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囚笼[无限]》水之子

3、第 3 章钢铁房间与未知传送

　　杂物间的窗户刚推开一条缝，冷风吹进来的瞬间，陈野突然抓住苏橙的手腕往回拽——后操场的铁丝网外，不知何时站满了银色的机器人，它们的脑袋是半球形，胸口亮着蓝色的光，手臂上的金属管正缓缓对准这边，管口隐约能看见淡紫色的电流。

　　“别出声！”陈野把林薇和赵磊也拉到旧桌子后面，压低声音，“这些机器人的眼睛能夜视，我们现在出去就是活靶子。”他刚说完，就听见“滋啦”一声，铁丝网被电流击穿一个洞，金属熔化的味道混着灰尘味飘进来，呛得人嗓子发紧。

　　苏橙贴着墙壁，指尖划过墙面上的划痕——那是之前学生们刻下的涂鸦，其中一道歪扭的线条，和她笔记本里“零”符号的笔画完全吻合。她突然想起苏清学姐留下的便签，除了“图书馆守护者怕声音”，末尾还有一行极小的字：“若遇机械围堵，往行政楼地下室走，那里有‘通道’。”

　　“行政楼地下室！”苏橙压低声音，指了指杂物间另一扇锁着的门，“那扇门通往后门走廊，能绕到行政楼后面，地下室的入口在那里的灌木丛里。”

　　赵磊立刻摸出美工刀，蹲在门边撬锁——他以前跟着修锁的爷爷学过一点技巧，刀片插进锁芯转了几下，“咔嗒”一声，门锁开了。四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后门走廊的灯全灭了，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地面投出细长的影子，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脚步声。

　　快到行政楼时，林薇突然停住——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两个机器人正背对着他们巡逻，金属关节转动时发出“嘎吱”的声响。陈野比了个“嘘”的手势，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没喝完的矿泉水瓶，用力往走廊另一头扔过去。瓶子落地的“哐当”声吸引了机器人的注意，它们立刻转身朝声音来源走去，胸口的蓝光变得更亮。

　　“快走！”陈野拉着苏橙，赵磊拽着林薇，趁着机器人没回头，飞快地冲进行政楼后面的灌木丛。灌木丛里藏着一个半掩的铁门，锈迹斑斑的门把手上，还挂着一张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零-01通道”。

　　苏橙拉开铁门，里面是一段陡峭的楼梯，往下走了大概十几级，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机油味。楼梯尽头是一扇银色的金属门，门上有一个圆形的识别区——苏清学姐的便签还在苏橙口袋里，她掏出来展开，发现便签背面贴着一张透明的芯片，正好能放进识别区。

　　“嘀——身份验证通过，通道开启。”冰冷的电子音从门后传来，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房间——这是一个完全由钢铁打造的空间，墙壁、地面、天花板全是银色的金属板，房间中央站着一个比人还高的机器人，它的脑袋是显示屏，上面不断闪过复杂的代码，胸口的位置，嵌着一个和“零”符号一模一样的红色标志。

　　“终于来了。”机器人的显示屏突然暗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白色的文字，“我是‘零’的初级引导者，编号07，负责将你们送往‘第一试炼区’。”

　　“第一试炼区？不是说找线索吗？”林薇往前站了一步，声音里带着警惕，“你们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显示屏上的文字变了：“校园只是‘筛选场’，真正的游戏在‘试炼区’进行。3个关键线索点，分别藏在3个试炼区里，只有通过所有试炼，才能知道‘零’的真实身份。”文字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现在，你们需要选择是否进入传送——若拒绝，将直接启动清除程序；若接受，传送后将暂时失去所有通讯设备，只能依靠自身能力生存。”

　　陈野看向苏橙，苏橙点了点头——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赵磊攥紧了口袋里的计算器，林薇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两人都没有后退。

　　“我们接受。”陈野开口，声音很稳。

　　机器人胸口的红色标志突然亮起来，房间的地面开始缓缓下降，露出下面一个巨大的圆形传送阵，蓝色的光芒从阵眼向外扩散，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泛着冷光。“传送目标：昆仑山脉-无人峡谷。”电子音再次响起，“试炼提示：峡谷内有‘守护者’，它的‘弱点’藏在‘风’里。传送倒计时：10，9，8……”

　　林薇突然抓住苏橙的手，指尖冰凉：“昆仑山脉？那里不是全是雪山峡谷吗？我们连厚衣服都没带，怎么生存？”

　　苏橙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落在传送阵的光芒上：“别慌，苏清学姐既然让我们来这里，肯定有她的道理。‘风里的弱点’，说不定和她之前说的‘声音’有关。”

　　“3，2，1——传送启动。”

　　蓝色的光芒突然暴涨，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陈野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眼前的钢铁房间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陈野感觉到脚下终于有了实感，他猛地睁开眼——周围不再是银色的钢铁，而是陡峭的峡谷岩壁，灰色的石头上覆盖着薄薄的积雪，风从峡谷口灌进来，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苏橙！林薇！赵磊！”陈野喊了一声，声音在峡谷里回荡。

　　“我在这！”苏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正扶着一块岩石站起来，头发上沾了几片雪花，“赵磊和林薇在那边。”

　　陈野跑过去，看见赵磊正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踝——刚才落地时没站稳，崴到了。林薇在旁边帮他揉着，脸上满是焦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除了石头就是雪，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找线索？”

　　苏橙抬头看向峡谷深处，那里的雾气很重，隐约能看见一座黑色的山峰，山峰的形状很奇怪，像是人工堆砌的塔。“看那里。”她指着山峰，“那座山的轮廓，和我之前画的校园地图上，行政楼的轮廓一模一样——‘零’是故意把我们送到这里来的，线索点应该就在那座山上。”

　　赵磊忍着疼，从口袋里掏出计算器——屏幕还是黑的，但他按了几下按键后，计算器的背面突然弹出一个小小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行字：“守护者：风蚀傀儡，能力：操控峡谷内的风，弱点：特定频率的声波。”

　　“是苏清学姐！”赵磊惊喜地喊出来，“她肯定早就知道计算器里有这个功能，故意让我带在身上的！”

　　林薇也松了口气，扶着赵磊站起来：“特定频率的声波……苏橙，你之前说守护者怕‘声音’，是不是就是指这个？”

　　苏橙点头，从画具盒里翻出一支金属笔——这支笔的笔杆是空心的，她拔下笔帽，对着风的方向吹了一下，笔杆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哨子的音调，但比哨子更尖锐。“我之前在图书馆见过这种笔，说是能发出特定频率的声音，用来驱赶老鼠。”她调整了一下吹气的力度，笔杆里的声音变了调，峡谷里的风突然小了一些。

　　“有用！”陈野眼睛亮了，“我们往那座山走，路上试试不同的音调，总能找到能克制守护者的频率。”

　　四人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峡谷深处走。风越来越大，吹得人几乎站不稳，偶尔有小石子从岩壁上滚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雾气突然散了——前方的空地上，站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它的身体是由石头和冰块组成的，脑袋是一个不规则的岩石球，手臂上缠绕着呼啸的风，正是计算器上提到的“风蚀傀儡”。

　　“终于找到你们了。”风蚀傀儡的声音像是石头摩擦，粗哑难听，“想过去？先过我这关。”它抬起手臂，峡谷里的风瞬间变得狂暴，无数石子被风吹起来，像子弹一样朝四人射过来。

　　“苏橙！快！”陈野挡在林薇和赵磊前面，用手臂护住头。苏橙立刻举起金属笔，调整着吹气的力度，笔杆里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当音调升到最高时，风蚀傀儡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上的冰块开始碎裂，缠绕在手臂上的风也慢慢消散。

　　“就是这个频率！”赵磊大喊，“别停！”

　　苏橙咬着牙，继续保持着音调。风蚀傀儡的身体开始摇晃，石头组成的腿渐渐站不稳，最后“轰隆”一声倒在地上，碎成了一堆石块。石块中间，露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盒盖上刻着第一个关键线索点的标志——和“零”符号的上半部分一模一样。

　　陈野走过去，捡起金属盒。打开的瞬间，里面弹出一张全息投影，投影里是一段模糊的视频：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实验室里操作着什么，背景里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写着“人类能力进化计划-零号实验体”。

　　“这是……”林薇凑过来看，“‘零’的实验？那个白大褂的人是谁？”

　　投影突然消失，金属盒里留下一张纸条：“第二个试炼区：亚马逊雨林-迷雾沼泽，线索点藏在‘水’里。传送将在1小时后启动，请做好准备。”

　　苏橙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抬头看向峡谷口——风已经小了很多，阳光透过峡谷的缝隙照进来，在雪地上洒下金色的光斑。“1小时后就要去雨林，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躲风，顺便看看赵磊的脚怎么样了。”

　　陈野扶着赵磊，林薇帮苏橙收起金属笔，四人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走去。山洞里很干燥，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像是有人来过。林薇点燃了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火光映亮了山洞的墙壁——上面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刻下的，仔细一看，正是苏清学姐常用的签名缩写。

　　“苏清学姐肯定也来过这里。”林薇惊喜地说，“她一直在帮我们！”

　　苏橙摸着墙壁上的划痕，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苏清学姐或许不是“零”的人，而是和他们一样的“玩家”，甚至……她可能早就经历过这些试炼，现在回来，是为了引导他们找到真相。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地面开始缓缓发光——传送阵又要启动了。陈野把金属盒放进背包，扶着赵磊站起来：“准备好吧，下一站，亚马逊雨林。”

　　林薇深吸一口气，把打火机揣进兜里：“不管下一个守护者是什么，我们一起扛过去。”

　　四人站在发光的地面上，看着彼此的眼睛——没有了在校园时的猜忌和犹豫，此刻只有并肩作战的坚定。蓝色的光芒再次笼罩下来，这一次，没有人再害怕，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一起走下去，总能找到走出这场“游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