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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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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
柳清低头看着路灯下走向办公室的两人，眼底一片黑郁。
终于有人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了。柳清莫名自嘲地笑出了声，目光从外面两人身上移开。
“彭彭——”
“请进。”
越揽闻声很快从门口一溜烟窜到柳清对面，笑得荡漾。
变脸真快，柳清有点好笑。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呀？”越揽边说边拉开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柳清扯理由。
“至少长得还算不算碍眼......”，柳清不合时宜地想到。
“没什么大事，你入学来适应的怎么样。”柳清莞尔，手上摆弄着茶叶。
越揽一下被他笑得晃了眼，一路上打的质问腹稿全随茶水咽进肚子里了，“啊...还行。”
“嗯，这样，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联系我，毕竟是你说的——熟人？”柳清抿了口茶，轻飘飘地表示。
这番话虽然客套，却算是个示好举动了。揽一脸受宠若惊，脑子也跟着活泛起来，无功不受禄啊，他这是什么意思，单单是为了刚刚那件事？绝不可能，就算大家知道柳清跟那个齐贺打了一架又怎样，只要不打s，都不用他亲自开口，多的是人愿意帮忙收拾这个烂摊子，这么小心谨慎，是做什么？
柳清端着温和姿态又倒了杯茶，手上动作轻缓，睫羽轻轻扇动，叫人一时几乎分辨不清其中的虚情假意——即使这已经昭然若揭了。
“后天中午不用来接我。”
“嗯？”越揽没想到柳清会主动提起这事——毕竟算是自己单方面的邀请，他都准备好接着磨两天了。
“天山居，我请客”，柳清看着他，把茶递过去，“赏脸吗？”
越揽急急忙忙地接住茶水就把视线转向旁边，心里莫名慌乱，“这怎么行，要请也是我......”
“朋友之间哪里讲这些。”
越揽脑子好像都转慢了，一时不知道回什么。
心不在焉，茶水洇湿了衣摆都没发现，等反应过来，还没作声，一只手就伸到了他面前。
脑子一抽，越揽下意识握了上去，马上又像触了高压电一般弹开，满脸惊疑地看向他。
柳清一脸迷惑地回视，甩了甩手上衔着的两张纸，“擦擦吧。”
他现在怎么对我这么殷勤，看来要遮掩的事情并不简单啊——其实可能没那么复杂，他单纯喜欢我想交这么个朋友不行吗？毕竟我对他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不至于这么小心......还是说他另有所图呢？不过话说回来我又有什么好图的，怎么样也是我图他才对吧，不对他也没什么好图的啊我靠。
几杯茶喝得他从兴师问罪变成心惊肉跳，越揽都从办公室出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柳清让自己背了这么大一口锅连一个子儿的解释都没有！
在楼梯道里忿忿了半天，越想越不对劲，正准备一气窜上五楼质问，又突然想起他们后天还有约——这个认知真是春风化雨般抚平了他的内心。
反正过两天又要见面了，正好回去准备准备再问也不迟。越揽愉快地想。
至于杨清淮......
走出礼堂没多远，自己就收到了柳清的消息，这才来找了这个办公室，但他说有事先不回去的时候，杨清淮的反应有点奇怪——惊讶？又好像透出了点意料之中的味道。
尽管只有一瞬，但察言观色也算是他这种家庭的入门课了。
越揽跟杨清淮认识的时间确实不短，他来海市的第二年他们就认识了，到现在也一起玩了有个六七年。但还真不算什么很交心的人物，更谈不上什么“发小”，仅仅是一起玩而已。要真说彼此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最多能猜出个六七分。
还没继续想出个所以然，手机铃声一下把他的思绪打断了。
“你那边怎么样，问清楚了吗？”顾术抬手向朋友示意了一下，溜溜达达地走到球场旁的小树林，“我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干什么生意不行非和曲家合作，这赚得再多也不安稳啊。”
电话那头笑起来，态度随意，“初步打听着呢，目前看来还真是你家老头主动送上门的。”
“真会找事......实在不行我下个月就转学回来，我妈也跟着他瞎闹，两人突然表演起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来了，姥姥姥爷都劝不住他们，等我回去闹呢。”
越揽听得直笑，“行，等你回来表演魔童降世啊。”
“啧！少说这风凉话，刚刚还没问，你什么时候还有初步打听这个步骤了？那深度打听呢。”
“深度打听？在进行了。行了说完没，我挂了。”
“等等等等！那个.......那谁最近咋样？”
“真想关心就自己打电话去问行不行？”
“这不是怕她又啰嗦嘛，我也不想出国前还和她吵一架，还不都是.......唉算了，反正你记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啊，我过两天就回来赔罪。”
越揽转身撑着窗台，敷衍道：“知道了。”
“行，那我先回去打球了。”
“嗯。”
挂断电话越揽却没立刻离开，视线自然下落在一楼，隐约看到灯下人影晃动。
大半夜的，谁在那？
其实学校里几点有人都不大奇怪，只是越揽第六感作祟总觉得有哪里不正常，独自去楼下简单查看了下刚刚那个人影呆过的地方。
果不其然——什么也没发现。
越揽又绕着绿化走了一圈，除了发现这小花开得挺好看之外一无所获。
叮——
杨清淮：“还在外面吗，才开学没几天，明天早上课不上了？”
越揽还是像以前一样比较放飞自我地回，“没我孤枕难眠了？别太粘人啊，男人需要有自己私人空间的懂不懂。”
“……”
对面震耳欲聋的沉默简直是对越揽的最大肯定。
总算是一雪前耻了，越揽心下满意在一片凉意中往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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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杨的你有病啊！”
越揽在门外一边按门铃不停，一边用微信对门里那人狂轰滥炸。宿舍是两人寝，但这楼可不止他们两人，越揽实在不敢像雪姨一样拍门怒骂，又觉得发消息骂人实在窝囊——指不定对面早把屏蔽开着了，还是等进去了再说。
轰炸半天无果，果断退出聊天界面，一个简笔月亮头像在一众花花绿绿的账号中各位突兀。
越揽心有点痒痒。
“学长睡了吗？”几乎是发完就后悔了，自己这不跟有病似的吗，半夜骚扰人家。
但也迟迟没撤回——是柳清自己说有事可以找他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面迟迟没反应，甚至连个“正在输入中”都没有！越揽莫名坐立不安起来，赶紧切了页面，连着怒骂了杨清淮几句转移注意力。
好几分钟后，柳清才弹了消息出来，“没，什么事。”
越揽心里一跳，这人还是挺说话算话的嘛，还真是有问必答啊
“我门卡忘带了，室友好像也不在???”
柳清这时候其实连宿舍楼都没走到，他一向很忙，最近又因为查到了点新消息需要打点人，可谓是忙上加乱。
对越揽这种没事找事的劲头也属实有点反感，只是想到特殊时期，才出于感情维系百忙之中回了一下。
而第二个消息弹出来的时候，柳清莫名笑了下，不知道是实在被蠢得无语还是对他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表示敬意。
“楼下宿管有备用，教务打开给他看就行。”
“谢谢学长。”
这下正常多了。
可能是柳清底线被刚刚三个表情包拉低了，对眼下这种礼貌性的一问一答，反而有点……欣慰？总之不用伤害自己的眼睛就好。
越揽这边看君一席话更是如获至宝，连忙捧着自己崇拜的小心心冲到门口门卫室。
“没带卡？室友也不在？”
“对，室友回家去了——这次真是不注意，以后一定贴身带好。”越揽习惯性先秃噜了一嘴好话。
“行，你哪个寝的？在这登记一下啊。”
“还要登记？”
“对，要记晚归的嘛，一个月超过三次要通报的啊。”
正好第四次晚归的越揽：“？”
“每次晚归都要登记？”
“肯定不是啊，但你超过十二点刷卡进门后台系统有记录的，这都知道的。哦，你们新生刚进来可能还不太了解。”
海大是出了名的难进难出，录取、毕业都卡智商卡情商卡家世卡勤奋，不过这倒不要紧，只是他可不想以被通报的形式出名。
越揽咳了声，利落签下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杨清淮，幸好今天没刷上自己的卡。
“卡要二十四小时内还！”
“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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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平白背上口锅，越揽到底是难聚起刚刚的怒火了。
滴——
越揽好不容易装出了一副假装生气又隐忍不发最后息事宁人的形象，结果推开门，不见杨清淮人影，只听到浴室水声。
怎么现在洗澡？
越揽隐约感觉有点奇怪。
房间两张床干干净净没一点刚躺过人的样子，桌子上也整整齐齐，但他刚刚发消息的意思像是在寝室呆很久了……
水声停下。
“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没带门卡呢。”杨清淮一身水汽地出来。
越揽拉了个凳子坐下，心不在焉，“嗯，是没带，刚刚……”
越揽正准备说备用房卡的事，杨清淮正好捞起手机看了一眼，“哟，骂得挺脏”，搞清主旨内容后又调侃，“怎么，有房卡还非得我亲自给你开门不成？”
越揽这下倒是想起刚刚潇洒签下的三个字了，把门卫处的事硬憋了回去，扯开话题，“不说这了，你不是一直在海市呆吗，跟柳清接触过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