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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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黑气把左臂治疗好后，莫束就着河水洗脸，微眯着眼观察幻境。
不能说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却照不透大雾。四周静的令人发毛。
当务之急是找到陆广书，再想办法一起出去。
莫束随便选个方向走了几百步，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吵架，他觅声走去，看见了盛大丰和盛二丰。他们在背对莫束的情况下突然停止争吵，脑袋齐齐扭动180度转向他，脸上恶意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
原来这就是“张叔”说的执念。
但执念是原主的执念，跟他这个鸠占鹊巢的有什么关系。
盛家两兄弟没急着上前，就在原地盯着莫束笑。他们看上去想收获莫束的惊恐尖叫或是别的有趣反应。
谁知莫束事不关己，扭头就走。
幻境产物都是用来激发人内心最隐秘的痛苦与执念的。盛二丰上前把莫束拦住扯住他的衣服，说出记忆中的台词：“终于他妈的找到机会了……”莫束讨厌这样的接触，躲闪着不让他碰自己。这直接触发下一步情节——盛大丰也上前，用不怀好意的眼神视，奸，莫束。
他们还要有进一步过分的举动好让莫束崩溃，但是莫束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们烦不烦。”
仔细听尾音是在强行压抑着怒气。
原主是个蠢货，看见“盛家两兄弟”只会在脑海里喊“杀杀杀”。既无法提供帮助也无法辨别幻境产物。尖叫声堪比防空警报，对有超严重起床气的人十分不友好。
可是又不能把自己脑袋砍下来丢了，莫束皱着眉，把气闷声撒在“盛家两兄弟”身上。黑气顷刻间将两人撕碎，血气弥漫，和大雾混合，更显低沉压抑。
他不愿意回头看一眼，继续往前走。又听到说话声。
走到那处，完好无损的盛家两兄弟又是齐齐扭头看向他，跟刚刚如出一辙。
……
莫束反而冷静了，他说：“还来就没意思了吧”
……
陆广书缩在巷子里的角落，随手一挥，小刀把靠上来的“莫束”逼退。
“莫束”还要上前，却硬生生被刀背抵着往后推，眼看离陆广书越来越远，他急了，声音和莫束别无二致：“弟弟，你看，我是你哥哥莫束啊。”
他哭了，说：“弟弟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推开我……”
陆广书忍无可忍，无法接受怪物用莫束的脸假哭，控制刀把直接把“莫束”敲晕。“莫束”摇摇晃晃，倒在一地□□旁，这一地都是被敲晕过去的“莫束”。
远处影影绰绰，又走来一个。
陆广书已经在期待哥哥到来到面无表情敲晕“莫束”这个过程麻木了，他也想出去找莫束，可是一出巷子就有“莫束”找来，他知道是幻境产物，但下不去手杀他哥，只能来一个敲晕一个。
“张叔”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明明长相声音都一样!不可能……说!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一进幻境，“张叔”就消失了，只能听到他的废话，找不到他的本体。
陆广书低笑一声：“我要真说了那不是脑子有病，你当我蠢呢？”
“张叔”无法，只能从陆广书的执念下手：“你的执念地是这条小巷，说明你很在意当初差点被我杀死这件事，你一直执着于莫束，是不是看上他了？哈哈哈，我知道你有点能力不是一般人，莫束不就一个小白脸，你居然看得上他？”
陆广书说：“原来你在那假装思考半天只是在往脑子里翻空气啊。我一个正确答案都没听到。行了，别吵。闭上嘴安安静静装死不好吗？”
“张叔”说：“那我倒要看看……”
远处的“莫束”走近了，陆广书懒懒看着这个要表演什么。不一会儿又将其敲晕。
“张叔”只能不停捏造不同的幻境产物来试探陆广书，想找到他的弱点。
“莫束”有上前讨好的，有对陆广书害怕到吓晕的，还有“弟弟弟弟”喊个不停的。
来一个陆广书敲晕一个，手法之娴熟连自己都忍不住要夸奖自己。
又来一个，陆广书漫不经心看向他，打算走个形式看完表演再敲晕。不然这些幻境产物岂不是很没面子。
“莫束”看到他，满脸关心不似作伪：“广书？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要来扶他：“我来看看，你伤的严不严重。”
陆广书看着这个“莫束”良久，失神喃喃道：“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他缓缓伸手，想拉住“莫束”的衣袖。
“莫束”上前拉他，陆广书没有反应，“莫束”冲他莞尔一笑，嘴一张就狠狠从陆广书肩膀下咬下一块肉。他的嘴不知道为何被腐蚀，发出“滋滋”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但陆广书好像没有痛觉一样把这个“莫束”敲晕，用刀把勾住“莫束”的衣领把人拖走。他低头看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很快把衣服沁染出暗色。
“张叔”喋喋不休：“你的执念是他人的关心!？”
陆广书回神，厌倦地看着下一个要走来的“莫束”，干脆回角落坐下，直接睡了。他之前敲晕的“莫束”们醒了，又叽叽喳喳要围上来。被陆广书控制小刀拦在一个安全距离。
他周围一大群“莫束”，可他知道都是假的，无人知道的绝望情绪包裹上来，让他只能缩在墙角。身影落寞，像被抛弃的孩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上柔软触感传来，伴随着熟悉的嗓音：“陆广书，我总算找到你了。”
陆广书身体一僵，抬头看见半蹲着浑身是血的莫束，莫束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暗黑血块可怕难闻，莫束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是杀怪物时他们的血溅到我身上了。”
陆广书点点头，完全不怀疑眼前人的真假，直接就着被莫束摸摸头的动作，在莫束手下拱了拱。
莫束有些讶异，看到陆广书身上有浓郁的黑气飘出。刚要开口说话，陆广书顺势滚进他怀里，有些委屈：“哥，我被怪物咬了，我好痛啊。”
像只被抛弃的小狗找到了避风港。
莫束失笑：“我身上脏了，你先坐好我看看。”
陆广书穿着深蓝色短袖，血干后加深了蓝色，他捂住不给莫束看伤口。莫束把他扶着，后者控制不住往他的方向倒，莫束只能就着这个姿势安抚:“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陆广书跟没听见一样闷哼:“我痛……”
莫束回想起自己杀了无数遍的盛家两兄弟以及原主在脑内发疯似的叫喊声，又回头看看被自己才绞杀了一地的“莫束”们。觉得自己悟到了什么:难道是……被魇住了?
刚刚原主在脑袋里叫嚷，莫束在起床气加持下烦的要死。一路靠杀幻境产物发泄。而陆广书只是把幻境产物敲晕，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幻境多多少少对他产生了不良影响。
莫束就是以局外人的视野看陆广书，也无法从中挑出一点他对自己的不好来。他不知道陆广书经历过什么，但是伸手拉一把总是没错的。
他作为一个生疏的哥哥，用同样生疏的动作轻拍陆广书的头，顺便吸取陆广书散发出的黑气。只能说：“广书，不怕。哥在。”一遍又一遍。可能人类的语言总是有奇异的魔力，陆广书不再重复“我疼。”他安静地微笑，在莫束怀里昏睡过去。
莫束看不见的角度，陆广书偷偷睁开一只眼，眼中计谋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但很快闭上眼，真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