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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绅士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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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1984年3月23日，星期五，清晨6:30
美国密苏里州·克雷斯县警察局
——雾比昨天更浓，像给停车场铺了一层冷灰色的棉絮。戴维斯（Sebastian Lyder Davis）拎着保温壶走出家门，第一口咖啡的苦味还没散开，就被报箱里醒目的头条震住。
芝加哥邮报（Chicago Post）
红色粗体占据半个头版：
"SPRINGFIELD MASSACRE — 26 Wounded, Attorney General Dead"
照片里，伊利诺伊州府圆形喷泉被染成暗红，打捞绳在白布下勒出人体轮廓；另一张，州长托马斯·巴特勒（Thomas Butler）被两名探员架出大楼，眼神空洞，嘴角神经质地抽搐，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洛杉矶快报（L.A. Express）与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同样用"血洗"、"司法灾难"作标题。电视里，早安·美国（Good Morning America）循环播放白宫凌晨的紧急简报——
总统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面色铁青："这是对美利坚司法体系的公然挑衅！FBI已成立专案组，代号'白鹰'（Operation White Eagle），誓将幕后真凶绳之以法！"
国会凌晨通过特别决议：罢免巴特勒，副州长暂代州务。
全美震惊，股市开盘前已跌去一百二十点。
戴维斯把报纸揉成一团，又展开，指节发白。
"施耐德……"他低声咒骂，却连自己都听不清。
7:05，他驱车到达克雷斯县警局（Missouri, Cress County Sheriff's Office）。
推开门，电视新闻的蓝光映在同事脸上，所有人安静得可怕。雷斯特·科尔（Rester Cole）端着纸杯，咖啡早已凉透。
"早啊，越南回来的鬼。"雷斯特勉强打趣，声音却发干，"今天这世道，真不适合活人。"
局长安德鲁·戈麦斯（Andrew Gomes）从走廊尽头招手："戴维斯、科尔，来我办公室，现在。"
一、局长办公室
百叶窗半掩，光影切割成黑白棋盘。
安德鲁把一份传真拍在桌上——FBI内部协查通报，右上角盖着"白鹰"蓝章，赫然写着：
"重点关注对象：Sebastian L. Davis（塞巴斯蒂安·L·戴维斯）——曾与疑犯家族接触，建议立即控制并移交专案组。"
雷斯特瞪大眼："他们盯上你了？"
戴维斯苦笑："我巴不得没人记得我。"
话音未落，外间"轰——！"一声巨响，仿佛油罐车撞进大厅。
三人冲出门，只见正门外尘土飞扬——一辆黑色防弹Suburban撞断自动栏杆，直接冲进警局大堂。车头嵌着银色双头鹰徽，在警灯照射下闪出冷冽寒光。
车门滑开，尤利娅·施耐德（Yulia Schneider）率先跳下，黑色风衣下摆扬起，露出折叠托MP5K。她抬手，两发点射——
"哒哒！"
天花板吊灯爆裂，玻璃雨点般落下，尖叫声四起。
值班警员刚拔枪，被卡特琳·施耐德（Kathrin Schneider）双手齐发，GLOCK 19红点一闪，枪套锁扣被精准击碎，警员愣在原地，枪已半解体。
奥斯瓦尔·施耐德（Oswald Schneider）缓步下车，银发被天花板破洞透进的晨风吹得微微扬起。他单手拄乌木手杖，另一只手摘下礼帽，朝戴维斯微微欠身，像在剧院包厢遇见老友。
"戴维斯先生，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雷斯特想冲上前，被尤利娅一个旋踢踹中腹部，整个人撞翻前台，文件飞扬。安德鲁刚摸向腰后，卡特琳已闪到他身侧，枪托闪电般落下——局长扑通倒地，额角渗血。
戴维斯本能地拔枪，却在抬手瞬间，被尤利娅欺近，一记手刀砍在颈动脉。他眼前一黑，膝盖发软，意识消散前，只听见奥斯瓦尔低沉的嗓音：
"只是请您去'家里'喝杯茶，别紧张。"
二、车内·苏醒
冷冽的古龙水味钻进鼻腔，戴维斯猛地睁眼——
双手被塑料束带反绑，脚踝缠两圈绝缘胶布，坐在Suburban第三排。窗外景色飞驰，已出城区，密苏里河灰雾缭绕。
"醒了？"
卡特琳回头，递来一瓶矿泉水，瓶口插着吸管，像对待病人。
戴维斯甩头，水溅在风衣："你们要干什么？"
前排，奥斯瓦尔没回头，声音却透过隔断清晰传来：
"带你去看一些'真相'，关于你父亲——也关于你即将扮演的角色。"
"我父亲阵亡于1945年孚日山脉，真相早写进档案！"
"档案会撒谎，"奥斯瓦尔轻笑，"而我，习惯把死人叫醒。"
三、警局·事后
雷斯特·科尔捂着腹部爬起，嘴角带血，望着被撞弯的大门，咬牙切齿："施耐德……"
安德鲁·戈麦斯被同事扶起，额头贴纱布，眼神空洞："通知州警……不，通知FBI'白鹰'专案组……就说——他们带走了戴维斯。"
电视屏幕仍在闪烁，主持人面色凝重：
"最新消息，FBI已将'白鹰'调查范围扩大至密苏里州，目标疑似与某地方警长有密切联系……"
镜头切向航拍——克雷斯县警局门口，黄色警戒线拉起，直升机盘旋，探照灯扫过破碎的玻璃门，像扫过一座刚刚沦陷的边境哨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