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马戏团二创】过度饱和》deadgroundworld

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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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心脏骤停了一拍。你难以置信地看着哥伦比娜，那个你一心想要寻找和保护的同伴，哥伦比娜要杀了你？为什么？只是因为变了物种吗？你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如果变不回去了，你再想别的方法就行了。

　　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彻底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步入了极端，你想要拯救对方。所以在极致的震惊过后，你并没有被“杀死”的威胁吓退，反而异常迅速地捕捉到了另一个细节：哥伦比娜展开翅膀后，周围的烟雾和危险被隔绝了。对方似乎……并不是立刻要动手，而是想要创造一个对话的环境？

　　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哥伦比娜，你……你到底是什么？”

　　她眼中的冷漠渐渐融化，又重新被那种深沉的悲伤所取代。

　　“Y/N，我已经死了。”

　　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可你分明能触碰到对方……

　　“在你被关禁闭时，在地上胡乱画那些……你以为只是涂鸦的法阵。其中一个……阴差阳错，是真的。它没有召唤来别的东西，却恰好捕捉到了即将消散的我……把我残存的灵魂，锁在了这里。”

　　所以哥伦比娜在那个时候跟你提起这件事，原来是在暗示你了吗？但你真的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只是找到痕迹，确认了自己可能画过。

　　“我有时候提起你，那帮人……″你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即使这看上去如此诡异。″总是反应很大，甚至说我有病……还有，那些登记名册上关于你的记录总是无，院长不怎么关注你……”

　　许多过去的疑惑都有了答案，即使你不想相信。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哥伦比娜轻轻点头，羽翼也随之微微颤动。“一开始还好，我还能稍微碰触到你，和你正常交流……但现在只是维持存在都变得困难……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你的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你的皮肤，直视内在的本质。

　　“Y/N……你已经被改变了。″

　　″无论是你缺少的那部分关于仪式的记忆，还是身上的那种强烈的、需要去救助他人或是被他人需要才能感到满足的欲望……都是不该存在的。″

　　有点谜语了，你有点听不懂，但是哥伦比娜说的好歹能直译出来，就是说你原本不应该缺失那部分记忆，你原本也不该有强烈的想要帮助的欲望，不敢有觉得只有被需要才有意义，情绪波动，因此变化极大……也就是说这一切……

　　″一切是我带给你的，Y/N，作为回应你的‘召唤’，帮助你，无意识间施加于你的代价之一。它同时也是我存活的必要。”

　　哥伦比娜退后一步，讲述的语气平静却残酷。“我迫切地在死亡的到访前得到帮助，渴望被记住，渴望存在……这份执念在被漫长到数不清的时间扭曲后，反馈和作用到你身上。或许一开始不明显，但它确实成了你性格的一部分，驱使着你去行动。”

　　听哥伦比娜这么一说，你想起自己路见不平救下那名马戏团成员的场景，那股突然升起一股被需要的冲动；在那一刻你甚至认定，你靠他人需要或者是救助他人而存在。……难道真的并非完全出于你自己的意志？所以才会诞生的如此古怪，冲动消失的又突然。

　　“Y/N，不要忘记你原本的样子。如果放任不管……被你牵引的他们会彻底吞噬你。你会为了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而不顾一切，违背自己的心，最终走向毁灭。”哥伦比娜的眼神充满了不忍，却依旧坚定，“现在，我要把它收回来。我会把你安全地送出去。”

　　“Y/N，不要阻止我。”她最后出口的话接近恳求。

　　-

　　你沉默地消化这一切，你以为这是自己生来就有的特质——是虚假的；好不容易有接纳你的朋友，是被捏造……更准确的来说是，你出于意外的强行挽留。

　　世界观被一次次颠覆，同伴非人，自己那偶尔露出的病态底色源自一场意外的″诅咒″。‘

　　良久，你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呢？”

　　你问的是哥伦比娜收回它、送走你之后的下场。哥伦比娜是靠你、和你身上的代价存在。那么收回后，哥伦比娜的下场不言而喻。

　　哥伦比娜貌似没想到你会直接略过她说的话，她微微愣了一下才说，“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就够了。你代替我活下去就好。″

　　哥伦比娜在台阶上垫脚弯腰，朝你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就像你们的初见。

　　但她说的不是，你要选我吗？而是，再见。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入了你的心脏。

　　代替哥伦比娜活下去？背负着不知是真是假的自我……不正确，这根本不对。不是这样的吧？你骤然提高音量，连你自己都在出口后被其惊讶到的激烈情绪，这算什么，根本不是结局。

　　哥伦比娜似乎被你的反应震住了，直愣愣地看着你。她还想说点什么……或许是你这样不是发自本心，而是白骑士又在作祟。

　　但你不想听。

　　你无视了哥伦比娜先前的威胁，向前走。你说所谓的代价你接受，不管它怎么来的，它现在就是你的一部分。

　　哥伦比娜，回来吧，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活下去吗？

　　……最后那句话像是一句精准的咒语，瞬间击碎了哥伦比娜所有强撑的平静和伪装。

　　“是啊……我不想死……”哥伦比娜不断哽咽着，她的哭声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绝望。哥伦比娜死死用双手揪住心口。“Y/N，我真的……不想以这种方式死去，不想在这里死去…”

　　她开始颤抖，晶莹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那粉色的眼眸中滚落，划过苍白的脸颊。

　　但是，

　　哥伦比娜抹去眼泪，柔软的羽翼圈住你的半身，把你往外推过去。“Y/N，你不该再尝试拯救任何人了……你不能通过救助他人和被需要来定义自己，我不接受以你的死去活着……″

　　所以，

　　……离开我吧。

　　即使知道你会怎么做，她仍然恳切的向你请求。哥伦比娜的身躯发颤，她的羽翼虽然庞大，却不将她围裹……仿佛那双对你而言的柔软，对她而言是无尽的绝望延伸。

　　——……不行。

　　——你绝对不允许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或许她曾经也是这样，但是你来了。

　　——你不想让她一个人。

　　……如果不是哥伦比娜，你还是会一个人。

　　你张开双臂，用力地前扑，终于抱住了那个颤抖的、散发着微光的身躯……触感并非完全实体，带着一种温暖的虚幻感。停下那个收回代价的念头吧，哥伦比娜。你用尽全力抱着对方，说你们一起想办法，至于所谓的代价？你接受……无论它是什么……你们还要一起完成愿望，要一起活下去。

　　哥伦比娜的身体在你的怀中僵住了一瞬，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你能感觉到冰冷的、没有实体的泪水流过你的手臂。

　　“停下？你说得轻巧……”

　　哥伦比娜的声音从你的肩窝处传来，闷闷的，却带着一种逐渐升腾的、诡异的热度。

　　“Y/N，你总是这样……轻易地说出这种话……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感到环抱住哥伦比娜的手臂被一股力量缓缓推开，你低头，对上了哥伦比娜抬起的脸。

　　那张脸上依旧挂着泪痕，笑容却变得有些扭曲，混合着极致的温柔和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贪婪。粉色眼眸中翻滚着你从未见过的黑暗浪潮，悲伤、埋怨、渴望……种种情绪激烈地碰撞着。

　　下一秒，你感到脖子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