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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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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柳清？”
“不认识。”越揽默默把视线从比赛宣传海报的位置上挪走。
刚熟悉起来的室友颇为奇怪地看他一眼：“不认识你老盯着人名字看这老半天干啥？我们旁边等你表演呢，整这么深情。”
“人家这比赛拿奖了，我膜拜下还不行，”虽然知道这人是故意说这话开玩笑，但越揽还是被这形容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深哪门子情去，这是个男的好不好。”
“嗯，他其实暗恋人家很多年了。”一般不参与这种无聊话题的杨清淮也难得接茬，搞得越揽无能狂怒的要冲过去揍人。
“哈哈哈哈哈你发小认证了啊，这下总得承认......”
听着他说话只说了半头，越揽百忙之中撇了一眼，随口调侃到，“怎么，真信了啊，话都说不利索，我对男的有兴趣还和你住？”
注意到面前人的表情微微扭曲，挤眉弄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他诡异的表情实在好笑，越揽一手搭在杨清淮肩上，半天没直起腰，直到被推了一把，才扭头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旁边公告栏前面站着个人，白衣黑裤，半背对着他们，身姿挺拔而放松，似乎是在等人，站这大太阳底下露出的肌肤几乎反着光，显着温润的质感。
正是无辜卷入他们刚刚那段毫无内涵的打趣中的另一个当事人。
“他就是柳清吧，本人比照片还帅。”室友八卦样的感叹。
帅吗？越揽心里反驳，是挺好看的，但好像不能称之为帅吧。或许出于背后调侃别人的心虚，越揽摸了把后脖子，嘴上没接茬。顺手也拍了下室友的头，示意别乱说话。
丝毫未察觉到这人的探寻的目光先前也短暂地落到了他身上。
柳清当然注意到了那边的谈笑的声音，只是不知道还和自己有关。
就算有关，估计也是什么没营养的话题吧。
“柳清？”一道试探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两分钟前。
越揽室友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打听道，“咳嗯——"那个......那个柳清什么来头啊，好像不是圈里人吧？”
圈里人？好幽默的说法。
杨清淮不由得好笑，却还是回答了，“曲家的。”
“曲家？！他这么年轻能在那干什么呢？”那人有些目瞪口呆了，对柳清的认识眨眼间又翻了个样，“也不姓曲啊，在曲家办事的......这，这也感觉不像啊......”
这话倒不是说柳清表现出来的不干练，只是曲家换掌权者后没能坚持洗白这事几乎成公开的秘密了，能被称为“曲家的人”，这类人不说凶神恶煞，起码其气质还是和校园里的人差别很大的。
杨清淮看了眼他越来越精彩的脸色，忍不住打断，“他是曲柏侄子。”
“侄子？曲柏还有侄子呢，怎么从来没听过。”
杨清淮却不再说了。
没等这边气氛凝滞，刚刚一直出神的越揽突然动了。
“你干嘛......去......"，室友声音越说越小，目瞪口呆地看着越揽不知道走过去说了什么，就跟人家你一言我一语聊起来了，也是借此，他终于看清了这人面容——墙上那照片花得不成样了都。
默了一会，只听他憋半天说到：“还真是漂亮！你认识吗？”
嗤笑一声，旁边杨清淮并不意外，拿着手机发消息的同时随意搭了下腔，“我不认识，不过越揽小时候在海城这边呆过，估计认识。”
“我不认识你，抱歉。”柳清礼貌地回答。
“哦！嗐——没事！”越揽终于抛弃了他疑似搭讪的话术，“毕竟是那么早的事了，但我们小时候真的见过。”
“是吗？”柳清浅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顿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加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但这真是他做的最正确选择！越揽喜滋滋地递出二维码。
柳清扫完，不动声色地后撤了一小步，这人身上的像蒸腾着热气一样，离近了让他很不适。
越揽顺杆子往上爬，蹭到柳清身边，想哥俩好的拍拍肩以示亲近，又莫名觉得不合适，退而求其次道：“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今天没有。”
“那明天？”
“也没有。”
“后天？”
“……”，柳清扭过头去不看他。
“行！那就后天，中午我去接你啊。”越揽爽朗一笑说完就跑，没给柳清再否认的机会，招了招手，“电话联系——”
柳清有些烦躁地低下头，不去理他，权当听不到。手里的手机又恰逢时宜地震动了一下，弹出消息——“一个小时，老地方。”
面无表情地删掉消息，柳清又恢复了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朝着与越揽相反的方向走去。
整个学校将近400公顷，绿化覆盖率有一半以上，但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却是很难。
柳清刷开研讨室的门，“委屈你了，我不能随便离开学校。”
“我是无所谓，倒是你，怎么还老被这样管着”，女生带着笑意调侃，“到底谁是他亲侄辈。”
一边随意闲聊着，素白的手指一边慢慢缠绕上柳清的领带，稍一使劲，就把人的头拽低了，眼睛一眨一眨看着他笑，两人保持着这个微妙的距离，没有再动一步。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女生终于带上了点真心实意的笑容，靠近柳清耳语道：“B学院，张密，他可能知道那人的下落。”
“嗯。”柳清垂眸，摸了摸她的头，“这周不要一个人回家，等我消息。”
“知道了。”曲本上前抱住他，撒着娇敷衍。
似乎想到什么，柳清退回到正常社交距离，声音平常地补充，“后天中午，接你去吃饭。”
曲本知道这就是可以走明路的意思了，也松开纠缠在领带上的手指，轻轻点头。
两人又零零碎碎说了些闲话，等到实在找不到话题才作罢。
房间角落监控红点闪烁，冰冷地俯视着如热恋情人般抓住一切时间相聚，现在又要被迫分开的两人。
曲本还是像往常一样先行离开，目不斜视地穿过幽长走廊，直到走到楼梯口，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下来。
手心的纸条被微微汗湿，她不敢查看，下意识抬眼扫了一下几乎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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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前。
“学校里所有监控画面这都能看，来，坐。”保安一边交待着，一边拉开凳子。
柳清把手上不知道什么人的ID卡随意搁在桌上，顺势坐下。
“这......不知道吴教授是要找什么，我叫几个人来帮忙一起弄吧。”
“实验室的保密工作”，柳清笑了下，“就不麻烦您忙了。”
“哦哦这样啊，那是那是，只是......我们有规定，这还是得有人陪你一块儿比较好。”虽然说话气势弱了不只一截，但保安想了想还是得拦一把。
他自己也很犹豫，毕竟规定是规定，人吴教授作为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科研分子，要真耽误了什么，他怕连工作都保不住。头回遇到这种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幸好这学生也不是爱为难人的，也不恼，很快又想了个办法，“那就叫个实验室那边的人过来吧，如果项目出事，我也是担待不起的。”
“也行、也行，两人一起要查什么正好也方便点。”他乐得脱手这烫手山芋，难有不应的。
柳清不再多说，随手发了个消息让人过来。
没一会，人到了，刷完ID卡，保安也自觉出去了。
“我这是专为你服务来了。”那人嘴上埋怨，语气却带点调笑。
“荣幸吗？”
“当然。”
柳清像是被逗笑，嘴角微弯着侧过头去，不看他。
那人凝视着他侧颜优美的弧度，再接再厉，“那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吗？”
柳清仍然保持着面对屏幕的姿势，眼中一片平静不似笑过，“昨天礼堂里的事，不要让更多人知道了。”
“好。”杨清淮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