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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太子长琴:豁出去了 ...
长琴站在金鳌岛外翻涌的云海之中,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踏上刑场的囚徒。
他不能只把希望放在那位妖族公主已经把事情和盘托出上,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多么荒谬,多么危险——在泄露天机边缘游走,稍有不慎就是形神俱灭。但想到记忆中那席卷洪荒、亲族俱灭,连不周山都为之倾塌的毁灭景象,他别无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驾云落在岛外,对着守岛童子——一位还算面善的截教弟子,深深一礼:“巫族太子长琴,有要事求见上清前辈,烦请通传。”
他刻意报上全称,姿态放得极低。
片刻后,他被引至一处新修的亭台。东皇太一与上清通天正在其中,东皇一身玄衣,神色冷淡,通天则懒散地靠在栏杆上,侧过脸和东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气氛轻松闲适,与外界巫妖对峙的紧张截然不同。
太一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长琴,专注地看着指尖跳跃的金色火焰。
通天倒是看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玩味:“哦?巫族的小太子?稀客啊。来找我何事……是要替你家长辈下战书?”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长琴再次深深一礼,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平稳,却难掩一丝紧绷:“长琴不敢。今日冒昧来访,是……是为私事。”
“私事?”通天挑眉,似乎更感兴趣了,他瞥了一眼依旧没什么反应的东皇,“什么私事能让你找到我们这儿来?”
长琴感到喉咙一阵发干,如同被沙漠的热风灼过。他必须说出来,必须抛出那个在心底演练了无数遍、却依旧觉得荒谬绝伦的借口。他垂下眼,不敢看东皇,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混合着窘迫和悲伤的语调:
“长琴……长琴曾与危月燕……不,是与姬献道友,有过一段……旧谊。”
这话如同惊雷,终于让东皇太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抬起眼,熔金的瞳孔平静无波地落在长琴身上,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能穿透灵魂的冰冷审视。
通天也坐直了身体,脸上玩味的笑容收敛了些,看看长琴,又看看太一,没说话,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长琴硬着头皮,按照打好的腹稿继续,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自嘲与苦涩:“虽然后来……她认为长琴不堪托付,转而……倾心于一位三清门下俊杰,并与长琴断了往来。”
他刻意模糊了“三清门下俊杰”的具体信息,这部分半真半假,因为他确实听闻过危月燕与某些玄门弟子有过接触,此刻正好拿来增加可信度。
“但与她既有此缘……她身死道消来不及托付的事,长琴自当为她转达。”
他硬着头皮说完这番荒唐到自己都不信的话,不敢抬头,只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属于东皇的视线牢牢钉在他身上。
亭内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仿佛无比漫长的一瞬,东皇太一终于开口了,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清冽的冷漠:
“姬献,”他淡淡地重复了这个名字,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太阴月乌,何时会与巫族有染。”
长琴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然而,太一的话并没有停下,他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嘲讽:“你编造这等拙劣谎言,意欲何为?”
谎言被当场戳穿,长琴脸上血色尽褪。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天道注视下,他根本不敢说出真正的理由。
一旁的通天忽然轻笑出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他站起身,走到长琴面前,饶有兴致地围着他转了一圈,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说说看,一个巫族,为什么拼了命地,甚至不惜自污承认与妖族有染,也想让太一活下去?他活着,对你们巫族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他若死了,对你们巫族,有什么……了不得的坏处?”
通天的问题直指核心。他不在乎妖族死活,他在乎的只有太一。而这个问题,也正是东皇太一此刻所想。
长琴脑中一片混乱,他不能直言未来,只能在规则的边缘疯狂试探。
他抬起头,看向依旧冷漠的东皇,眼中是真实的绝望和一丝豁出去的疯狂,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东皇陛下……若……若妖皇有不测,”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您……您会怎么做?”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近乎僭越。
东皇太一闻言,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他没有回答,但那一瞬间,他周身的气息似乎凝滞了一下——若兄长帝俊陨落,若这天地再无牵挂……
他会怎么做?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太一的脑海,自然而然,清晰得仿佛从来不需要思考。
原来如此。
他看向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的太子长琴,忽然明白了这个巫族小子拼死前来、胡言乱语背后的恐惧是什么。
不是希望他活着,而是恐惧他不惜代价地同归于尽。
东皇轻轻嗤笑一声。
“原来如此。”他不再看长琴,“你可以走了。”
长琴僵在原地,不明白这算是什么反应。
通天倒是明白了,他脸上重新挂起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对着长琴摆了摆手:“行了,赶紧走吧。”
长琴浑浑噩噩地行了一礼,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金鳌岛。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云海尽头,通天才收敛了笑容,走到太一身边,那双清亮透彻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了然的深邃。
他没有问太一会做什么,因为答案,或许在长琴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在太一那微不可查的气息凝滞中,就已经不言自明。
他重新在东皇太一身侧的位置坐下,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懒散地靠着,而是微微前倾,目光落在太一那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太子长琴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金鳌岛,直到确定没有天道降罚的迹象,才敢在一片荒僻的云头上停下,扶着膝盖剧烈喘息。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心脏仍在疯狂擂动。
他回想着东皇太一最后那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和上清通天看似戏谑实则锐利的眼神。他们没有立刻将他拿下,也没有深究,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他明白了……”长琴喃喃自语,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东皇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虽然过程狼狈不堪,谎言被当场戳穿,但他赌上一切想要传达的核心信息——“东皇会死”——似乎已经以一种扭曲的方式,送达了。
而更让他心头微动的是上清通天的态度。
他赌对了。
从来没人能确定上清和东皇到底什么关系,但当年东皇自爆之后能把东皇钟托付给上清,加上如今亲眼所见上清对东皇那近乎纵容的亲昵态度,这“情意”二字,绝非空穴来风。
只要上清通天在意东皇太一本人,远超在意什么妖族天庭、洪荒大势,那么,他就绝不会坐视东皇走向那条与巫族、与整个洪荒同归于尽的绝路。
“只要上清圣人出手阻拦……”长琴望着金鳌岛的方向,眼中终于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亮。这或许是他逆天改命计划中,唯一可能撬动的、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支点。
……
太子长琴若是觉得姬献小心过头,什么也不曾做,那倒是错怪了她。
这位一贯低调小心的妖神素日为人所疑惑的就是,她昔日加入妖族天庭所求不多,倒唯独要与那伏羲作对,偏抢了他的妖圣之位。
事后才突然清醒了似的,将自己作为新任妖圣所能调动、支配的大半资源、供奉、乃至部分权责,都陆陆续续、明里暗里地转赠或让渡回了伏羲,但唯独妖圣尊位咬死了不肯还了去。她这般先是争抢,后又“慷慨”补偿的行为,弄得不少妖族高层都一头雾水,私下议论纷纷,实在猜不透,也不知道她争了个什么劲。
而被针对的当事人伏羲,对此倒是显得一派云淡风轻,甚是不以为意。
他既没有因被抢了位置而动怒,也没有因后续的“补偿”而表现出任何感激或释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大部分时间都与妹妹女娲娘娘一同,沉浸在自身的大道修行与那精妙无穷、包罗万象的阵法推演之中,天庭的纷扰,权力的更迭,似乎都难以扰动他平静的心湖。这份超然物外的姿态,反而更显其深不可测,让人不敢小觑。
其实姬献当日想的倒也简单:娲皇平生憾事唯有一件,若是能把伏羲大圣送出巫妖大劫,不至身死道消,也算不负娲皇昔日抚育庇护之恩了。
太子长琴:我也是真没招了。
危月燕:他诽谤我啊叔父!
通天:你真的和三清门下有过一段?
危月燕:呃呃呃,您看叔父不也挺喜欢三清这一口的嘛。
通天:别误会,我没有反对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你叔父真的好三清这一口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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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太子长琴: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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