钱不够?我加班,攒八万了,戒指都看好了!文化低?我夜校学,管理书啃一半,Excel表格我现在闭眼都能做!还是我没野心?丫头,你说,我改!从头改!”雨砸窗,晓薇心如刀绞,胸口堵得慌,她转头不看他眼睛,那双眼睛从前亮如星,现在红了:“没有错。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从乡下到北京,你修车,我飞天。我们……结束了。家伟,别纠缠了。”家伟沉默良久,泪掉咖啡里,溅起小水花,声音低如蚊子嗡嗡:“晓薇,我爱你,一辈子。从玉米地那誓言,到北京胡同,我没变。为啥?半年,你变了。那些饭局、出差,把你变了?张总那王八蛋,教你飞?”晓薇喉咙发紧,咖啡苦得咽不下:“家伟,别问了。雨大,你走吧。伞带好,别淋病。”家伟站起,伞掉地上,水洼溅起,背影高大却佝偻,推门时风灌进,凉凉湿湿:“好,我走。但晓薇,门我留着,你想回,随时。丫头,保重。”门关,雨声吞没他的脚步,晓薇趴桌哭,咖啡凉了,心碎成渣:家伟,对不起。我选了梯子,可为什么这么疼?
家伟没走。他像行尸走肉,厂里活儿出错,老板老刘黑脸骂:“小子,魂儿丢了?刹车片装反,砸老子招牌!滚蛋!”家伟点头,声音木:“对不起,刘哥。”小李拉他到后院抽烟,烟雾呛鼻,雨后泥地湿滑:“伟哥,嫂子咋了?真分了?为啥啊,她升职了就翻脸?”家伟红眼,烟头烫手指也不觉:“嗯。她飞高了,我跟不上。北京这地方,吃人。”厂里日子,机械重复:早出晚归,修车到手抖,油渍黑黑的,指甲缝里藏着铁锈味儿。攒的八万,他没动,搁床头抽屉,盯着照片哭:颐和园的合影,晓薇笑靥如花,他笨拙搂肩。他试联系,打电话关机,短信石沉大海,蓝屏亮了又灭。夜里失眠,抽烟到天亮,烟灰缸满满,窗外车灯拉长影子,想:晓薇,你过得好吗?北京这么大,你飞得高,我掉泥里,爬不起来。
半年,他咬牙坚持着。厂里活儿多,豪车修得飞起,一辆宝马X5,引擎盖开着,家伟趴底下,扳手叮当,汗滴油桶。客户来取,富太太戴墨镜,香水味儿冲:“小子,手艺行!下回还找你。”家伟勉强笑:“谢太太。”可心空了,像丢了魂。一次,雨夜加班,雷砸窗,闪电亮堂堂的,他趴工具箱,双手抱头哭:“晓薇,为什么?我们说好一起……”小李推门,雨水顺裤腿流:“伟哥,哭啥?忘了吧。北京姑娘多,厂附近小吃街那妹子,笑起来甜,追追?”家伟摇头,抹脸,雨水泪水混:“忘不了。从小一块儿长大,她是我的天。丫头,你走吧,我歇会儿。”小李叹气,拍肩:“哥们儿,挺住。抽根?”
李潇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像刀子一寸寸剜。她医院夜班,轮班累得腰酸腿软,白大褂消毒水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可一闲,就骑电动车奔厂,风呼呼扑脸。头一遭,是分手后一周。她带醒酒汤,保温桶热热烫手,推门见家伟趴桌,眼睛红肿如核桃,桌上空啤酒瓶滚一地:“哥……家伟,你咋了?喝这么多,胃受不住。”家伟抬头,勉强挤笑,声音沙哑:“潇潇?这么晚,医院不忙?快回,雨路滑。”潇潇放下汤,坐旁边,拉他袖子:“忙啥,夜班刚下。姨妈让我带汤,说你瘦成竹竿了。来,喝点儿,姜片醒酒,我现煮的。”家伟抿一口,热汤入喉,姜辣辣的,暖到胃里,泪忍不住掉:“潇潇,谢了。晓薇……她不要我了。飞了,扔下我这破船。”潇潇心碎成渣,握他手,手心凉凉的:“家伟,表姐有她的苦衷。她优秀,北京这池子深,她得游快点儿。别难过,你这么好,还有我呢。从小看你护表姐,我羡慕坏了。现在,她路不同,你还有未来。哥,起来,回家。我扶你,别在这儿淋雨。”家伟摇头,声音闷:“丫头,你不懂。我们说好一起拼,从玉米地到长安街。她飞了,我腿短,追不上。”潇潇红眼,擦他泪,纸巾湿湿的:“我懂。哥,我懂。从头一遭见你修车,那专注劲儿,我就……心动了。可我知分寸。现在,你需要人陪,我在。”她扶他起,胳膊揽腰,家伟重如山,雨中电动车颠簸,风灌衣领,凉到骨头。
从那天起,潇潇的陪伴,像缕光,照进家伟的黑暗,暖暖的,却刺眼。她每周三次,下班直奔厂:带饭盒,米饭热热香香,菜色家常却用心;递工具,手指偶尔碰他,软软的;聊闲天,声音清脆如铃。一次,厂聚会,哥们儿灌酒,家伟喝高,趴桌喃喃,酒气熏天:“潇潇,为什么?晓薇变了……张总那王八……”潇潇挤开人群,伞遮他头,雨砸伞面如鼓点:“哥,醒醒。别喝了,对身子坏。”她扶他起,胳膊酸,厂里小李帮腔:“嫂……潇潇,伟哥今儿多愁善感,晓薇那事儿,半年了还搁心头。”潇潇点头,声音稳:“谢小李。我送他回。”雨中,电动车摇晃,她从后抱他腰,风湿湿凉凉,家伟醉眼朦胧:“潇潇,你真好。像晓薇从前,煮粥时那味儿。”潇潇泪掉雨里,搅不清:“哥,我不是她。但我陪你,一直到天亮。回家,醒酒汤煮着,姜丝葱花,全按你爱吃的。”出租屋门推开,灯黄黄的,汤锅咕嘟,热气腾腾。她扶他躺床,盖被子,手抖抖的:“哥,睡吧。明天还修车呢。”家伟拉她手,醉醺醺:“丫头,谢你。没你,我早垮。”潇潇坐床边,守到天亮,窗外雨停,鸟叫啾啾,心想:表姐,你飞,我接住他。可这接住,多疼。
日子一天天,家伟依赖上潇潇的温柔,像旱地喝雨。她煮粥,软糯香,米粒晶莹;包扎手,纱布缠紧,动作轻如羽毛;聊天时,眼睛亮亮的,像溪水映月。一次,厂里修一辆奥迪,家伟扭伤腰,趴车底爬出,疼得龇牙:“哎哟,丫头,这腰……”潇潇正好来,提着饭盒,赶紧蹲下,卷他衣服看:“哥,扭了?忍着,我包。医院纱布带了。”她手指凉凉按伤处,家伟吸气:“潇潇,你手巧。轻点儿,疼。”潇潇低头缠纱布,呼吸近在咫尺,消毒水味儿混着他的机油香:“哥,你平时不喊疼?脏活累活,腰都弯成虾了。表姐……晓薇姐不心疼?”家伟看她专注,睫毛颤颤,心暖如汤:“丫头,她忙她的。我……习惯了。”潇潇包好,抬头,眼睛湿湿:“哥,我心疼。从见你修车,那专注劲儿,我就……喜欢。哥,你值得更好的。”家伟愣,握她手:“丫头,你……”潇潇低头,脸红如苹果:“哥,别说。我知分寸。你心里有表姐,我不抢。只陪你。”
可感情如野草,长得快,根深蒂固。半年后,2015年秋,民政局人少,雨后天蓝得刺眼,空气湿湿清新。家伟穿借的小李西装,领带歪歪扭扭,站门口踱步,手心出汗:“潇潇,确定?晓薇的事儿,我心还……”潇潇一袭白裙,简单却亮眼,拉他手,掌心热热:“确定,哥。我爱你。从头一遭见,你修自行车,那笑,我就陷进去了。表姐不要你,我要。一辈子,好好对你。”家伟抱她,胸口闷闷的,泪掉她肩:“丫头,谢你捡我这破烂货。咱们慢慢来,别急。”里面办手续,红本本热热递手,照片上俩人笑局促,却真切如画。没婚礼,没蜜月,就一顿家常饭:家伟爸妈从河北赶,火车颠簸,爸王大山抽旱烟,妈李桂花抹泪:“儿子,出息了。可晓薇那丫头……”家伟摇头:“爸妈,过去事儿。潇潇好,贤惠。”潇潇姨妈,王秀兰,端菜时眼红:“丫头,你这傻劲儿。家伟,好好待她,别重蹈覆辙,当年晓薇飞了,你哭成啥样。”家伟点头,夹菜给潇潇:“妈,我会的。一辈子。”饭桌上,热气腾腾,红烧肉香,米饭软,众人笑闹,家伟握潇潇手,掌心汗湿:丫头,我们从头。
晓薇知道后,像炸了锅。助理小王八卦:“林总,您表妹领证了?跟您前男友,王家伟。”晓薇手一抖,咖啡洒文件,烫得跳起:“啥?领证?”她冲回公寓,手机砸墙,碎片飞溅,屏幕裂纹如心:“贱人!抢我男人!”深呼吸三次,拨潇潇号,手抖如叶:“李潇潇,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伟是我扔的,你捡尸上瘾?半年,就爬床?”潇潇那头,声音哭腔,背景孩子笑闹:“表姐……不是你先不要他?我说过,我爱他,会对他好。一辈子,不负。”晓薇尖叫:“爱?偷鸡摸狗叫爱?你们配吗?他土,你贱!”潇潇哭得抽抽:“表姐,你飞你的天,我们过我们的地。家伟开心,我知足。挂了,孩子哭。”电话断,晓薇砸杯子,瓷片溅脚,血丝丝的,她哭到天亮,妆花枕湿:为什么?是我推的,可心如绞,为什么这么疼?她拉黑所有,断联系,扎进工作:升职如火箭,跳槽外企,并购案子一个个啃下,像机器咬铁。三年后,副总裁,手下百人,办公室落地窗,俯瞰北京。可深夜,红酒一杯接一杯,酒液苦涩,烧喉,她想家伟的背影:高大,雨中佝偻,伞掉地那瞬。
家伟和潇潇的日子,平淡如水,却甜如蜜。领证后,租两居,月租三千,二环外,阳台晒太阳。家伟厂里稳,修豪车手艺神,客户回头率高,老刘拍肩:“小子,娶媳妇儿了?精神头足!”潇潇医院升主管,管二十号人,白大褂一穿,权威中带温柔。周末,俩人逛超市,家伟推车,轮子咕噜:“丫头,想吃啥?排骨汤?还是饺子,我包。”潇潇挽他臂,笑弯眼:“嗯,你爱喝汤。哥,顺便买奶粉,小宝牙长了,爱啃。”家伟摸她肚子,还没显:“丫头,辛苦你。医院夜班,我心疼。”潇潇靠他,超市灯亮堂堂,人声嗡嗡:“不辛苦。有你,好。哥,我们像一家人了。”晚上,挤沙发看电视,家伟揉她肩,手劲儿稳:“累不?腰酸吧?来,我按按。”潇潇闭眼享受,肩酸酸的解开:“哥,舒服。爱你。”家伟吻额,胡茬扎扎:“丫头,谢你捡我。从泥里拉起。”潇潇红脸,窝他怀:“哥,我们是缘。表姐……她飞远了。”
晓薇的代价,孤独如影。工作狂,董事会西装革履,晚宴香槟泡沫,私人飞机云层上。可公寓空荡荡,佣人阿姨煮饭,热气腾腾,她吃两口推:“不饿,阿姨,您歇着。”张总微信叮咚:“宝贝,上海见。爱你。”她删,拉黑,手指悬空:够了,腻了。心底,回响家伟的笑,潇潇的哭:我错了。可晚了,北京夜,灯火万家,她独窗前,风凉凉吹脸,泪干如盐:背叛的代价,不是钱,是心碎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