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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监狱暴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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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1984年3月26日，星期一，傍晚18:00
宾夕法尼亚州·哈里斯堡市区至凤凰州立监狱·旧州际22号线
——夕阳像一块被锤薄的铜盘，悬在灰蓝色云层的裂缝里，把废弃公路的柏油烤得发软。沥青缝里渗出的黑油被热浪蒸腾，像一条条细小而扭动的蛇。风卷着玉米地的干尘、废机油与铁锈味，掠过断成两截的"Shell"标牌，发出空洞的哐当声。远处，萨斯奎汉纳河在暮色里闪出暗红，像一条被划开动脉的巨蛇。
地面开始震动——不是地震，是引擎。
几十台、几百台V型双缸引擎同时怒吼，排气管喷出的热浪把空气都扭曲成蜃景。
一、掉头·擦肩而过
18:03，两辆黑色政府轿车——1983年款福特LTD，车牌"PA-GOV-001"与"PA-GOV-002"——正从相反方向，缓缓驶向凤凰州立监狱。
前座，斯科特·埃尔南德斯（Scott Hernandez）——州检察官，西装皱巴，领带松垮，脸色比车窗外的暮色更暗。
他揉着太阳穴，声音低哑："什么也没问出来……那家伙，连呼吸都像在算计。"
后座，州首席检查长约瑟夫·希泽尔（Joseph Hazel）——五十岁，白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他笑了笑，像给同事打气，也像给自己安慰："现在这些犯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没事，慢慢来，法律会给他上课。"
突然，车载无线电发出"嘶嘶"电流声，随后是调度员急促的嗓音：
"所有单位注意，州政府紧急命令——斯科特·埃尔南德斯与约瑟夫·希泽尔立即返回哈里斯堡，重复，立即返回！"
斯科特皱眉，拿起麦克风："理由？"
对面沉默一秒，随后传来司法部长斯蒂芬·考克斯（Stephen Cox）的低沉嗓音：
"别问理由，回来说。"
无线电挂断，只剩电流杂音。
斯科特与约瑟夫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司机在下一个路口掉头，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叫，像某种不祥的预告。
18:07，掉头完毕。
黑色轿车与黑色机车洪流擦肩而过——
- 车窗内，是皱巴巴的西装、疲惫的脸、被法律束缚的"文明"；
- 车窗外，是燃烧的排气管、扭曲的脸、被末日召唤的"野蛮"。
两车交错瞬间，嗜血杰克（Bloody Jack）扭头，右眼罩在夕阳下闪出冷光，像一颗被点燃的子弹。
他咧嘴一笑，犬齿在暮色里闪出寒光，像在对"法律"竖起中指。
二、市区·横冲直撞
18:15，百年战争车队驶入哈里斯堡市区。
引擎声像滚雷，震碎商店玻璃；排气管喷出火舌，点燃路边废纸；
有人把□□扔向红绿灯，火球在十字路口炸开，像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交警试图拦截——
一名年轻交警站在路中央，举起红色指挥棒，声音被引擎淹没；
下一瞬，一辆哈雷直接撞飞指挥棒，车手顺手把□□砸向警车——
"轰！"警车瞬间被火球吞噬，交警被气浪掀翻，滚到路边，满脸是血。
车队没有减速，像一条黑色巨蟒，沿着市区主干道，横冲直撞，扑向凤凰州立监狱。
三、监狱外围·布战策略
18:42，车队抵达监狱外围。
凤凰州立监狱，坐落在一片干涸的河床上，四周是十米高的混凝土围墙，墙顶布满高压电网与监控塔；
正门是三道电动铁门，门后是一座碉堡式警卫楼，楼内驻守着四十名武装狱警，配备M16A1与防弹盾。
嗜血杰克站在一辆废弃油罐车上，风衣下摆被风吹得像一面破旗。
他举起猎枪，朝天空开火——
"砰！砰！"
枪声像发令枪，车队瞬间分成三队：
- A队：正面冲击大门，吸引警卫火力；
- B队：从旧排水渠潜入，炸开锅炉房外墙；
- C队：跟他，直奔A级羁押区，抢人。
四、正门·炸弹与血火
18:47，A队——二十辆机车，排成楔形，冲向正门。
车手们同时开火，AKMS、短筒猎枪、自制□□，像一场金属暴雨，砸向警卫楼。
狱警们措手不及——
有人刚举起M16，就被□□砸中头盔，火焰瞬间吞没头部；
有人想放下防弹钢板，却被AKMS的点射击穿肩膀，血花溅在混凝土墙上，像一幅抽象画。
嗜血杰克趁机跳下油罐车，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块□□——
炸药被捏成手掌大小，表面贴着一枚简易计时器，红色数字跳动着：00:00:30。
他像投掷棒球一样，把炸药扔向监狱围墙——
"轰——！"
一声巨响，混凝土围墙被炸出一个直径三米的缺口，碎块与烟尘像喷泉般冲天而起。
高压电网被炸断，蓝色电弧在夜空里闪了几下，随即熄灭。
五、内部·混乱与越狱
18:49，监狱内部陷入混乱。
爆炸声像一把巨锤，砸碎了所有秩序——
- 有的犯人趁机越狱，用磨尖的牙刷柄刺穿狱警喉咙；
- 有的犯人烧毁自己的囚服，把燃烧的布条挂在铁栅栏上，像一面面临时旗帜；
- 有的犯人冲进武器库，抢夺M16与防弹盾，与狱警展开巷战。
典狱长办公室，位于监狱中央碉堡式大楼内。
嗜血杰克带着五名小弟，冲进办公室——
典狱长约翰·米切尔（John Mitchell）——五十岁，白发，身材微胖，正试图用无线电呼叫支援，却被一名小弟用AKMS顶住后脑。
"斯特凡·施耐德，关在哪？"嗜血杰克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典狱长颤抖着指向地下三层："A级羁押区……最里间……"
嗜血杰克点头，两名小弟立即押着典狱长，走向地下电梯。
六、地下三层·A级羁押区
18:52，电梯门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走廊尽头，是斯特凡的牢房——双层铁门，外层是电动铁栅，内层是实心钢板，门上焊着"PA-DF-#A-17"编码。
典狱长颤抖着刷卡，门缓缓开启——
斯特凡坐在固定不锈钢凳上，手腕被磁锁铐在桌面凹槽内，灰蓝瞳孔映出走廊的火光，像两枚被点燃的冰。
他抬头，看见嗜血杰克那张被烧毁的脸，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像刀背擦过皮革。
"斯特凡·施耐德，"嗜血杰克声音低沉，"有人来接你了。"
斯特凡微微点头，像接受一场迟到的邀请。
磁锁被打开，他站起身，活动手腕，骨骼发出"咔啦"轻响，像某种古老机械被重新上紧发条。
七、最后的抵抗
18:55，一行人押着典狱长，走向地面出口。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监狱大门时，一名狱警——杰森·米维拉（Jason Milla），二十六岁，刚从军校毕业，身上已多处负伤，却仍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他躲在掩体后，举起M16，瞄准嗜血杰克后背——
"哒哒哒！"
三发点射，一发击中嗜血杰克左肩，溅起血花；另两发被防弹钢板弹开。
嗜血杰克身形一晃，却未倒下。
他缓缓转身，嘴角裂开一个几乎到耳根的狞笑，像被子弹唤醒的恶魔。
"好样的，小子。"
他低声，声音却带着某种金属磁性的震颤，像电锯锯过钢板。
下一秒，他举起短筒猎枪——
"砰！"
一声巨响，杰森·米维拉胸口被轰出一个巨大血洞，身体像破布般飞出，撞在混凝土墙上，缓缓滑下，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八、大摇大摆的离开
19:00，斯特凡·施耐德在"百年战争"车队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出监狱大门。
他穿着那件深灰色囚服，胸口"PA-DF-#A-17"编码已被撕掉，露出锁骨下那枚被锁链缠绕的鹤纹身——在火光映照下，像刚刚挣脱牢笼的猛禽。
嗜血杰克站在他身旁，被子弹撕裂的左肩仍在流血，却像感觉不到疼痛。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烟草染黄的牙齿，像在对整个世界宣战：
"欢迎回到地狱，施耐德先生。"
斯特凡微微侧头，灰蓝瞳孔映出远处被火光染红的天空，像两枚被重新点燃的冰。
他低声，声音却带着某种被压抑已久的兴奋：
"不，杰克。
这不是地狱——
这是末日的前奏。"
夜色降临，车队像一条黑色巨蟒，消失在公路尽头。
身后，凤凰州立监狱仍在燃烧，火光映红半边天空，像一场提前降临的末日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