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囚笼[无限]》水之子

4、出入试炼的挑战

　　亚马逊雨林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每走一步，脚下的泥潭都会发出“咕叽”的声响，黑色的泥浆顺着裤脚往上爬，黏得人浑身发沉。赵磊的脚踝还没好利索，林薇扶着他的胳膊，两人走得很慢，陈野和苏橙走在前面开路，用树枝拨开挡路的藤蔓——那些藤蔓的叶子上带着细小的尖刺，稍不注意就会划破皮肤，渗出的血珠落在泥潭里，瞬间就被黑色的泥浆吞噬。

　　“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还没看到沼泽的边。”林薇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汗水混着雾气在脸上淌出几道印子，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计算器上的提示说‘线索藏在水里’，可这到处都是水，到底哪片才是对的？”

　　赵磊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喘口气，树干上覆盖的苔藓湿滑冰凉，蹭得他后颈发紧。他从口袋里掏出计算器，按了几次开机键，屏幕终于亮了——经过昆仑峡谷的一战，计算器的备用系统被激活，此刻正跳出一行新的提示：“迷雾沼泽的‘水’，会随‘磷火’移动，守护者藏在‘无水之水’中。”

　　“磷火？无水之水？”陈野凑过来看，眉头拧成一团，“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沼泽里的磷火不就是鬼火吗？难道还能指路？”

　　苏橙抬头看向天空，雾气似乎比刚才更浓了，连之前偶尔能听到的鸟鸣声都消失了，整个雨林安静得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磷火应该是指沼泽里的腐殖质燃烧产生的火焰，一般出现在有机物密集的地方。”她蹲下身，用树枝搅动着脚边的泥潭，黑色的泥浆里翻出几片腐烂的树叶，“至于‘无水之水’……可能是指看起来像陆地，其实下面全是暗流的地方，也可能是某种特殊物质组成的‘假水’，比如之前在行政楼地下室见过的溶解液。”

　　就在这时，远处的雾气里突然亮起一点微弱的绿光，忽明忽暗，像一颗漂浮在半空的星星。林薇眼睛一亮，指着绿光的方向：“是磷火！真的有磷火！我们跟上去看看！”

　　四人立刻朝着绿光的方向走。那点绿光像是有生命，总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每当他们加快脚步，绿光就飘得快些；每当他们放慢速度，绿光也会停下来等一等。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周围的雾气突然变淡了，前方隐约出现一片圆形的空地，空地上没有泥潭，只有一层薄薄的透明液体，像镜子一样铺在地面上，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这就是‘无水之水’？”陈野蹲下身，用树枝轻轻碰了碰透明液体，树枝刚接触到表面，就被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口，木质的断面还在冒着细小的白烟，“不对，水银不会这么快腐蚀东西，这玩意儿比溶解液还厉害。”

　　苏橙从画具盒里拿出一张纸巾，撕了一小块扔进液体里。纸巾没有沉下去，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吸附住，慢慢融化成了纸浆，最后彻底消失在透明液体里。“是‘高浓度溶解凝胶’，专门腐蚀有机物，看来这里就是守护者的地盘了。”

　　她的话音刚落，透明液体突然开始冒泡，一个个细小的气泡从液体底部升上来，破裂时发出“滋滋”的声响。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液体里慢慢浮起来——它的身体是由透明的凝胶组成的，里面包裹着无数根细长的黑色触须，头部是两个红色的光点，光点闪烁着，像是在打量他们。

　　“又是你们这些小家伙。”溶解凝胶的声音像是水泡破裂，黏腻又刺耳，在空地上回荡，“想拿线索？先看看你们能不能在我的溶解液里活下来。”它挥动触须，地面上的透明液体突然掀起波浪，朝着四人泼过来。

　　“快躲！”陈野反应最快，一把拉过苏橙往旁边跳，林薇和赵磊也赶紧后退。溶解液落在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地面上的苔藓瞬间被腐蚀成了黑色的烂泥，连旁边的小草都枯萎了。

　　“它的触须是弱点！”赵磊突然大喊，手里的计算器屏幕亮着，上面跳出一行扫描结果，“刚才扫描到，它的触须里有神经节点，只要破坏掉，就能暂时让它失去行动能力！”

　　陈野立刻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朝着溶解凝胶的触须冲过去。苏橙也没闲着，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用来对付风蚀傀儡的金属笔，调整到最高频率，对着溶解凝胶的头部吹了起来——尖锐的声波让溶解凝胶的红色光点剧烈闪烁，触须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陈野纵身一跃，树枝狠狠砸在一根最粗的触须上。只听“噗嗤”一声，触须被砸断，黑色的液体从断口处流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溶解凝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剩下的触须疯狂地挥舞着，透明液体再次掀起波浪，这次的目标是赵磊和林薇。

　　“小心！”林薇一把推开赵磊，自己却没来得及完全躲开——溶解液溅在她的校服袖子上，瞬间烧出一个黑洞，布料下的皮肤红了一片，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咬着牙往后退，没敢让其他人看见伤口的细节，只是把胳膊往身后藏了藏。

　　赵磊站稳后立刻回头，看见林薇袖子上的破洞，急得要上前：“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没事！就溅到一点，不疼！”林薇赶紧摆手，还故意活动了一下胳膊，“先搞定这东西再说！”

　　苏橙看出她在逞强，却没戳破——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她调整金属笔的频率，让声波变得更尖锐，溶解凝胶的身体开始剧烈晃动，透明液体也跟着起伏不定。陈野趁机绕到它的身后，捡起地上的断枝，朝着另一根触须砸过去。

　　“砰！”又一根触须被砸断，溶解凝胶的动作彻底慢了下来，红色光点也变得暗淡。它试图再次掀起溶解液，却发现液体已经开始慢慢退去——没有触须的控制，溶解液失去了活性，渐渐渗入地下，露出了空地上的金属盒。

　　“赢了！”林薇松了口气，捂着胳膊的手悄悄松了些，刚才强撑着没喊疼，现在才感觉到伤口像被火烧一样。

　　陈野走过去捡起金属盒，打开的瞬间，全息投影弹了出来。这次的画面比上次清晰些，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镜头扫过文件标题时，能看清“实验体追踪名单”几个字，下面列着一串编号，其中“03号：苏清”的字样格外显眼，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已脱离控制，疑似协助目标”。

　　“苏清学姐真的是实验体？”赵磊盯着投影，眉头皱得紧紧的，“她帮我们，是想脱离‘零’的控制？还是……有其他目的？”

　　投影消失后，金属盒里的纸条写着：“第三个试炼区：撒哈拉沙漠-死亡沙丘，线索点藏在‘沙’下。传送将在1小时后启动，建议补充水分与体力。”

　　“1小时？还好有时间缓一缓。”林薇靠在树上，终于敢把胳膊露出来——伤口比想象中浅，只是红肿得厉害。苏橙从画具盒里翻出碘伏和纱布，走过去帮她清理：“别硬撑，疼就说出来，这里没人笑话你。”

　　林薇愣了愣，随即笑了：“这不没事嘛，小伤而已。等咱们出去，我请你吃冰淇淋，就当谢你帮我处理伤口。”

　　赵磊在旁边翻找背包，找出仅剩的两瓶水和几块压缩饼干：“先吃点东西，沙漠里肯定更难走，得攒点力气。”他把水递给陈野和苏橙，自己留了半瓶，饼干则分成四份，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小块。

　　陈野拿着纸条，蹲在地上画着什么——他在还原刚才投影里实验室的布局，试图从细节里找出更多线索。“你们看，”他指着地上的草图，“实验室的背景里，有个屏幕显示着‘猎物标记：3/10’，我们是不是……只是‘零’的第十个目标里的三个？”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林薇咬着饼干，心里突然发慌：“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们，还有七个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也在经历试炼？那他们现在……还活着吗？”

　　苏橙点头，指尖划过金属盒上的“零”符号，眼神凝重：“而且‘零’把我们当‘猎物’，试炼可能只是为了筛选出最有用的‘实验体’，等筛选结束……”她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筛选结束后，没用的“猎物”，大概率会被“清除”。

　　赵磊的手攥紧了计算器，指节泛白。就在这时，计算器屏幕突然跳出一行陌生的代码，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只留下最后几个字符：“清除计划：阶段一 完成，阶段二待启动”。

　　“清除计划？”陈野立刻凑过去，“能再调出来吗？”

　　赵磊反复按动按键，屏幕却恢复了正常，再也找不到刚才的代码：“不行，好像是‘零’那边的系统误发过来的，现在被撤回了。”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阶段一完成……是不是指我们通过的这两个试炼，其实是清除计划的第一步？”

　　林薇的伤口还在疼，心里又添了层寒意。她想起在校园里收到的匿名短信，想起黑衣人手里的银色手环，想起溶解凝胶的腐蚀液——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在“闯关”，而是在被“狩猎”，每一次试炼，都是“零”对他们的考验，也是对“清除计划”的铺垫。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走下去。”陈野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站起身看向远处的雾气，“至少现在我们还有彼此，还有苏清学姐的帮助，只要找到所有线索，总能找到对抗‘零’的办法。”他拍了拍赵磊的肩膀，又看了看林薇，“别想太多，先把眼下的事做好，沙漠里的试炼肯定更难，我们得团结起来。”

　　苏橙帮林薇包扎好伤口，把剩下的碘伏和纱布递给她：“把这个收好，沙漠里条件更差，伤口要是感染就麻烦了。”她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件薄外套，“这个给你，沙漠里白天热，晚上可能会冷，别冻着。”

　　林薇接过外套，心里暖暖的：“谢谢你们，我真的没事，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赵磊深吸一口气，把计算器揣进兜里：“我们不是拖不拖后腿的问题，我们是一起的。之前在校园里，我和林薇隐瞒了很多事，对不起，但以后不会了，有什么线索我们一起分析，有什么危险我们一起扛。”

　　陈野笑了，拍了拍他的胳膊：“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现在我们是战友。”

　　1小时很快过去，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蓝色的光芒从地下慢慢渗出来，在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形的传送阵。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林薇把外套穿上，赵磊扶着陈野的胳膊，苏橙则把金属盒放进背包——里面装着他们找到的线索，也装着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走吧。”苏橙率先走进传送阵，蓝色的光芒包裹住她的身体，温暖而柔和。陈野、赵磊和林薇也跟着走进去，光芒越来越亮，将他们的身影吞没。

　　当光芒散去时，他们站在了撒哈拉沙漠的中心。烈日当头，滚烫的沙子烤得人脚底发疼，远处是连绵起伏的沙丘，金黄色的沙粒在阳光下闪烁着，看不到一点绿色，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风刮过沙丘的“呜呜”声，像在诉说着这片沙漠的荒凉。

　　“好热……”林薇刚走一步，就差点被沙子烫到，赶紧把脚缩回来，“早知道带双拖鞋来了。”

　　赵磊从背包里翻出仅剩的半瓶水，递给林薇：“先喝一口，别脱水了。这里没有遮阴的地方，我们得赶紧找到线索点，或者找个能躲太阳的地方。”

　　陈野抬头看向天空，太阳正挂在头顶，毒辣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他指着远处最高的一座沙丘：“我们去那座沙丘上看看，站得高看得远，说不定能找到线索点的位置。”

　　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沙丘上走，沙子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林薇的伤口被汗水浸湿，传来阵阵刺痛，她咬着牙，没说一句话，只是紧紧跟着前面的人。

　　走到沙丘顶端时，四人都累得气喘吁吁。陈野放眼望去，只见一片茫茫沙海，看不到边际，也看不到任何异常的地方。“线索点藏在‘沙’下……到底在哪里啊？”他忍不住叹气。

　　苏橙蹲下身，用手抓起一把沙子，沙子从指缝间流走，留下几粒细小的黑色颗粒。她把黑色颗粒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这不是普通的沙子，像是某种金属碎屑。”她站起身，朝着沙丘的另一侧走去，“跟着这些金属碎屑走，说不定能找到线索点。”

　　大家跟着苏橙，沿着沙丘的斜坡往下走。黑色颗粒越来越多，最后在一片平坦的沙地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圆圈。苏橙蹲下身，用手扒开沙子——下面是一块金属板，上面刻着和之前金属盒上一样的“零”符号。

　　“找到了！”林薇惊喜地喊出声，伤口的疼似乎都减轻了些。

　　赵磊蹲下来，用手指敲了敲金属板，发出“咚咚”的声响：“下面是空的，线索点应该就在里面。”

　　陈野和赵磊一起用力，把金属板掀开。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深不见底，能感觉到一股凉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这……要下去吗？”林薇看着洞口，心里有些发怵。

　　苏橙从背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后扔进洞口。火苗向下飘了飘，最后稳定地燃烧着，说明洞口里有氧气，没有有毒气体。“可以下去，里面有氧气。”她从背包里翻出一根绳子，系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我们顺着绳子下去，小心点。”

　　陈野第一个抓着绳子往下爬，洞口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他爬了大概十几米，脚终于碰到了地面。他点亮打火机，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小的石室里，石室的墙壁上刻着复杂的图案，中间放着一个金属盒——正是他们要找的线索点。

　　“下面安全，你们下来吧！”陈野朝着洞口喊。

　　苏橙、赵磊和林薇依次爬下来。林薇刚落地，就被墙壁上的图案吸引了：“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某种仪式。”

　　苏橙走近墙壁，仔细看着图案：“这不是仪式，是实验记录。”她指着其中一幅图案，“你看，这幅画的是一个人被绑在实验台上，旁边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在操作仪器，和之前投影里的场景很像。”

　　陈野走过去拿起金属盒，打开后，全息投影弹了出来。这次的画面更加清晰，穿白大褂的人站在实验室里，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容器里泡着一个人，看不清脸，但从轮廓来看，像是一个女孩。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对着镜头说：“01号实验体陈野，能力：过目不忘，记忆储存量远超常人；02号实验体苏橙，能力：风险预判，可提前感知危险；04号实验体赵磊，能力：数据分析，可快速解析复杂信息……”

　　“我们的能力，他们早就知道了？”赵磊盯着投影，声音里满是震惊，“我们的能力……是他们实验的结果？”

　　投影继续播放，穿白大褂的人翻了一页报告：“实验体均为‘自然觉醒者’，非人工改造，‘零’计划目标：收集自然觉醒者，提取能力基因，用于‘新人类’培养……”

　　“新人类培养？”陈野攥紧了拳头，“他们把我们当实验品，就是为了培养所谓的‘新人类’？”

　　投影突然中断，金属盒里的纸条写着：“第四个试炼区：极地冰川-冰封洞穴，线索点藏在‘冰’中。传送将在30分钟后启动，请注意保暖。”

　　“30分钟？这里这么冷，出去肯定更冷。林”薇抱紧了胳膊，石室里的凉风让她打了个寒颤。

　　苏橙把金属盒里的纸条折好，放进兜里：“我们先出去，在洞口等传送。这里的墙壁很凉，待久了会感冒。”

　　四人顺着绳子爬回地面，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沙漠里的温度降得很快，风也变得更冷了。林薇把外套裹得紧紧的，还是觉得冷，赵磊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也披在她身上：“别冻着，感冒了在冰川里更麻烦。”

　　陈野看着远处的沙丘，心里满是疑问：苏清学姐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帮他们？“零”的“新人类培养”计划，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第四个试炼区的极地冰川，又会有什么样的守护者在等着他们？

　　就在这时，远处的沙地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小小的身影，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陈野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些人的模样——他们穿着和之前黑衣人一样的黑色衣服，手里拿着银色的手环，正快步朝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