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偏差》辟邪铜钱

11、欲望

　　公寓的暖光裹着梅子酒的清冽，在地板上淌成一片柔和的光斑。温叙端着炖好的鸡汤站在卧室门外，指腹摩挲着瓷碗边缘温热的釉色，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这几天以照顾温野为由住进来，空气里总飘着两人交织的气息，他的信息素像有了自主意识，总在靠近温野时，悄悄溢出颈侧的腺体，清冽里缠上点微甜。

　　门虚掩着，缝里漏出的呼吸声比平时重，带着点压抑的滞涩，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吐不出也咽不下。温叙放轻脚步，本想把鸡汤搁在门口就走——他一向尊重温野的隐私，可今天，那股滞涩的呼吸混着他自己的梅子酒味，轻轻扎在他心上，让他脚步顿在了原地。

　　他能清晰地想起半小时前，自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的模样。宽松的棉质白衬衫没系扣子，领口敞着，温野坐在客厅沙发上擦枪，余光扫过来时，指尖明显顿了顿，枪膛里的子弹壳“咔哒”一声掉在地毯上，他却没捡，只盯着他的方向，喉结滚了半天，才低声说“哥，汤快凉了”

　　那时温叙只当他是伤口疼得心烦，没多想，转身去厨房盛汤。可此刻站在卧室门外，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温野看他时，眼底那点翻涌的暗潮

　　屋里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懊恼的低骂“操……”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尾音拖得很长，裹着点难以言喻的燥热。温叙的心猛地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推了那道虚掩的门。

　　暖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满室藏不住的秘密。

　　书桌上摊着十几张照片，全是他。有去年冬天在港口货仓，他裹着黑外套核对账目，有前几天他坐在客厅写布防图，甚至有他熟睡时的模样，衣柜门半敞着，里面除了温野的黑色作战服和休闲装，竟整齐叠着他的几件衣服，而最让温叙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坐在床边的温野。

　　他背对着门，肩膀绷得笔直，却抖得厉害。手里攥着的东西白得刺眼，是他今早换下来的贴身衣物，棉质的布料被攥得发皱，还沾着点他信息素的淡香。他的头微微垂着，黑色的头发乱得贴在额角，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能隐约看到腰上缠着的绷带轮廓。

　　空气里的梅子酒味骤然变得浓烈，清冽中翻涌着慌乱的甜，在极度震惊与无措下，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从腺体里溢出。Alpha的信息素本就带着压迫感，可此刻落在温野身上，却像点燃了一把火，让他浑身的热意更甚。

　　温野像是被惊雷劈中，浑身一僵，攥着衣物的手骤然收紧，他没回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像要把他的后背烧出一个洞来。房间里的寂静变得窒息，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重一轻，一慌一乱，撞得空气都在发颤。

　　“哥……”温野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慌乱，却又奇异地透着点破罐破摔的纵容“你怎么进来了？”

　　温叙手里的瓷碗“哐当”一声撞在门框上，滚烫的鸡汤溅出来，落在手背上，灼得他猛地一缩手，可他却感觉不到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只攥着他衣物的手，Beta本不该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可温野不一样，他偏偏能闻到他的信息素，偏偏只对他的味道上瘾“我……我不是故意的。”温叙的声音干得厉害，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以为你……”

　　他想说“我以为你不舒服”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眼前的画面太刺眼，那些藏在照片里的执念，还有温野此刻压抑的姿态，像一把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底那个尘封已久的盒子——里面装着的，全是他不敢面对的、对温野早已越界的心思。

　　他下意识地想退，脚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目光落在温野攥着衣物的手上，那双手正攥着他最私密的东西，带着一种让他心慌意乱的占有欲“我马上出去，我……”温叙猛地闭上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他刚转身，手腕就被猛地攥住。温野的手很烫，带着点薄汗，力道大得惊人，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攥得他手腕生疼。下一秒，后背就贴上了一具同样滚烫的身体，熟悉的，混着他自己的梅子酒味，铺天盖地地涌过来，裹得他动弹不得“哥，别躲。”温野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柔软的头发蹭过他颈侧的腺体——那里是Alpha最敏感的地方，皮肤薄得能摸到下面跳动的血管，被柔软的发丝扫过，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温叙的身体瞬间绷紧，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更多，清冽的梅子酒香里，竟多了点慌乱的甜

　　“放开。”温叙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的心跳，又快又沉，隔着薄薄的衬衫传过来，和自己的心跳撞在一起，乱成一团。他能闻到温野身上那股独属于他的、干净的洗衣液味，混着自己的梅子酒味，在空气里缠成一团

　　“我不放。”温野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喷在敏感的腺体上，带着点灼热的痒“哥，你看都看到了，还躲什么？”他说着，手臂收得更紧，将温叙整个人圈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我错了，不该偷偷藏你的东西，不该……不该对你有那种心思，可我控制不住。”温叙的身体抖得更厉害，手腕被他攥得发疼，却偏偏挣不开。他能感受到温野胸膛的起伏，能听到他压抑的喘息，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越来越浓的、混着欲望与慌乱的气息。Beta本没有信息素，可温野身上的热意，却像一种无形的蛊惑，让他的理智一点点崩塌。

　　“阿佑，你清醒点。”温叙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疲惫的艰涩“我们是兄弟，是亲兄弟，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温野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点近乎偏执的执拗，又迅速放软，用脑袋轻轻蹭着他的颈侧“哥，我们又不是没……”“别提那次！”温叙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地方，猛地挣扎起来，眼底瞬间泛起红，混乱里发生的事，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两人心里。醒来后，温叙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像一个胆小的懦夫，心里只希望自己跑得越远越好

　　温野被他挣得晃了一下，腰上的伤口扯得他闷哼一声，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可他却没松手，反而顺着他的挣扎，将人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底的慌乱与沉沦

　　温野的眼睛很亮，此刻却蒙着一层水汽，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睫毛湿漉漉地垂着，沾着点细碎的汗珠，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角微微抿着，带着点隐忍的疼，却又透着点勾人的艳。他的呼吸很粗，喷在温叙的脸上，带着点灼热的温度，混着淡淡的药味和梅子酒味，让人头晕目眩。

　　“哥，我没忘。”温野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的蛊惑，“那天你身上的味道，比现在还要重，你的味道让我上瘾。”他说着，抬手，指尖轻轻拂过温叙颈侧的腺体。微凉的指尖划过滚烫的皮肤，温叙的身体猛地一僵，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涌得更凶，清冽的梅子酒香里，竟带了点勾人的甜，像在无声地回应着他“别碰那里……”温叙想偏头躲开，却被温野用手按住了后颈。他的掌心很烫，覆在敏感的腺体上

　　“哥，你也不是对我没感觉，对不对？”温野的额头抵着他的，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你的信息素告诉我，你也对我有着欲望”

　　温叙的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腔，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他想反驳，想说“我只是怕你出事”想说“我们是兄弟，本该如此”可看着温野眼底那点执拗的、带着点脆弱的光，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承认，自己对温野的心思，早就超过了普通的兄弟，可他是哥哥，是“灰隼”的掌权人，肩上扛着整个帮派的安危，也扛着所谓的道德底线。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对自己的亲弟弟，有着如此龌龊的爱恋。这份心思，只能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和下水道的垃圾一样腐烂

　　“哥，别逼自己了。”温野的指尖顺着他的颈侧往下，轻轻划过他的锁骨，动作带着点试探的温柔“你看，你的信息素在回应我”他说着，微微偏头，嘴唇几乎要碰到温叙的腺体，声音低得像耳语“哥，让我告诉你，另一种办法”

　　温叙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他能感受到温野身上的热意，能闻到那股缠着他的、能听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又快又沉的心跳。所有的克制，所有的挣扎，在温野带着点卑微与蛊惑的祈求里，一点点土崩瓦解。

　　他没有再挣扎，只是微微闭上眼，任由温野将他重新拥进怀里。温野的手臂收得很紧，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头发蹭过他的腺体，带来一阵细密的痒。怀里的人身体滚烫，带着点颤抖，像在害怕，又像在庆幸“哥……”温野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发顶“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温叙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抬手，轻轻环住温野的腰，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腰上的绷带，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

　　“阿佑……”温叙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们这样……是错的。”

　　“哪有那么多对错”温野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嘴唇轻轻蹭过他敏感的腺体，声音带着点偏执的坚定“你是我的氧气，没有你我会死的……”他的嘴唇很烫，蹭过腺体时，激起一阵强烈的战栗。温叙的信息素瞬间失控，清冽的梅子酒香铺天盖地地涌出来，将两人彻底包裹。Alpha的信息素带着安抚的意味，落在温野身上，让他浑身的颤抖渐渐平复下来

　　温叙微微偏头，鼻尖蹭过温野柔软的头发，心里那道多年的枷锁，终于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心思，那些藏在日常里的牵挂，那些压抑了多年的爱恋，终于在这一刻，窥见天日。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彻底放下所谓的道德底线。可此刻，他只想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他的体温，闻着他身上缠着自己的味道，这一刻他希望两人溺进汪洋的海水，藏进马里亚亚纳海沟的最深点，最好谁都找不到

　　窗外的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辉。温野的头埋在温叙的颈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抱着他的手，依旧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温叙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带着点笨拙的温柔。颈侧的腺体被温野的呼吸反复拂过，带来一阵细密的痒，心里却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世界，将彻底改变。而他，心甘情愿地，陪着温野，一起踏入这片未知的、却又无比渴望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