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乌鸦看到的故事》用其他笔名

4、新的乌鸦和始皇帝

　　（十六）过渡章

　　有人推测说政哥每日的睡眠不足两个时辰，也就是四小时。

　　四小时，听着好像也不短，但如果是每日都只有四小时不到的睡眠，再加上繁重的工作，人的身体真的难以支持。

　　秦池曾经花了一个暑假试过，三点左右睡，六点多一些起。前两周只是有些乏力，再往后便是整个人变得昏沉，记忆力、注意力等开始衰落，甚至难以控制情绪。一个半月，四肢无力，起床时差点摔在地上，胸闷、头疼、耳鸣……

　　结束实验之后秦池调养了许久都没缓过来，或许有他身体不算好的原因在里面，但他这也只是少眠，还没有加上高负荷的工作。

　　以前只是通过那些生冷的文字去看时，秦池便十分心疼了，如今亲眼见了政哥的作息……

　　自从他作为乌鸦死后复生为“鬼魂”，从政哥加冠亲政开始，秦池便亲眼见了他不分日夜的工作。

　　本以为在灭六国期间已经到了顶，之后顶多是延续那个强度，没想到秦朝建立后更夸张了。说是“衡石量书，日夜有呈”，有呈是有呈，但那是下限，不是上限。

　　他作为“鬼魂”是不需要歇息，没想到政哥都快和他差不多了，时常是文书批完天色也亮了，刚躺下去一会儿又爬起来工作。难得早睡些，却是半夜梦醒，醒了便径直开始第二天的工作。

　　除了病时，秦池很少见政哥在白日里歇息，即使是乘车出行，路上都要带些文书。以前不断的武，如今都许久才会想起要练。

　　秦池甚至见过政哥冬日大开殿门，不愿燃过多的炭取暖，说冷风能醒神，而热会昏人……直到某次染上风寒后，才在众人的劝说下改了。这哪是温度的问题吗？政哥你能不能注意点身体，每天多休息一会儿？

　　秦池每日练习着，到能短暂化出实体，变出一只小乌鸦，就是为了喊政哥歇息。

　　至于效果……

　　他有些怀念小政哥了，当时乌鸦喊几声就能拉着政哥去休息，而现在——

　　“呀。”政哥啊，快去休息吧，求求了。

　　攒了几天能量才又化出一只乌鸦跳上了政哥的书案。

　　也不好直接阻碍政哥看文书，秦池只能叫着用翅膀比划。

　　政哥见了乌鸦确实是暂时停下了工作，就一小会儿。

　　“近些天温度降了许多，如果感到冷了，可以来朕屋里呆着。”

　　因为实体很难凝出，存在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乌鸦只是偶尔才会出现。

　　秦政因为之前的经历对乌鸦带着些好感，所以见了这同样通人性，还与“秦玄”有些相像的“新乌鸦”，自然是有些喜欢。

　　他吩咐过不让人伤害它，还会给它留窗户进屋，也会与它聊天。

　　可到底不是之前的“秦玄”，至少对秦政来说不是，或许也有它不能常在的原因。

　　而且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秦灭六国的进度都推了大半，如今秦政已过而立，自然不同于幼时。

　　但秦池偶尔还是能成功的，比如今天。

　　盯着政哥入了睡，秦池才控制着“乌鸦”飞出屋子，伸手虚抚上他睡梦中都皱着的眉。

　　今夜便多歇息会儿吧。

　　离天亮还早。

　　好梦。

　　不知是凑巧还是错觉，秦政的眉头似乎放松了些。

　　（十七）衡石量书

　　“天下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

　　至秦统一之后，秦政便开始了他衡石量书的日常（相关见2022年4月第一条推荐）。

　　一天寅时，在又一次试图喊政哥歇息未果之后，秦池看着政哥用来量书的，那个形似天平的秤是越发不顺眼。

　　“又说今天的文书没批完……”

　　如果他能化作人就好了，哪天殿里没人便去把那秤改装了。

　　说不中呈不得休息，那只要让这“呈”变得少些，不就能让政哥早些休息了吗？

　　只可惜他虽说已经能长时间用乌鸦的模样出现，但作为人形时还是不能接触实物，声音和身形也都无法被人察觉，根本动不了那可恶的秤。

　　终于等到政哥歇下，秦池悄无声息地飞出里间，溜到了秤旁。

　　他左右打量着眼前的秤，试图从中找到乌鸦也能改装的位置。

　　“难不成我只能磨了这秦石权？”他看向放在一旁的石权，“不行，声音太大了，绝对会吵到政哥的。”

　　而且用乌鸦的身子来磨，不单慢，还容易被发现，无论是磨的过程还是磨完之后。

　　秦池摇摇头，转身打算回去陪政哥休息，忽然听到一阵放轻的脚步。

　　谁？

　　他猛地回过头，刚要叫出声时，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李斯。

　　他提着一盏小灯，将殿门推了条缝进来。

　　侧身掩着火光，另一手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看着大抵像是一种工具的东西，轻手轻脚地走来。

　　是李斯啊，那没事了……？

　　嗯？

　　等一下……

　　李斯你这大半夜的是怎么进来的？外面值夜班的守卫呢？不会睡着了吧？

　　秦池下意识往外看了看。

　　都还在，就站在门口。

　　所以这什么情况？

　　不会是这个点还要找政哥谈政事吧？他才刚休息唉……

　　却见李斯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一人一鸦四目相对。

　　“……！”

　　这乌鸦今夜怎个没呆在陛下房间？

　　李斯一惊，突然对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怪瘆人的。

　　缓过神来又担心它会开口叫唤将皇帝吵醒。

　　知道这乌鸦通人性，李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对视，沉默。

　　良久，见乌鸦只是好奇地看着他，并无别的什么反应，李斯才终于安下心来，蹲到秤旁开始动作。

　　秦池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看，没想到李斯居然和自己想一块去了。

　　他倒是没想到李斯会做这种事。

　　不怕被发现吗？

　　政哥才下令统一度量衡，秦池着实是没想到李斯会来做这种事，换个人还有可能。

　　比如说赵高。

　　嗯……

　　一人一鸦对视。

　　这回不是和李斯，而是和赵高。

　　这就是秦池更没想到的了，那前脚李斯刚走，后脚赵高就来了。

　　所以这里是随便就能进来的吗？

　　秦池默默挪到一旁，打算看看这赵高又是来做什么的。

　　于是一个新石权换走了原先的石权。

　　要糟。

　　“陛下，今日的量已经完成了”

　　秦政刚打开新的文书，忽然听到一旁的蒙毅开口。

　　“完成了？”他问。

　　“已经过了一石。”蒙毅道。

　　他转头看向秤上的竹简，眯了眯眼睛。

　　“为何朕总觉得今日还没批多少？”

　　“也许是陛下今夜状态好。”

　　秦政走到秤旁翻了翻今天批完的文书，忽地拿起石权，“昨夜李廷尉来过？”

　　“中车府令也进过殿。”蒙毅答。

　　“哦？”

　　完了。

　　秦池捂住脸。

　　这两人的行事其实违背了律法，那法规还是李斯定下的，这给发现不得掉层皮？

　　刚想着，便听秦政开口：“再取一石权来。”

　　政哥肯定发现石权重量不对了。

　　哪知秦政接过新石权后，却是将两个石权都放至同一边，“往后一日改为两石。”说完回到案边继续批文书。

　　嗯？两石？别啊政哥，咱把李斯和赵高拉来罚吧。

　　待秦政完成新一石的量时，天已经蒙蒙亮，蒙毅自是已退下，殿内只剩秦政和乌鸦。

　　“缺了一钧，他也是胆大。”

　　“廷尉应当是动了十斤。”

　　“真当以为朕不会罚他们吗？”

　　秦政摇摇头。

　　（十八）废分封

　　自十一年秦借援燕之名攻赵，铺开统一六国的目标，至二十六年齐国灭，秦取六国，定四海，初步完成了统一的目标。

　　是的，初步。

　　想要完成真正的统一，只是攻下六国是不够的。后续的消化，该如何处理接收的六国，相关制度的推行完善等，更多的问题纷至沓来。

　　这是秦王政二十六年。

　　鸡鸣已过，至平旦。此时的黔首们都早已步入梦乡，而秦国的大臣们却纷纷离了榻，他们要准备去开朝会了。

　　就统一之后的各种问题，早在灭齐之前便已经开始讨论商定了，应秦王政之意，诸多奏疏被不断送至他的书案之上。

　　如今齐已灭，讨论也讨论过几轮，进呈的文书不知堆了几石。以当今秦王的效率，或许今日的朝会上，有些事项该被定下了。

　　与此同时，才歇息下一个时辰未满的秦政又起了身。梳洗更衣后，见离朝会还剩下些时间，便行至书案前，再度打开了昨夜里筛出的文书。

　　一份来自廷尉李斯，一份来自丞相王绾。

　　视线扫过王绾奏疏中的“请为分封，立诸子……”，最终停留在了李斯所书的“行郡县”之上。

　　时至日出，章台宫。

　　群臣刚来齐，秦政也到了上位。

　　“有事启奏”的话音落下，王绾行礼上前：“臣有言。”

　　王绾的话一出口，秦政便知晓其欲提议行分封之事。秦政自是不喜分封，但有些话还是得让王绾说：“丞相请言。”

　　“今秦初并天下，原六国有燕、齐、荆地远，难以管辖，行郡县多有不便……”

　　“臣以为如今诸侯初破，三处又地远，不为置王，毋以填之。遂请立诸子，唯上幸许。”

　　王绾话止，望向上位。

　　秦政却不答，只是转头看向其他大臣：“诸位以为如何？”

　　“燕、齐、荆地远，立郡县确有不便……”

　　“陛下不如于近处行郡县，于偏远地行分封，以便管辖。”

　　“臣也以为分封有利。”

　　“……”

　　视线停留在李斯身上，李斯也会意向前行礼。

　　“不知廷尉有何见？”秦政问。

　　“臣以为分封是断不可再行，若想平定天下，置诸侯不便，当为郡县。”

　　“……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诸侯更相诛伐，天子不能禁止。今海内赖陛下神灵一统，皆为郡县。诸子功臣以公赋税重赏赐之，甚易制。天下无异意，则安宁之术也。”

　　“请依秦之制，分天下立为郡县，置守、尉、监。”李斯答完复躬身行礼。

　　秦政再度环顾群臣，见先前附和王绾说应行分封之法的人，如今有半数面上带了迟疑。

　　“分封之弊确实有，但在短期……”王绾见此情形忙道，却听秦政开口：“廷尉所言有理。”

　　“分封者，争之端也；争者，乱之始也。天下共苦战斗不休，以有侯王。”

　　“凡有血气，必有争心，争必以利。分封乃大争之利，有暴利，自有人争之以旁道，此为乱之始。昭襄王曾封公子绾为蜀侯，不过十五年便闻其欲反，遂废蜀侯国，改置蜀郡。”

　　“今天下初定，复立诸子，是在树兵，又种乱世之患也。廷尉议是，封建不可为，当行郡县。”

　　语毕，群臣再议，终定以郡县，交由李斯监行，后议其章程，复谈旁事。

　　（十九）去泰著皇

　　其实王绾一直对李斯心有不喜，以为此人确有才华，亦有能力，但于道德上似乎难寻底线。若上位者走偏，其人可能会成为一把淬毒的刀。

　　远地分封在他看来才是眼下最适宜的制度，不过之后又想了想，从长远角度来说也确实有后患无穷，许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多吧。

　　况且上位既已定下郡县，那他如今该做的就是配合将推行郡县做到最好，而不是纠结于分封。

　　况且眼下他还需要考虑别的事。

　　议帝号。

　　长案上满是铺开的简牍竹卷，王绾、冯劫、李斯与诸多御史、议郎、博士等聚在案旁讨论着。

　　秦王令群臣议帝号，遂诸人也就帝字展开。

　　《吕氏春秋》中五帝为太昊、炎帝、黄帝、少昊、颛顼。

　　炎帝、黄帝自是考虑炎与黄；太昊为青帝；少昊即白帝；颛顼乃高阳氏，取高或阳。

　　有人以秦之祖先母系为颛顼后裔，认为应称“高帝”或“阳帝”，号“高阳”也不错；又道少昊亦为秦之祖，何不称“白帝”；再有人接，若追根溯源，无论是少昊还是颛顼皆为黄帝之裔，不如直接取“黄帝”，吵做一团。

　　忽有人道五帝之上还有三皇，才让屋内一静。

　　“是也。昔者五帝地方千里，其外侯服夷服诸侯或朝或否，天子不能制。而今陛下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是自上古以来未尝有的，乃五帝所不及。私以为仅帝号不足以尊，不若采皇为号。”

　　于是话锋便从帝转向皇。

　　三皇有天皇、地皇、泰皇。

　　有人以为天为尊，而王绾道天地为太一所生，故“泰皇”最贵，冯劫附议。

　　左丞相与御史大夫曰“泰皇”，意有不同的人们忙望向右丞相，见隗状不语，复问廷尉李斯。

　　虽说廷尉为九卿，在三公之下，但上位重用李斯，其话语权同三公平齐。

　　“廷尉以为如何？”

　　自己以为如何？

　　李斯心中自是有想法，那是他在秦王令群臣议帝号之前便已想好的。

　　两个字，不是前面的五帝，也不是此时讨论的三皇，而是相加。

　　但视线扫过率先开口说“泰皇”的王绾，想到先前的事，李斯开口却是附从；“我以为右丞相所言有理。”

　　王绾望来的目光带着诧异，李斯回之一笑。

　　“我也觉得‘泰皇’最贵。”他道。

　　只是尊号罢，自己合上意是经常，此处又合得到的也不过小利，倒不如拿来换些旁的……

　　“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臣等谨与博士议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

　　以王绾为首，一众大臣皆道。

　　秦政见李斯也在其中，心中有些惊讶。

　　关于帝号，赵高与蒙毅等皆合自己之意，提到了三皇五帝相加，这平日一向合己意的李斯怎也道“泰皇”？

　　又闻众人皆附从王绾，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眼李斯。

　　“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至于号者，去‘泰’，著‘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皇帝’。”

　　末了，追尊庄襄王为太上皇。又道闻太古有号无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为谥。如此，则子议父，臣议君也，甚无谓，遂除谥法。

　　“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

　　定以水德，更名河曰德水，以为水德之始，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再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又数以六为纪，符、法冠皆六寸，而舆六尺，六尺为步，乘六马……

　　一场朝会开了近两个时辰才止，不过也定下了往后诸多事项，甚为充实。

　　（19.5）秦国东进之路

　　秦自非子受周孝王封附庸国，治都于秦邑始。

　　后秦庄公击败西戎，受周宣王封西陲大夫，被赐以秦同犬丘之地。

　　再秦襄公统兵救周有功，又护送周平王东迁洛阳，受封诸侯，赐封歧山以西之地。虽说关中此时其实为犬戎所占据，封地暂时到不了手，但秦自此终于有了诸侯之名。

　　秦襄公病逝在跟犬戎死磕的道路上，而继位的秦文公继承了秦襄公的遗志，打败犬戎使秦国向西扩张占领下整个关中，至秦德公徙都于雍。

　　西面的封地拿到手了，终于能转头看向中原了。东进，这是秦国的下一步。

　　秦穆公继位，他广慕贤才，如百里奚、蹇叔、伯乐、由余、九方皋等，来谋划秦的东进之路。他亲自向晋献公提亲，结成秦晋之好，拉拢了强大的邻国晋。秦穆公扶立了晋国三代君主，最后协助重耳回到晋国取得君位，成为晋文公，深化了两国友谊。

　　只是晋文公死后，秦晋又开战了。崤之战，秦国大败，秦晋交恶。又彭衙之战，秦军仍是大败，国力大损。遂将其在攻鄀之战中俘获楚将斗克释放，转头与楚国结盟，实施联楚制晋之策。

　　经此一遭，秦国向东不能出崤山，西不能击巴蜀，谋划中的东进之路暂时被封死。不过秦穆公仍致力开拓疆土，向西继续对付西戎，最后“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秦国成为春秋五霸之一。

　　倒回头，发现那晋国出现了分裂趋势。从六卿执政，发展到三家分晋，眼见着晋国分成了韩、赵、魏三国，秦国东进的心思又升起。这一分为三的“晋”，应该有机会吃下了吧？不过结果是韩、赵、魏三国秦都没打过。

　　甚至那魏国的魏文侯，启用李悝变法改革，任用吴起连年进攻秦国，攻入占去了秦国河西之地。秦简公、秦惠公屡屡出兵，想要夺回西河之地，都为吴起所败，还被趁虚反攻入了关中。

　　至此秦国几乎是一蹶不振，幸而秦献公继位，向魏国学习变法，才拉回了秦国颓势，转而继续发展。秦献公趁着魏国与齐国交战，发动石门之战，大败魏军。

　　石门一战，秦国斩首魏军六万有余，震慑了东方诸国，再一次开启了争霸之路。不过即使有石门之战秦国胜了魏国，东方诸国其实还是没把秦国看在眼里，地处西面边陲的秦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蛮夷，和那西戎各国无甚差别。

　　到秦孝公继位，一卷求贤令发布，商鞅登场，秦国开始了商鞅变法。变法成功，富国强兵，秦国迅速崛起。后“商君虽死，而秦卒行其法”。

　　秦惠文王继位，此时东方诸国因惧秦国强大，合纵抗秦。而秦惠文王礼贤下士，请用魏国张仪连横以破合纵。秦东距六国，夺回失地，北取上郡、南夺汉中、东进三川。又西取巴蜀，北灭义渠，收获了牧场粮仓。

　　秦昭襄王登场，重用范雎，“合纵连横，远交近攻”，采取“蚕食韩魏、削弱齐楚”的策略。又范雎举荐白起，在伊阙之战以少胜多，全歼韩、魏、东周二十四万联军，打通了秦国东进之路。后伐楚之战，攻陷楚都郢城，逼迫其迁都。又长平之战灭赵国四十万大军。

　　至秦庄襄王，因东周君与诸侯共谋伐秦，使秦相吕不韦率兵吞并东周于巩，灭东周。又攻韩，夺占成皋、荥阳，并设三郡。

　　再往后便是秦政的故事了。

　　此时已为始皇帝的秦政，正西巡走在先祖们东进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