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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文辰巧胁同申,武场难结三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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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申听其之言便觉疑惑,问道为何。文辰答道:“但行你我之事,其中缘由你不必问,你只说你答不答应。”
同申心想:只要家族能重掌司灵台,这种小事族老也定能同意,只是放人去其他界,也无威胁,便道:“我同意,你且说是甚么好事。”文辰道:“那日比武,你受三洛一招致后败,那招很多人都疑惑是什么功法,我今天便告诉你,三洛那招正是玄门功法。只是仅那一招,并未对气脉有什么影响,况且他有商十傅传与他的心法,更不显太大破绽。那日晚上我亲眼见他被玄门功法送了出来,那日他气脉也受了阴沉之气相扰。你若单出面说,有那商十傅护着,你恐不占利,我可同与你作证。”
同申一听,先是震惊,后又是喜,激动道:“天不亡我也。”文辰咬破手指,趁其不注意,将血点入了其眉心,直接将同申震退了去。同申慌忙问道:“你这是为何。”文辰答道:“你放心,此术归结言灵,只待那时日你成了许诺我之事,此术自解,若是你负我此事,此术便侵你灵脉,废你修炼之道。”
同申虽心有不服,却也不能再说什么。
文辰转身离去,剩同申一人倚于墙边,阵阵冷风吹过前堂,火烛于凄凉摇曳,明暗不定中,同申瞧去天边,狂笑起……
同申与告干并不真正属于其家族,同申本是门中普通的修炼者,无背景也无实力,其弟却被定难台招去,成为侍者候选,候选一共十人,似告干如此无背景者少。
既无背景,必要步步是险,可偏偏告干聪颖又努力,不久便成为其他候选者的眼中钉,既不能选择明哲保身,便要受些罪来,同申于台外不能有半点相助,反因此也受影响,苦不堪言。
原定难台掌者,却是坐视不管,任其相争。
水深火热之中,一家族族人暗暗找到同申,那日云深蔽日,片片落叶枯残,同申倚于树边,擦拭着满身伤口,听到落叶踏烂之声,知是有人寻到,同申哭了起来:“只可惜我那傻弟弟,还欲于那定难台争个高低,只恨兄长什么也帮你不得,弟啊,保重。”
说罢,泪水已铺满脸颊,同申咬着牙,拿起关尺剑,朝那脖颈处挥去。只是剑未挥下,被一老者拦了下来,同申睁眼见此,心也已死,手一软,剑落了下去。
老者只是轻笑道:“我可助你。“
同申抬头斜眼看过,虽满眼是泪,却不失半分硬势,冷笑道:“助我?你又何必呢。”说罢便又拿起剑朝老者劈去,只是浑身是伤,那使得出实力的半分,老者直接擒住同申挥剑之腕,说道:“我一可助你实力登天,二可助你弟在定难台无忧,日后成那定难台之主。”
同申听后诧异,手又是一软,剑再落下。瘫坐在地说道:“为何助我。”老者道:“自有我想要的,你若是信我,跟我走。”
走到这步,同申已无甚选择,无非一死。
只是又牵挂在定难台的弟弟,不忍心如此便舍了去。既然如此,去试试又何妨。同申只低着头轻声应道:“我跟你走。”
老者笑着,将同申扶起,带去家族处。只看萧萧大地簇风扬,滚滚残枝憔悴来。此去不堪心寂灭,徒生妄念悔和哀。
晚时,家族处人已为同申治过了伤处,同时又给了几味灵药,成效甚好。后又侍候者带同申去了族老处,高台之下,同申一人面视着各族老,几处烛火如何亮,栋上蛟龙如何威,画上画的是滚滚江河碎了山石,脚下的石板映着光般不见一点灰。
同申虽看不清坐上几位的脸,却能见各个笑得阴险,不见白齿红肉,却如要吃人般。同申沉默着,左腿缓缓屈下,右腿也随着跪了下来。一声“哥。”打破了这宁静。同申朝声音处看去,发现告干不知如何已经被这处人带了出来。
同申顿时心感绝望,这回兄弟二人彻底落了他人手中,恐怕不能平事出去了。忍不住哭了出来,抱住告干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二人紧紧相拥,屋内似有万丈高,尽头处,是几双眼紧紧的凝视。
同申情知已无路可选,未及告干说话,将告干扶于身旁跪下,后又拜道:“我与家弟,任各位调遣。”
坐中间老者笑着走来,将二人扶起,说道:“你二人不必哭,以后好日子就要到了。你二人可愿为我族直传,以后成我族栋梁,为我族贡献千秋。”
同申听后一愣,身上冷汗直冒,告干看着同申只是摇头,说道:“哥哥,不可,定难台师傅说了,我是千年难得的天才,定能成为最优秀的定难台掌者,到那时……”未等告干将话说完,同申便是一掌将其打下,如今已是入了局中,若不是告干展露了锋芒,教他人盯上,一时恐怕也事不至此。
告干一脸茫然的看着同申,若是成了他族直传,本族必是要灭门。同申尽量保持着清醒,如今这一族趁司灵台势弱钻了空子占了司灵台,而告干将成新一代定难台掌者,眼下定是贪心不足欲将定难台也控制了。同于想的明白了,趁众人不注意,抽出剑架在了告干脖子上,同申此时也颤抖着,双眼紧紧盯着座上众位,喘着重气说着:“放过我的族人,我依你,否则我叫告干死在这里。“
汗水滴在利刃上,映着兄弟二人的脸。同申此时孤注一掷,总不能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留,本就是甚有骨气的人,怎甘心如此便成他人傀儡。告干却是两眼无神,一脸茫然,恐惧随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蔓延至了全身,二人心中的世界各自成了截然不同的世界。而高堂下,老者也只是轻蔑着看了看同申,说道:“何必耍这孩童性子。”说罢,便不知从哪飞出几人,将兄弟二人束缚住,同申的关尺剑落在了地上,金属的碰撞声在这高堂中回荡起。
老者声音阴沉平和,说道:“到了这里,哪还能出去。你们答应,你们本族是死;不答应,你们本族也是死。你们能选择的只有你们自己的生死罢了。同申顿时瘫软下来,心念彻底成灰,往日深溺苦海,如今误入高堂,同申颤抖着,回头看了看告干,心中又十分不忍。欲再执起那份赴死的决心,那老者却飞身下来执起同申的手,将那上等灵药摆在同申眼前,凭此灵药,同申实力便会大增,往日受尽欺辱的日子便会不再。
同申渐渐有些看不清了自己,终究命似纸薄,万般难左右。同申仿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什么都不存在的尽头,挣扎间,却听告干作了声,道:“我们答应。”
清脆几字出去,兄弟二人也再不能对视。
座上老者欣然笑着,每一声都如利剑般深深刺入兄弟二人心中。也只在此刻后,同申再不能是同申,其已无颜面向过去。绝望侵蚀后的空荡中,似也更有了私心,一来弟弟还再世,二来如今已有这般代价,居然也生了登高之处的妄想。
回过头去,终于又对自己生了一丝恨意,死便一齐去死了,何必再于世苟活。唯再不能有的,是自己同族人的脸,苦到极时,已几乎疯魔。再抬头看向高台,那厢却拉来一浑身是血的少年,看来与自己年龄相仿。
此人正是此族当今直传,老者开口道:“可惜入我宗族不能予你们什么仪式,那便送你等一礼物,也显我族诚意。”说罢,旁边人拿出一灵草塞入少年口中,顿时,少年表情抽搐,紧接着身体也开始扭曲,之后皮肉一层层绽开,鲜血流满石板,从那层层烂肉中显现一把剑来。
老者道:“告干入了那定难台,不能有关尺剑,也不得修习功法。而这把剑,就是我给你的礼物。”说罢,从那滩烂肉中拿出那把剑来,这剑正是那把无剑柄的关尺剑。之后,步步走向跪着的告干。
告干接过剑,手却发软颤抖着,于是便加大力量紧紧握着,却被那剑刃割破,流出血来,与那剑上的血和在了一起。同申眼见如此,居然害怕起来,先是怕族人死时会有如此苦楚,再怕这族何等心狠手辣,日后给不得相应的好处恐怕也成此,再左眼看过那可怜的弟弟,愈加疯魔起来。
我等何以苟活啊……心里一遍遍如此喊着,手上却再拿不起剑。再看去告干的脸,告干眼中未有一滴泪水,只呆呆看着手里的剑,同申也合上了眼,不再流泪。脑袋里只想另一般景象:生来家族弱势,自己有幸成为修炼者却资质平平,不尽的欺凌压迫不知忍了多久,只要自己成为了强者,一切就都有了尽头,自己也总能当那上人,全全将那般仇报回去。过往心中的一切,倒像真真的死了。
告干双手握着剑,右看向已然疯魔的哥哥。心中也终想到,自己的争强好胜,惹到如今地步,可自己也只是想有些本事,让族人,不再受欺辱。在同申将剑抹与自己脖颈处,告干已明白今日已无路可走,就当死亡是解脱,哥哥莫怪我自私,我愿意带着族人未得的幸福走下去,那样不堪的命运就由我来选择结束,而不是反复架在爱人的脖颈上。
“毕竟我成为上者才是天命。”
一夜之间,长空依旧,几许残花枝头落。亭台楼阁,仍教灯火照暖。只叹血泪帐中,何人见疯魔。功利争不尽,相思不蹉跎。只许天命跟进,不道何处解脱。
家族给够了同申灵丹妙药,同申虽资质平平,却体质特殊,自身修炼有所限,却能承受大量提升实力的灵药,凭此,不消几十年,就慢慢登上了六宫之位,家族也从同申身上得到了想要的,通过同申的六宫之位得到了更多神通心法。此界以实力为尊,也通过同申的地位提升了家族的威势。
定难台内,告干有家族人暗暗相护,也顺利登上定难台掌者的位置。几十年来,同家族干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二人心性早已不同,记忆只在从那晚之后开始,一人执剑淌血,一人泪眼疯魔。却再少有兄弟相称。
而今,同申倚于墙边,经几十年过去,如今竟再有了受人要挟的感受,说罢起身又去床边,寻到灵药,一股脑的猛咽下去,只是灵药已吃过太多,能提升的实力效果也不再如前。嗓间吞了太多,咽下也成困难,却只死死瞪着前方,想到那三洛又是恨。
凭什么生来就有天赋,凭什么不需要吃灵药就能变强,凭什么来此界不久就要占他的六宫之位。想罢,又看到了月光下闪着冷光的关尺剑,同申起身,将那剑归回了剑鞘中,冷风间,同申只闭着眼,将不知明日又会起什么风波。
待到第二日日明,又是众人修习之时。同申果是站了出来,十傅先是一惊,不知又要起什么祸事。只见同申指到三洛说道:“你身为白门弟子,串通玄门,偷学玄门功法。你居心何在!”
三洛顿时懵住,看向商十傅,可十傅此时也是慌了起来,不知他是从哪知晓此事。
众人围了过来,山公也皱起眉头,三洛虽然紧张,此时却也硬气起来,说道:“我几时串通过玄门,学那玄门功法。师兄可不要诬陷我。”同申冷笑,说道:“若是只我见了,今日确实难教你说清。可这是大伙都见了的,那日比武,你左手挥剑将我逼退,那诡异身法,正是玄门的功夫,你还要解释什么!”
一下将三洛说住,慌了起来。此时十傅也上前,说道:“那日你剑法歹毒,占了胜势还欲再斩我师弟挥剑之手,断他根基。若不是我师弟临阵发挥,突出奇步将你击退,恐怕也不能站在这里。”
同申果是未得势,众人并无什么反应,这时文辰却上前来,正在十傅疑惑之际,文辰开口道:“那日凌晨我见了的,三洛确实被玄门功法送出,当时身有阴沉之气,是用过玄门功法的迹象。”
文辰可是六宫前三,这般地位说出的话实有几分重量,十傅困惑的看着文辰,文辰却依旧那般,面无表情的站于对面。长乌站了出来,长乌口直心快,直接对那同申说道:“谁不知你早忌惮三洛,如今夺了你六宫之位,更是记恨。怎么,文辰,他给了你甚么好处,教你在这里帮他颠倒是非。”
文辰听了这话也未动怒,只平静说道:“身在高位,说话可要注意些。你帮着三洛,他二人又是给了你甚么好处。”长乌见他这般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说罢便拔出负剑朝文辰劈去。
文辰也不示弱,拔出剑来迎上。二剑相遇,剑气顿时将周围震开来。山公见此忙出声止住,不知山公欲作何决断,三洛是否能成功化解此难,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