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Heartfelt Investm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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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奥斯陆的前一夜，香港半山别墅的露台浸润在温润的南国晚风里。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在脚下铺展，宛如流动的银河，霓虹灯勾勒出摩天大楼的轮廓，远处天星小轮的灯火在漆黑的海面上划出细碎的金痕。露台的白色大理石桌面上，冰桶里镇着一瓶2009年的唐培里侬香槟，瓶身凝结的水珠在夜色中闪烁如星。
林英一身干练的米黄西装套裙还未换下，显然是刚从中环的会议室直接过来。她斜倚在藤编扶手椅上，晃动着杯中金黄色的酒液，腕间的百达翡丽Ref.7118在柔光下折射出冷静的光芒。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杯壁，目光锐利如常：“所以你要放下你那个估值十亿的创业公司，跑去挪威度假？”，作为VOR企业最年轻的亚裔副总裁，她习惯用风险回报率衡量一切，“就为了那个在伦敦认识的那个人？你在跟我开玩笑？”
柳寒站在玻璃栏杆边，任由晚风吹乱他精心打理的发型。他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Brunello Cucinelli羊绒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腕上那枚低调的积家翻转系列腕表。中环的霓虹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明明灭灭，仿佛映照着他内心的波澜。“只是去放松几天，我也得放松不是吗？”，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夜风带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英走到他身边，倚着栏杆轻笑，耳垂上的Mikimoto珍珠耳钉泛着温润的光泽，轻声开口说道：“柳寒，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上一次‘单纯放松’，还是大学毕业时我们去的新西兰，记得吗？那次我们几个在那里第一次尝试开飞机”，她抿了一口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现在都考下来驾驶证了”。
说罢，又轻轻顿了顿，狡黠的眸子在夜空灯火的照耀下更显明亮，她轻笑着说道：“而且，我查过了，你订的是单程票。”，她微微倾身，身上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Valentino的晚香玉香气，温润神秘，笑着说道，“这可不像你以往的临时起意的旅行哦” 。
柳寒沉默地看着脚下流光溢彩的港湾。一艘天星小轮缓缓驶过，在漆黑的水面划开金色的涟漪，远处IFC大厦的玻璃幕墙倒映着漫天星辰。他想起昨夜整理行李时，特意将段霁松寄来的那条烟灰色羊绒围巾叠进行李箱最上层——那是挪威品牌Dale of Norway的经典款，触手柔软温暖，仿佛已经带着北欧雪松的气息。
“记得我们在大学期间讨论过的布莱克-斯科尔斯模型吗？”林英的语调变得专业，指尖在杯沿划过，“有些投资，表面看似当下违背理性，但长期回报率可能超乎想象。其实大部分投资不都是这样吗？反人性操作”，她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像你当年坚持要开发那个无人看好的AI算法，现在不也成了你公司的核心技术”。
柳寒终于转头看她，唇角微扬，眼中泛起难以察觉的温和笑意：“你这是在鼓励我进行heartfelt investment吗？小林总”
“我只是鼓励你听从内心的风险评估”，林英耸了耸肩轻笑了一下，抬手凑近与他碰杯，水晶杯在那城市星河中相击，发出清越的山间回响，“毕竟，有些变量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引入方程式的机会了，不是吗？”，她望向远处太平山顶的点点灯火，轻声补充，“就像你错过上次那支生物科技股，三个月后它涨了300%”。
又是听从自己内心吗……
嵌入天花板的磁吸轨道灯像星辰，精准地洗亮墙上的艺术收藏，走廊尽头一件动态艺术装置在灯光下缓慢旋转，露台角落的音响则正缓缓地播放着PFR的独家英文歌，温柔宛转的旋律轻轻融入了夜色。柳寒注意到林英手边放着一本折了角的《挪威森林徒步指南》，书页间夹着一张手写的极光观测笔记——这显然也不是她口中“临时起意”的到访。
但柳寒也并未多问，多年老友的默契让他们知道适度地保持着一定距离，有些问题归于宁静或许才是最优解——毕竟，他们也不对彼此设防，若是想说自然会说……彼此也不需要多问。
翌日，国际航空头等舱内，柳寒靠在柔软的皮革座椅上，看着舷窗外逐渐远去的香港天际线。空乘人员轻声细语地送来香槟和鱼子酱，他点点头并未在意，也只是望着窗外出神——这座承载着他野心与成就的城市，此刻在云层下渐渐缩小，最终被那松软棉花般的云海吞没。
当飞机掠过西伯利亚冻土带上空时，他打开面前的平板电脑，段霁松发来的最新消息是一张别墅客厅的照片——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邃的峡湾，皑皑白雪覆盖着远山，壁炉里的火光在原生松木地板上投下跃动的影子，一张铺着厚厚羊皮毯的摇椅旁，还放着两双厚厚的羊毛袜，看着暖和极了，即便在北方的冬天这些也绝对足够温暖。
【准备了热红酒等你，红茶是托朋友从锡兰带回的，肉桂和豆蔻刚在本地市集挑的新鲜货。】消息后面跟着那个熟悉的【小蛇裹毯子.jpg】。
柳寒看着他发来的消息不自觉地微笑，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壁炉温暖的光晕。这个查不到更多信息的神秘男人，私底下却有着如此细腻浪漫的一面，一如初见。
柳寒看了看窗外，笑了一下回复道：【香港还穿的很单】，附上一张机舱窗外皑皑云海的照片。
十小时的航程里，他仔细翻阅段霁松发来的所有旅行建议——从如何挑选防水登山鞋，到最适合观极光的小众地点，甚至详细标注了不同徒步路线的难度系数。这份用心准备的指南，可以说与商业计划书的细致程度不相上下，完美的计划让他心动，当然，于是而来的还有——瑞典气象局的极光预报、当地人的文化禁忌、以及其他地方游玩的攻略，比如特罗姆瑟驯鹿牧场的预约链接等等，每一个细节无不在透露着段霁松的用心，对方真的有在很期待他的到来。
机长广播响起，提示飞机即将开始下降。柳寒收起平板，从随身行李中取出那条烟灰色围巾。羊绒细腻的触感贴着脖颈，带着雪松、优雅花香与木质融合的淡淡香气，显然这与段霁松惯用的Byredo两款香水如出一辙，伦敦的几天，段霁松几个常用的品牌的香，他早已熟悉——毕竟，那几款同款香型在他刚落地港岛的那几天，都已全部购入。
斯德哥尔摩阿兰达机场充满了北欧特有的清冷感，不同于冬日里，巨大的玻璃幕墙外飘着的细雪，春日中的机场，木质地面的候机楼内点缀着几缕暖暖的自然光，舒适安逸又温暖惬意。
柳寒刚走出廊桥，就看见段霁松站在接机处的人群中——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Loro Piana高领毛衣，外搭深蓝色Bogner的羊毛大衣，身姿挺拔得像周围的白桦木雕塑。看见柳寒时，他眼中闪过清晰的笑意，快步迎了上来，脚下那双工装靴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沉稳却又轻快的声响。
“欢迎来到瑞典”，段霁松接过他的登机箱，指尖不经意擦过柳寒的手背，带来一丝凉意，却让柳寒感到莫名的温暖。
段霁松的目光在他颈间的围巾上停留片刻，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很适合你”，柳寒还没来得及回复，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意外地从身后响起：“看来我赶上了接机派对？”
柳寒惊讶地回头，看见林英拖着Rimowa小型登机箱站在不远处，身上还是那身标志性的职业装，只是外面多加了一件Max Mara的外套，显得随性了许多。
“明天的并购临时推迟了，don’t be so nervous ，我不跟你们一同走，我有工作在这边”，她笑着解释，对段霁松伸出手，腕间的Cartier手镯在阳光的照耀下，在抬手一瞬便就闪过一道锐利的银光，轻笑着开口说道：“林英，柳寒的发小兼损友。”
段霁松得体地与她握手，袖口露出的Omega星座系列腕表却也适时地折射出低调的光芒，不相上下：“段霁松，nice to meet you ，听说你在VOR工作？”，他的英语带着轻微的牛津腔，但却与挪威的清冷空气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
“实地考察”，林英看了看对方，随机又迅速地笑着耸了耸肩说道，说完后又从包里取出一个印着半岛酒店logo的纸袋递给柳寒，“你可能忘带的胃药。毕竟某人一喝酒第二天就胃痛的老毛病……”，她在柳寒警告的目光中适时住口，转而又打量起段霁松，笑着小声地对柳寒说道，“这位就是那位能让我们的工作狂放下一切跑来北极圈的神秘人物？”
柳寒看了她一眼，悄悄给了一记眼刀，默默又移开了视线，不可置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Heartfelt Investme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