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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助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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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晏接过了乌慎亦递上来的玉佩,交给了景瑗,景瑗来回翻看了一下那块玉佩,确定是玉琢的玉佩。
怎么可能?玉琢不是在柴瑜手里吗?
这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宁卿晏没看见的时候,柴瑜突然明白了什么,扭头扫了一眼身边的景瑗,又迅速收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宁卿晏看向柴瑜,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柴瑜小幅度摇了一下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三人决定宁卿晏带人去发现玉佩的地方查看,柴瑜和景瑗留在议事堂。
宁卿晏跟着乌慎亦到了发现玉佩的那处地方,宁卿晏动用“窥灵”,查看了周围,并没有发现玉琢的行踪。
议事堂内,柴瑜同景瑗面对面站着,两人看着对方,随后露出一抹双方心知肚明的笑。
“什么时候知道的?”柴瑜笑得灿烂,眼里的柔情让人想要沉溺其中。
“嗯...”景瑗歪着脑袋,佯装思考,一手托着另一只手,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脸侧,“在看到信的时候。”
“怎么看出来的?我可是模仿着玉琢的字迹写的。”柴瑜低下头,笑看着景瑗。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以前可没少帮我写功课,你的字什么样我可太清楚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模仿别人字迹的时候每一个字的最后一笔末都会有一个小勾,这就是你的破绽!”景瑗颇有些得意,仰着脑袋看着柴瑜。
柴瑜上前刮了下他的鼻子:“那个玉佩是你干的吧!”
“嗯!顺水推舟!”
柴瑜叹了口气:“要麻烦宁公子白跑一趟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说着一把揽过景瑗的腰。
景瑗顺势靠在柴瑜的怀里,手指勾过柴瑜的一缕发丝,打着圈儿把玩,柔声道:“师兄,父亲他老了,该颐养天年了。”
柴瑜笑出了声,在景瑗的额头上轻吻一下,轻声道:“明白了。”
宁卿晏看着周围,他自然相信自己的能力,“窥灵”都没有找到玉琢,那他人自然不可能在这里。
仔细一想,玉琢一个连最简单的御剑都不会的废物,怎么可能从柴瑜的手里逃出来,还避开了重重巡守,直到玉清宫的边界才被发现。
不过,看柴瑜的反应,他应该也没预料到这一出,这么说来,放这块玉佩的另有其人。
“哈!”宁卿晏突然笑出了声,一旁的乌慎亦奇怪地看着他,开口询问他怎么了。
宁卿晏摇了摇头,御剑往回走,这两人可真有意思,这算什么?松萝共倚吗?
被人利用了啊,利用他扯出玉虚玉琢一事,顺势将玉琢推到风口浪尖,再利用他带来的人伪造玉琢出逃假象,如果他现在派人大肆追捕玉琢,便是彻底完成了这个局,玉琢也将彻底坐实叛徒一名。
即然如此,他倒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他吩咐乌慎亦,带人加大范围搜捕,誓要把玉琢找出来。
议事堂内,两人果然还在这里,宁卿晏走进去,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两人。
柴瑜被他看得略感心虚,他上前笑着问宁卿晏:“宁公子,情况如何啊?”
宁卿晏笑出了声,歪着头道:“情况怎样二位不是早已心知肚明吗?”
“玉佩,是景公子放的吧,为了伪造玉琢出逃的假象。”
景瑗悻悻地笑了笑:“对不住,宁公子,让你白跑一趟了。”
宁卿晏神色一凌,正色道:“你们要做什么我管不着,毕竟我带人来是为抵御玄冥宗。但你们最起码要知会我一声,我很讨厌别人利用我。”
“此事是我们不对,还望宁公子见谅。”柴瑜赔着笑跟宁卿晏道不是。
宁卿晏叹了一口气,他倒是能猜出来这两人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铲除无能之人,想挽救整个玉清宫。
“太乱来了,现在玉清宫还面临玄冥宗的侵扰,怎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宁卿晏很无奈。
“好时机不等人啊宁公子,玉琢打算叛逃就是最好的时机。”柴瑜摆手道。
“罢了,这是你们玉清宫的事,我管不着。天色已晚,我去看看长廊的情况。”宁卿晏说完就走出了议事堂。
长廊的修缮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桑若璋带着人加入其中,看目前的情况,要修好这长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长廊范围太大,涵盖了整个玉清宫,炸毁的部分极其多,所有人都加入进去,日夜不停,修好长廊少说也要两天时间。
若这两日内,玄冥宗来犯,玉清宫将无力阻挡。
宁卿晏吩咐巡守的人,这几日一定要加强注意,若发现玄冥宗的踪迹,即刻上报。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夜色中的玉清宫灯火通明,抢修长廊的人一刻没停,修缮工作快马加鞭地进行着。
柴瑜和景瑗两人只对宁卿晏说了句自便人就没影了,估摸着是去处理玉清宫的事了。
宁卿晏一人在议事堂处理兰英门和七星阁传来的情报,宁卿晏坐在书案前,案上铺满了信纸和玉清宫周边地形图。
宁卿晏看着面前的桌案,只觉得额角抽痛,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这些。
他本就生性好动,一向讨厌坐在案前看书,就他那性子,根本坐不住。
以往在苍梧山,阎烁见他将该学的都学会了,也就不逼着他坐在那里看书。
如今让他来处理这些文书,可当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就在宁卿晏头疼的时候,药王谷的一个弟子端来了一碗药。
他把药放到宁卿晏面前,说道:“宁公子,这是祁寒师兄特地叮嘱了的,务必要看着你喝下去。”
宁卿晏看着那碗药额角抽了抽,头感觉更疼了。
刚想找个理由打发了那人,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公冶长懿的面孔,他看向宁卿晏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心。
宁卿晏想起来临分别前公冶长懿塞给他的那一小袋糖,他从怀里掏出那袋子糖,从里面拿了一颗,看了看糖,又看了看那碗药。
宁卿晏一想到药的苦味,没忍住打了个冷颤,他还是没办法做到啊!这药太苦了!
可是一想到前几日那刮骨疗伤的痛,宁卿晏仿佛现在也能感受到那股钻心的疼痛。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端过碗,最好心理准备后,将药一饮而尽。
一口气灌下一整碗药后,宁卿晏捂着嘴止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准备做少了!
太苦了!
旁边药王谷的弟子被他吓了一跳,忙不迭走上前去给他顺气。
宁卿晏躲开了他的手,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又立刻把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甜味逐渐占据口腔,中药的苦味被压了下去。
宁卿晏撇着嘴把碗还给药王谷的弟子,让人把它拿远点。
药王谷的弟子见他没事,药也喝了,也没再多说什么,端着碗走了出去。
宁卿晏被药一折磨更不想处理那些文书了,他越想越不对劲,这不应该是柴瑜他们来干的吗?怎么又变成他来处理了?
就在宁卿晏起身打算去把柴瑜和景瑗两人抓来的时候,门外冲进来一个小弟子,慌慌张张的大喊:“宁公子!敌袭!玄冥宗正朝着玉清宫的方向赶来!”
宁卿晏一惊,快步冲出门外,门外乱作一团。
根据巡守的人所说,玄冥宗目测有一千五百余人,还带有魔兽,直逼玉清宫。
桑若璋跑到了宁卿晏身边,喘着气道:“长廊还没修好,哪怕是用最快的速度,也得两日,现在怎么办?”
“带来的人也有阵修,但仅靠他们,根本无法开启能够涵盖整个玉清宫的阵法。”
宁卿晏咬着牙道:“不行也得行了!
所有人听好了!所有阵修即可起阵,将玉清宫护在阵法内!其他人别管是不是阵修,只要会,就一同开启阵法,不会的抢修长廊!”
宁卿晏拉过身边的一个玉清宫弟子:“去把柴瑜和景瑗找来!”
“是!是!”那弟子飞奔而去。
宁卿晏率先起阵,一道阵法在他脚下展开,手一挥,蓝光冲向空中,在高处逐渐向外扩张,形成一道防御的结界。
周边所有人立刻响应,一道道阵法从玉清宫各个角落里展开,玉清宫的半空中勉强形成了一道结界。
结界刚形成,宁卿晏就感知到一大股阴气袭来,玄冥宗已兵临城下。
宁卿晏喊来乌慎亦,让他带人前往结界外,抵御玄冥宗,一个都不能放进来。
柴瑜和景瑗终于出现,两人急匆匆地跑到宁卿晏的身边:“怎么样了?”
“现在只能勉强抵挡,你们留下协助他们,我和桑姑娘带人杀敌!”宁卿晏快速交代完,同桑若璋一道带人挡在了结界前。
宁卿晏脚踩玄墨,手持皓雪,立与结界前,直面即将到来的玄冥宗大军。
破风声骤然响起,一道法术朝宁卿晏等人袭来,宁卿晏挡在结界前,横剑挡下这一击。
眨眼间,玄冥宗大军已到眼前。
“杀!”宁卿晏喊着,率先挥剑攻向玄冥宗,其他人紧随其后。
刹那间,玉清宫的半空中各种法术碰撞发出不同的光芒,厮杀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宁卿晏右手刺穿身前的一个敌人,左右一道法术轰向一边的魔兽。脚尖一点,宁卿晏从玄墨上跃起,一个飞踢把面前的敌人踹飞,腰部一用力,把自己甩到了魔兽的身前。
一剑捅进魔兽的脊背里,宁卿晏握着皓雪,往前一冲,皓雪顺着魔兽的脊椎,刨开了它的身体,魔兽吼叫过后坠入了山崖。
宁卿晏趁此跳回玄墨上,又是一剑,砍下旁边敌人的头颅,“起阵!”
“破邪斩祟,叱咤风霆!”
一道口诀呵下,空中风云突变,一股股诡异的狂风席卷了玉清宫的半空,风刃从四面八方攻向敌军,可谓无孔不入。
敌人接二连三地掉下山崖,可双拳难敌四手,玄冥宗的人数远高于他们,在持续攻击下,结界被他们破开了一道口子。
玄冥宗的人鱼贯而入,乌慎亦眼见敌军已经进入结界,迅速带人前往结界内部进行阻拦。
宁卿晏本想前去帮忙,不料却被敌人包围,宁卿晏只好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经过一番颤抖,宁卿晏总算是打破了包围圈,身后突然传来喊叫声,随后是混乱的脚步声。
宁卿晏抽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处的结界已经被打破,一头异变了的魔兽穿过口子闯入了玉清宫。
宁卿晏御剑往那出去,谁料被敌人拦截,转眼间桑若璋闪身挡在宁卿晏和敌人之间,一道刺眼的亮光从她手中的星盘中传来,敌人被击飞了出去。
桑若璋并没有回头,依旧盯着面前的敌人对宁卿晏道:“快去!这里有我们!”
宁卿晏点了下头,御剑往魔兽那里去。
魔兽已经爬上了玉清宫建筑外的平台上,正在大肆屠杀,在那附近的玉清宫弟子无助地喊叫着,逃往别处。
宁卿晏直冲魔兽面门,在与魔兽相撞的前一秒跃起一脚踹在它脸上,魔兽被踹地身子一歪,倒向了一边。
宁卿晏在试炼里早就有了对付魔兽的经验,何况这魔兽远没有祸斗和蜚那么凶,斩杀它相对而言简单很多。
宁卿晏双手持剑,一黑一白两把剑舞出虚影,一面攻击魔兽,一面攻击从口子里跑进来的玄冥宗的人。
挑,刺,劈,捅......
招式不断变化,魔兽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行动越来越迟缓,最终倒下不再动弹。
宁卿晏手腕一动,双剑合为长枪,灌入灵力后,一个横扫,撂倒一片敌人。
半空中,越来越多的口子出现,结界变得破败不堪。
敌人沿着洞口而入,很快从各个地方攻入玉清宫。
宁卿晏等人守在平台前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玉清宫的弟子虽不善作战,但面对敌人依旧举剑与其扭打在一起。
周围不断有人受伤,死亡或跌入山崖,药王谷弟子奔走各处,为伤员疗伤。
宁卿晏手持双剑,喘着气死盯面前的敌人,他的身上多了不少伤口,经过药王谷弟子的紧急施法救治,已经没在出血了。
桑若璋落在他的身旁,她额头上流下汗水,端着星盘的手微微颤抖,身上也有战斗留下的伤口。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太长了,直到天边霞光渐露,玄冥宗之中不知何人高喊了一声撤退,随即玄冥宗所有人迅速撤离玉清宫,这场战斗才告一段落。
宁卿晏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桑若璋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玄冥宗的人撤退,玉清宫算是挺过了这一劫。
很快,玉清宫的弟子开始打扫战场,将伤员运送至屋内治疗,将被玄冥宗和魔兽破坏的房屋迅速重新修缮。
景瑗将人员分为两批,进行换班制,继续开始长廊的修缮,以防止玄冥宗的下一次进攻。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玄冥宗绝不会如此简单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