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黎都》语赋

52、第 52 章

　　太和殿的金砖上，暗红血渍蜿蜒蔓延。许逸的长剑与宁绪的银枪死死相抵，兵刃相撞的脆响震得殿内烛火摇曳，两人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是你通敌叛国，害死我麾下三百将士！”许逸嘶吼着，手臂青筋暴起，长剑猛地下压，剑刃擦过宁绪的护心镜，划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宁绪怒目圆睁，银枪骤然旋挑，逼退许逸半步，冷笑道：“血口喷人！分明是你私藏军饷，嫁祸于我！今日定要取你狗命，以证清白！”话音未落，银枪直刺许逸心口，招招狠辣决绝。

　　就在两人生死相搏的瞬间，明黄色的身影疾步闯入殿中。“住手！”黎渊身着龙袍，不顾侍卫阻拦冲上前，他望着昔日情同手足的两人反目成仇，声音里满是焦灼，“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何必因一场未经查实的误会自相残杀！”

　　可此时的许逸与宁绪早已被怒火冲昏头脑，厮杀间根本无暇顾及旁人。许逸回剑格挡银枪时，收势不及，锋利的剑刃径直刺入了黎渊的右胸。

　　“陛下！”两人同时惊呼，攻势戛然而止。

　　黎渊强忍剧痛，抬手按住汩汩流血的伤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怒视着两人，用尽全身力气喝道：“来人！取玄铁锁链！”侍卫闻声上前，递上早已备好的锁链。黎渊亲自上前，咬牙将两人的手腕紧紧锁在一起，铁链锁死的“咔哒”声在殿内回荡。

　　“在查清真相之前，你们就这般绑着！好好反省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想想那些因你们内斗而受牵连的人！”黎渊丢下这句话，便在侍卫的搀扶下，捂着伤口踉跄离去，留下被锁链束缚的两人，在满殿狼藉中面面相觑，眼底的杀意渐渐被震惊与愧疚取代。

　　玄铁锁链冰冷沉重，将许逸与宁绪的手腕死死缠在一起，两人被迫并肩站在太和殿的残烛之下，鼻尖萦绕的血腥味混杂着龙涎香，格外刺鼻。

　　许逸垂眸望着锁链连接处，指节因用力攥紧长剑而泛白。方才黎渊胸口喷涌的鲜血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那抹刺目的红让他心脏阵阵抽痛。“方才……是我失手伤了陛下。”他声音沙哑，带着难掩的懊悔。

　　宁绪别过脸，银枪早已被侍卫收走，裸露的手腕被锁链勒出红痕。他想起黎渊冲过来阻拦时焦急的眼神，想起那柄刺入龙袍的长剑，喉结滚动了许久，才艰涩地开口：“我也有错，不该被怒火冲昏头脑，置陛下安危于不顾。”

　　殿外夜色渐深，烛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身影忽明忽暗。被束缚的手臂让他们行动诸多不便，就连转身都要相互配合，往日里针锋相对的两人，此刻却被迫维持着尴尬的默契。

　　许逸忽然想起三年前边疆告急，他与宁绪一同领兵出征，雪夜里两人共享一件披风，靠着彼此的体温抵御严寒；宁绪也忆起某次宫廷夜宴，他醉酒失足落水，是许逸奋不顾身跳下去将他救起。那些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过往，与今日的刀剑相向形成鲜明对比，让两人心中更添愧疚。

　　“三百将士的死，或许真的另有隐情。”许逸打破沉默，语气中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冷静。

　　宁绪点头附和：“私藏军饷的指控也疑点重重，当初递交的账目或许被动过手脚。”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内侍捧着药碗躬身而入：“两位将军，陛下命奴婢送来伤药，还说……让两位好生歇息，明日随他一同去大理寺彻查此事。”

　　两人接过药碗，望着内侍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彼此相连的锁链，心中已然明了。黎渊这是要用这副锁链，锁住他们的冲动，也唤醒他们的情谊。

　　夜色渐浓，太和殿内的烛火依旧燃烧，锁链碰撞的轻响间，是两人悄然转变的心境，以及对真相的共同探寻之心。

　　需要我继续写他们次日前往大理寺查案的剧情吗？比如设计关键线索的出现，或是幕后黑手的初步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