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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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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为了和曲本错开出门，加之某种微妙的报复心理，柳清迟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出现在礼堂。不过不管大家都在怎么腹诽这个无礼的举动，明面上还是给了柳清足够的面子，微笑有礼地交接了工作。
他倒是希望有人好好骂自己一顿。连后面的问答环节，柳清都还这样心不在焉的莫名期盼着。
这方愿望理所当然的落空了，那方愿望却出乎预料的实现了。
角落里，越揽漫不经心地划手机。杨清淮他们几个去学校周边找乐子了，他没动，反正也是一样无聊，礼堂这说不定还干净多了。
正想着要不干脆回家里呆两天，周围突然响起一片吸气声，前排人的手机一丛丛举起——越揽抬头时便只看得见柳清了。
聚光灯下立体、清晰的柳清，各个手机屏幕里被放大或缩小的柳清。
“学长，我想问在我们锁定研究对象的时候有什么需要遵循的原则吗？如何判断……”
……
漫长的答疑时间过去。
所有嘉宾退场，只有主持人宣读结束语的声音沉稳清晰地响彻会堂。
越揽随之松了一口气，这会办了快三个小时，柳清作为负责人之一，虽然前期没上场，但他那儿的学生问答环节竟然长达一个半小时，训AI都不带问这么多问题的吧。
几乎是看着柳清一下台，越揽就朝休息室走了过去，还不忘拿上刚刚从工作人员那里领的水。
只可惜扑了个空。
越揽拦住了一个有工牌的人员，“同学，请问你知道刚刚那个做宣讲的人往哪去了吗？”
“你说柳学长吗？结束的时候有人找他来着，当时我在后台右边看到他了，现在就不知道了。”
越揽道谢后就准备过去，突然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发了条消息——"学长，可以来找你吗？"，发完还嫌感情不够，又好像没什么正经理由，找了个“可怜”的表情包发送，这才勉强满意地往后台右边走去。
后台明明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却一个人都没看见。越揽有点奇怪地皱了下眉，略灰暗的坏境中，剑眉星目显得更加锋利，配合他此刻的找寻姿态，颇像个认真搜查大型犬类。
“后面有些人的问题一看就不是奔着比赛去的嘛，干嘛还要理呢，白白耽误自己时间不是？”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从帷布后面传来，越揽犹豫了一下——听人墙角毕竟不道德。可这人一听声音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语气也怪里怪气的。
即使外表上看，柳清人又高又劲瘦看起来还挺有力气的，但越揽从小种植在心中的“漂亮事物都易碎”的刻板印象对他的影响也不容小觑。
总之——越揽坦然地站在帷布另一边继续听了。
帘布微动。
柳清轻飘飘地把落在地面的视线收回，似乎没注意到刚刚帷幕的异动，转而回视面前这个人。
“你非拖着我说这种闲话更耽误我时间。”柳清语气淡淡。
齐贺完全不避柳清的嘲讽，轻笑出声：“别这么紧张嘛，每次都拿这种伤人话掩饰自己的害怕——我又没跟他说你和曲本的那些事。”
柳清完全无法与这种整天沉溺于自己幻想中的人交流，连骂都没意思，直接转身走了。
对面人这才扔下那副轻松自如的做作姿态，伸手捏住柳清肩膀，发力拦住这人。
被抓住肩膀的瞬间，柳清条件反射般抓住对方手腕，利落转身朝他左膝揣了一脚。
本也没真准备大打出手，一击不成，自然不再恋战。
“我让你走了吗？”齐贺一手掐上柳清后脖子，两人距离一下离的极近。
这种带有侮辱色彩的动作确实太侵犯人了，饶是柳清，也不免有点烦躁。
旋身挣脱，带动一记直拳只取面门——以这个冲劲，少说也会打断鼻梁骨。
逼得齐贺松了手向后倒退一步，撞倒了一个没来得及收走的三脚架。
彭——重物落地的动静不小。
柳清极其不想和眼前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不愿闹大，只想脱身，马上抄起一旁的椅子砸过去。
齐贺这下脑子倒是清醒点了，一把握住椅脚掀开来人。柳清没能踹上了椅面，空门大开，被甩向一旁空地。
可惜齐贺不知狂妄太过或是其他原因，没有及时后撤。机会稍纵即逝，柳清落地瞬间上半身微抬，脚掌快速勾踢。齐贺应声而摔，常年打架斗殴本能让他险险躲过了擦身而过的尖锐杂物。
又是一桌子被掀下去，这一下可是一点没留情，实木桌身撞得齐贺耳膜处直跳，骨子里的血性被点燃。
“学长！”，越揽听到那声响就忙不迭地窜了过来，一过来就看到了对面那人捂着口鼻的狼狈样子，眼神还阴恻恻的。
越揽下意识拦在柳清面前背对着他与齐贺对峙。尽管是出于好意，但越揽比柳清略高几公分，站在柳清前面时几乎能把前面情况都挡住，柳清很讨厌这种感觉，面无表情地把越揽扯到了一边。
“新帮手？”齐贺意义不明地看向越揽，话却是对着柳清问的。
越揽不明所以，但能感到对方身上浓烈的敌意，于是下意识轻抬了下巴，颇有睥睨的意思，犹如动物本能般的竞争欲让他再次忽略了柳清投来的探寻视线。
柳清对那句狗吠彷若未闻，只又说起之前提到的事：“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想去和他打报告更不用来通知我。”
本能让他下意识站在柳清这边，但越揽脑内下意识接收的消息又让他不住皱眉。这个听起来让柳清有点忌惮的“他”是谁？眼前这个人又充当什么角色？
“学弟！”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聚来了这么多人，校内斗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越揽马上回头找柳清准备带人离开，一回头却不见人影。
早在越揽和齐贺被喊声吸引的一瞬间，柳清当机立断退出斗争中心，此时匿在阴影处
——除了越揽没人能看到。
发现越揽锁定过来的眼神他也不慌张，甚至施施然微笑了一下——是个带有明显鼓励意味，或者说威胁意味的笑。
越揽视线凝了凝，又艰难移走。
“你们是哪个学院的？刚刚打架了？”
“打架也不能摔公物啊，哦不是，那个......联系你们导员吧。”
“……”
一群人围着两个疑似斗殴人员的场面不常见，眼看着要吸引越来越多的人了，现场一片嘈杂。
越揽脑子里也乱得很，眼前这人说话骂人乃至动手都看着十分有底气、不闪不避的，怎么被他缠上的柳清反倒撤的相当利落、避之不及。
齐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却怎么也还是有点狼狈，又看越揽，忽然朝他发难，一脚往膝盖上踹去——这有着三百多斤力量的一下真踹中了可是不得了！
旁边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同学反应奇快，几乎和越揽同时动作猛地扯了他一把。
齐贺的长相本来就有点邪性，现下周遭气质更是说不出的阴蛰。
尽管越揽现在也没想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搅和进来的，甚至连这人是谁和柳清有什么恩怨都不知道。更不明白刚刚还和柳清大打出手的人现在又为什么一字不提他，反而有点帮忙掩护的意思。
但眼下这个场面，他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干脆就把自己当成柳清自家人使了。
真非要动手，他也奉陪。
局面一时紧张起来。
而杨清淮就是在这个时刻神兵天降般出现的，“越揽，吴教授找你。”
从天而降的梯子哪有不用的道理呢，众人赶紧劝得劝、催得催一哄而上把两人分开。
场上那股焦灼感一瞬就消散大半，齐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也不再和越揽对峙，两步走到杨清淮旁边神色挑衅，杨清淮只微微笑了一下，侧身让步“请”人出去，还没等人离开又对越揽催促一声：“走吧，我正好也要过去一趟。”
越揽控制自己不往柳清的方向看去，如往常一般大大咧咧，“怎么来的这么及时？你兄弟我差点被打死在这。”
“他能打得死你？”
“你认得他？”越揽还是说笑的语气。
察觉到他有些异样的敏感，杨清淮不动声色，“你欠揍抗揍，当然难杀——不过我还真听说过他，叫齐贺、三年级的，出了名的寻衅滋事。”
“就是看到大群里你们两照片我才过来的，免得真见血了。”杨清淮直接把专业大群聊记录递给他，一派坦荡。
“还真是个惯犯啊，那今天这样.......他也没事喽？”
杨清淮：“你想他有事当然也容易，不过最多是处分检讨这些了。”
“这么难弄？”越揽也是个霸王惯了的，显然对这不痛不痒的结果不满意。
“劝你别插手。”
越揽停下脚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杨清淮笑了，“为你好还不信，你不是要跟柳清续旧缘吗？”
“他俩一家的。”
越揽如杨清淮预料般愣了一下才回，“哦，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